第十一章
她的脸上潮红还未褪下，又生红晕。她抓过他的手，在他的掌心里慢慢写着三个字：我爱你！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他又一次把掌心送到她面前。
她还要再打字，王遥接着说。“如果你只是想还他衣服，我可以帮你还。”
奇妙的快|感让她无法抑制地笑，笑着推他，打他，躲他。最终还是敌不过他的力气，被他捉住双手手腕，压倒在雪白的床单上。
无力的身体向后仰面倒下，如黑幕般的长发从床的一侧散落，直垂在地上……
王遥再一次敲门，敲门声多了许多不耐烦。
说完，没给沐沐任何表达的机会，王遥转身离开。
他低沉地呻|吟一声，一股热流冲入她的体内。然后，两副浸透汗水的身躯紧紧拥吻，难舍难分……
他托起她灿烂的笑脸，狠狠吻了下来。
思来想去，半小时不知不觉过去。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执着于一个名字，她叫什么重要么？但想起他吃饭时冷漠的表情，她心有余悸。
她点头，小手轻轻攀上他的颈项，手指搅着他的发尾。
明知他们之间没有明天，明知这个不肯透露名字的女孩儿想要的只是一|夜|情。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比起单人的按摩床，软绵绵的king size水床要舒服得多。
漫漫长夜……
“苏？苏苏……很好听。”他轻吟的声音充满磁性，更好听。
她下床把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凉在窗边，肩章上的星星点点迎着晨光，褶褶生辉。
随着血液的流动，酒精渐渐侵蚀至神经，她不仅四肢有种轻微的松软感，脑子也开始麻痹，眼前的光线五彩斑斓，过去的记忆和未来的痛苦都离她越来越遥远，没有了疲惫，没有了疼痛，也没有了恐惧。
“走吧。”她进门第一句话，直奔主题。
他到底，还是于心不忍，回来了……
墨色的长发，雪白的薄被，缠绕着颠颠倒倒的一双人影，也牢牢缠住了两个人的记忆。
笑的时候，那忧伤也不会消失。
他叫卓超然，一个顶天立地的伟岸军人，从一个特种兵一步步升为团长，一生注定谱写辉煌。
深深吸气，她一步步离开。
身体一次次被胀满，有一次次地空无，她本能地弓直腰身迎上他，呼出紊乱的气息，有苦也有甜。
销～魂的感觉让她心神飘忽，主动抱住他，身体贴上他轻轻磨蹭。贴在他颈项上的唇，也呼出撩～人的鼻息。
又一次挤入，不似第一次的猛烈，胀满和撕痛感不再尖锐，一点点微痛。
犹豫片刻，她伸出指尖，触摸他的掌心。他的手型很美，手指细长，而掌心却很粗糙，上面还有厚厚的茧，好像吃过很多苦，这与他一掷千金的感觉格格不入。
“不疼了？”
最终，王遥收回视线，换上冰冷的脸。“李导说他已经找到合适的人，不需要你伴奏了。你收拾一下，我送你出去。”
“苏？”他不解：“苏是你的姓，还是名字？”
她也不知道笑什么，就是开心，就是想笑。
他擦着她额心的汗滴。“感觉怎么样？”
他很想问问：他是不是让你做他的情人？
这一次，与最初的感觉有些不同，他的唇舌过处，会在她身上了留下无法消失的火热感。甚至，有一阵陌生的刺|激从下腹涌动而出，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好像一种渴求。
她的身子越来越适应，疼痛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酸慰……
她无助的手臂紧紧抱着他的时候，他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悲伤和哀求，她好像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渴望有人能救救她。
身体轰然炸开一般，她想叫，叫不出声，于是痛苦地咬住他的肩膀。
她正想问他的名字，他却没给她机会问，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唇又不安分地探索她身体的敏感处。
“苏苏……”他闷哼一声，搂住她蠕动的腰身，亲吻变成了啃咬，在她身上留下一连串紫色的吻痕，恨不能把她整个人吞下去。
他的心跳加快，撞击得胸膛起伏不定，她调皮地在上面咬了一下……
快乐让她的大脑一片白茫茫，热潮席卷她全身，难耐的炽热化作液体流出。
搂紧他强健的肩，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她闭着眼睛，等待着他再一次开启她的身体。
他的黑瞳全部被她的笑容占据，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沐沐以为自己不会再笑得这么灿烂。
明天，就让风将记忆吹成花瓣……
沐沐很想解释，却开不了口，其实她就算能开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分明是她第一个男人。
她很美，美得飘忽不定，让人无法挽留。
她笑着对他眨眼。
很多很多年以后，记忆随着时间沉淀，唯独风雨里的一夜在卓超越的脑海中犹如浮萍，总在不经意间浮现——狂风骤雨里，纤弱的身影站在路灯下颤抖，柔美的曲线在风雨和灯光的折射下若隐若现。
吻，激|情又热烈，唇舌纠缠得都要窒息了，她别过脸大口喘气，可他仍在疯狂地纠缠她，狂野的唇落在她的颈项，肩上，或者腰间……反正只要他能碰到的地方，他都不会放过。
那是男人的口吻，他让她去干什么？
这一次真的不疼了，她全身的知觉好像都被酒精掌控，不再属于她。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喝酒，原来醉酒的感觉这么美好。
他将她的身体翻过去，双手固定住她的腰，从她的背后进入。
如果她想要堕落，那么他就陪着她堕落一次！
他拖着她的后脑，将她的脸向下移，一直移到他的胸膛。她会意，舌尖落在他胸前小小的凸起上，舔得那小红点越来越硬。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为女孩儿心痛，痛得无法呼吸。
无声的世界，她浓烈的喘息声格外清晰，时而缓慢而有节奏，时而快得她上气不接下气。
他终究，还是为她心疼了……
这是他认为可能性最大的答案。
他什么都没做，扯了薄被盖在沐沐身上，一只手臂撑着头，一只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她的头发又长又软，弥散着少女淡淡的幽香。
因为她看军装看得太过专注，没有留意到敲门声，等她看见王遥推门进来，讶异地看着窗边随风舞动的军装，她想要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
原来他以前是特种兵，难怪他的身材会那么好，难怪掌心上会有厚厚的茧……难怪他的体力那么好，弄得她骨头都快碎了，第二天走路身子还在发飘……
她看不见他的样子，只感觉身体在半空中无助地晃动。他的冲撞越来越蛮横，失去了理智。
沐沐拿出手机，快速打字，也是直奔主题。“我能再见见卓团长吗？我想把他的衣服还给他。”
可能已经习惯了命运的作弄，沐沐麻木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最后，她看着那件还滴着水的军装，有些为难。
她迷离的眼神看着他，忽然笑了。
不论如何，她仍感谢命运让她再遇见他，至少她的记忆里不只有一张帅气的脸。
一笔一笔，写下一个字——苏。
沐沐握紧手中的手机，想拒绝又找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谢谢！”
“今天师长要来，他很忙，应该没有时间见你。”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怀中的军装也被沐沐抱的褶皱不堪。
她想带走它，又怕被人发现，说她偷东西，再把她送去坐牢。她想把它留在这里，万一被人看见，会不会有损他的名誉。
沉重的碰撞，肆意的摩擦，沐沐终于无法承受，身体被抽空一般，巨大的快|感铺天盖地袭来，身体开始难耐地战栗，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脑子里晃过酒吧初见时他唇角捉摸不透的笑意，然后世界定格在那一刻……
“笑什么？”他问。
他的身体在她的主动下发生了变化，且越变越大。这一次她不再害怕，依进他的怀里，怯然的小舌尖舔舐过他颤动的喉结。
还有，那条让她满眼恐惧绝望的短信，他看见了。“一切都已准备好，明早八点，你来我办公室。”
他想帮她，他自认有能力帮她，可她什么偏偏什么都不肯说，就连名字都不肯告诉他。
这样足够了！
如果可以，卓超越很想知道这个女孩儿经历过什么，为什么她的脸毫无血色的苍白，她的唇被牙齿咬出深深的齿痕，还有她漂亮的眼睛里怎么会有那么深切的恐惧和忧伤。
离开部队的大门，沐沐望了一眼身后的高墙，几个拿枪的军人如青松般挺立，身上的气势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渺小的尘埃，连走近一些都会污染了他们的神圣。
他无言地看着掌心，许久，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他以为自己很强大，在这个女孩儿面前，他除了心痛，竟然无能为力。
她唯一需要他做的，就是今天晚上……要了她。
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水床过于柔软，沐沐躺在上面，如同飘在云端，飘浮不定，又像沉溺在水里，无法自拔。
他曲起她的双腿，拉开。滚烫的异物抵住她……
即使把她紧紧拥在怀中，他也明白，她不属于他，他留不住她。
他没问，他知道她不会说，这个命运坎坷的女孩儿有着超乎寻常的坚韧，她决定了要去，她不需要他的温暖和保护，她一个人能去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