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收徒
“对啊。”碧瑶围着他，把手中的鲜花停在两人中间，她慢慢说着：“幽姨说，你可以与万兽族的人一样，变成各种动物的形态。听幽姨还说，你前天变成了一只小蝙蝠，就打败了那个什么鹰王，我也想要变身，你可以教我吗？”
众位长老都为此一惊，最先反应过来的上官策，立刻冷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李洵呢？”
然而也有新奇之事，青云门弟子林惊羽因‘伤势过重’，青云门众人经新巫族圣女娘娘同意，特让他留下‘养伤’几日。对此事，林惊羽本来并不同意，可是天巧儿根据南疆之古法，可以帮他发挥轩辕的威力，于是他也同意了下来。
是在夸大其词吧！
碧瑶惊住的面上忽然大喜，高兴地叫道：“我就学这种幻术了。”
鬼厉得意一笑：“与鬼术极其接近的，幻术。”
南疆圣殿里面，正魔两道都做好了回归中原的准备。
几人冷望，没有声音。
滚热的血，仿佛涌了出来。
长老们对外宣称，谷主已经苏醒，并再次闭关了，一切事物由李洵回归之后管理。这样的言语，怕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谷主的伤势早已传的沸沸琅琅，就是说谷主已经归天的也大有人在，目前他们只盼望着李洵回来管理大局，可是面对钱回的洒泪而归，众多焚香谷弟子死寂一般的面上，此刻如同雪上加霜。
怎么教？
大惊非常，好几位长老都一下站了起来，喝问道：“他怎么了？”
钱回一脸伤痛面色，也不等守谷弟子打过招呼，就埋低着头穿过他们，疾步向着山河殿走去。
上官策左右望望，过了一阵后，又道：“眼下谷主未醒，焚香谷中谣言乱起，应有人及早制止，不可无人管理，不知众位师弟有何高见？”
鬼厉一怔，过了片刻之后，笑着答道：“好，你想学什么，我都教给你。”
“你怎么了？”碧瑶笑声问道。
上官策面上依旧带着刚才的怒气，也不知他的心中感想如何，只听他又怒道：“这样，我在谷中挑出几名出色弟子，来帮助我一起管理焚香谷，这样众位师弟就不怕我专权了吧。”
“比狐岐山的景色大多了，感觉好舒畅啊！”碧瑶笑着，一身绿衣垂落，就像是山顶之上的绿萌之芽。
碧瑶笑意浓浓，又把面对了过来，道：“喂，你叫鬼厉，以后我就直接叫你的名字，好吗？”
“借口！”上官策站起来，怒叫道：“李洵身为谷主的嫡传弟子，在此谷主临危之时，竟然退缩不至，弃下整个焚香谷于不顾，众位师弟还有何话要说？”
鬼厉一向冷酷无色的面上，此刻露出了一大张笑脸，轻道：“你可以叫我小凡吗？”
“他跟着一个神秘人，留在了南疆，要同那一个人一起去寻找，本派失踪百年的‘玄火鉴’，弟子几番规劝，可是李洵师兄徒然不听，还说要在得到‘玄火鉴’之后，才能回谷。”
焚香谷的山河殿内，以上官策为首的众多长老，以列坐成两排，静静无语，沉重的面色挂满了每一张面孔。
云易岚心脏受损，百脉断裂，性命垂危一线，受伤之重连他们都大吃一惊，几乎都不敢相信谷主还活着。众人一起联手为云易岚疗伤，可也只是徒劳无功，一切都只能静待天意了。
“好美啊！”碧瑶不由感叹了一句。
他的变身样子不丑吗？
鬼厉忽然又是一怔，道了一声：“变成小动物？”
碧瑶一惊，来回转头观望，可发现八个鬼厉竟然全都一样，静静观察了半晌，她也没有找到鬼厉真正的位置所在。
“你一直都没有动过位置吗？”
谷外，一道光芒终于划到了这里，在山谷入口处落了下来，负责守护入口的弟子一惊，只见那人乃是一面泪痕的钱回，而他们的李洵师兄，却没有见到半个影子。
鬼王宗之中，也有一件新鲜事，鬼王宗宗主叫上副宗主，两人丢下宗内事务，双双飞出了圣泉坛。碧瑶主动找到鬼厉，并和他到了一个两人独会的地方，可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悲痛之声，听得入耳震心。
静静等了等，却还是无声，碧瑶奇怪的抬头，望到鬼厉直愣愣的双目眨都不眨，竟是呆住了。
“做我的师傅吧！”
碧瑶高兴地拍了一下手，道：“好啊，今天以后你就做我的师傅，不过就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千万不要告诉我爹啊。”
碧瑶呆了呆，面上显然出现了不悦，不过她还是随口问了一声：“什么道术？”
清晨，天色刚亮。
迟疑间，碧瑶手上突然一暖，像是被另一只手握住了。微亮黑光聚集，鬼厉就在他刚才消失的那个位置，好像从未动过地方一样，凭空又现了出来，正对着她微笑。随后清风一起，那八个虚幻影子随风散开，没有是一个真实的。
那个憨厚的张小凡，此刻好像又活了过来。
“可以啊。”碧瑶爽然答应，嬉笑着又道：“你也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鬼厉点了点头。
碧瑶把手里的花举了举，有点‘阴谋’得逞的笑容，道：“你要说话算话啊，小凡！”
已有人把手“啪”的一声，重重打在身旁的椅子上面，叫了一声：“违逆之徒。”
碧瑶调皮的吐了下舌头，甜到了鬼厉的心里。
不可否认，小山之上的景色，白日就是比夜晚晴朗明目，一览无际，将南疆的村林野外尽收眼底，到处生机勃勃的景象，连鬼厉的嘴边，都挂上了一丝轻轻地喜色。
要碧瑶也去找一个‘兽人’换血吗？
圣泉坛背靠的小山，鬼厉昨夜来了一次，今日又来了一次。
鬼厉立刻点下了头，道：“不管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碧瑶面上微微一怒，说道：“我只会运用鬼术，就算变身也只能变成一只鬼的样子，样子丑又难看，而你的那种变身可以变幻成各种动物，既厉害又好玩，为什么不肯教给我？”
碧瑶对着鬼厉一笑，顺手将一捧花朵接了过来，放到秀气的鼻下闻了闻，又是显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直到叫道第五声，鬼厉才忽然惊醒了过来，轻轻“哦？”了一声。
黑影来回飘动几下，鬼厉的手中赫然就多了一捧花朵，放到了碧瑶前面。
鬼厉疑惑一下，忽然灵光一闪，对着碧瑶道：“那种力量需要肉搏，暴力又血腥，不适合你。我有一种更好玩，又厉害，还容易掌握的道术，你想学吗？”
众人无声等待，也是为云易岚伤悲，也是在等待李洵的回谷。
细细想了想，鬼厉突然道：“你为什么想要学它？那种力量及其难以控制，控制不当还会被它所吞噬掉。”
旁边有人低头，满有不甘、微带怒气地说道：“请上官师兄暂理谷内事务，公平处理事端，我们愿意遵从，无话可说！”
碧瑶双眼反瞪两下，随后转过了身去，叫道：“喂！”
鬼厉呆了呆，像是怔住了。
李洵虽然骄傲自大，不过他确实是位奇才，又是云易岚已经确定的下任谷主，所以多数长老暗下已经打定主意，只等李洵回来，万一云易岚归天，他们就立即推任李洵为下任谷主，安定某些蠢蠢欲动的野心。
“你可以教我变成小动物的道术吗？”
钱回跪倒着的身体抖了抖，把头碰到地上，用哭丧的呜呜声音，道：“李洵师兄，他要我先行回谷，而他，怕是回不来了……”
话声刚落，鬼厉身形顿时破散，化作千万个碎片卷到上空，又次在半空合成身形，竟一下掉下来了八个鬼厉，分别落在了距碧瑶三米之外的八个方向，围成了一圈。
鬼厉一笑，在他的面前，就好像望着一位单纯的少女，在望着他那个痴情的碧瑶。
众人哑声。
鬼厉笑道：“那今天，就是我们的秘密。”
他的前面，碧瑶似乎受到景色的迷惑，张开双臂对着大地环抱，笑色满盈的面上，带着少有女子的调皮。
现在已经一天过去了，他还是没有醒来。
一个笑容，一个自然的动作，都让鬼厉看的痴了，如迷如幻，目光竟不能再从她的面上离开了。
最后一句，听得起来十分刺耳。
鬼厉望着碧瑶的身影，回味方才笑容的甜美，竟也不觉自己的失态之举，怔着答道：“没、没什么……”
钱回没有去注意师兄弟们的目光，他只顾低着头，偶有一两滴泪水落地，直步冲进了山河殿，刚进门就对着众多长老，跪倒在了大殿之上。
碧瑶的双目来回望了望，只见他们的四周已经没有了一束花朵，全部都集中到了她的手上，她忽然一笑，轻道：“要是我爹在这里就好了，这样这些花就能全部再长出来了。当初我只说了一句，说狐岐山深谷之中死气沉沉的，结果我爹不出三天，就变出了满谷的花草树木，那样的本领真是令我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