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千山万水
“只有彼此喜欢的人才会分享那样私密的行为？”他替她说完。
她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倾身凑上自己的唇与他回应，下一瞬间，他便进入了她的身体，不是没有疼痛的，毕竟旷疏了六年，她的痛呼淹没在他的唇齿间。
空气沉重得他都不能好好呼吸，在这个时候，他还给她热了杯牛奶，烤了片面包，“我没有心情做别的，你简单吃点吧！”他挨着她坐下。
这样的求婚如此质朴而又如此别出心裁，以至于她都不知该怎么反应，只有长睫扑闪个不停。
“我不饿。”他沉声道。
她羞红地别过头去。
不知过了多久，夏奕阳不舍地松开叶枫的唇。她的气息微微急促，神情想是迷离，又像是沉溺。
“叶枫……”他想叫住她。她赤着脚，身上只套着他的一件衬衫，虽然长及到膝，但是……
面前的纸杯里已经有了一堆烟蒂。
“嗯！”她翻了个身，枕在他伸出的手臂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她怔住，然后幽幽地说道：“可是……柯主播真的很好。”
“我哪有躲？”
唇瓣尝到她面颊上带着一丝咸湿。心，瞬刻紧涩，在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让她流泪。
这样的情景，曾经只在梦里重现过。再次抱着她，感觉她的颤抖，感觉他的慌乱，他仰起头，心中生出行过千山万水般后的沧桑感。
睡到半夜，窗外突地响起一声闷雷，接着是闪电，她惊恐地睁开眼，憋住气要去开灯，身后一双长臂轻抚着她的后背，“没事，我在呢！”
“你吃了吗？”她问他。
这样子，真的挺好！
她不冷，但捂着暖暖的杯子能让她镇定一点，她深吸一口气，突然侧身来看着他，“你需要的解释，我都可以给你，你肯定你要听吗？其实现在的你一切都很好，何必要去改变？”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被推倒在大床上的，床单微凉，满身的毛孔瑟瑟地竖了起来，但很快他的温暖慢慢地覆盖上来。他的吻灼热而又细密，带有薄茧的掌心如同电流，让她不自觉地战栗。黑暗中她紧张地看着眼前这张英俊的面孔，他同样在看着她，双眸中的热情和温柔满得让她眩惑。
艾俐翻了个白眼，“晕了，你害什么羞呀，以前在广院，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牙套妹，你昨晚那通带着哭腔的电话让我一夜都没睡好，不放心，特地请了假过来看看。喂，你把门开大点，让我进去呀！”
他摸了下鼻子，哭笑不得，她抱着一个靠枕，歪倒再沙发上睡着了。
“不要发呆了，给你半个小时考虑。”眉眼间春色无限，他摸了摸她的头，转身进了书房。
“是找你的吗？”叶枫腾地坐起。挡不住的白昼从窗帘中透进来，照出一床的凌乱。
他蹙眉。
“我不是那么无耻，也不龌龊，我……”她张口欲辩。
“艾俐！”她将门轻轻拉开了一条缝，看着敲门的人富有节奏感得叩击，她心虚地喊道。
“不是。我困了。”她在他耳边呢喃。
艾俐回头，讶然地指指身后，“我……搞错位置了？你不是住这套？我说呢，敲了半天都没人开。”
她没有应声，感觉到脸烫得很可怕。
“是吗？你确定这客人敲的是我的门？”他的唇边透出一个极浅的微笑。
他再次以唇贴上她的面颊。
她的眼睛仍闭着，“不带这样玩三级跳的。”
他挑挑眉，静静地等她继续。
“啊！”艾俐伸出手臂，指指笑得一脸阳光的男子，又指指恨不得钻到地缝里的女子，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叫。
“进屋再谈！”
“你这叫消极抵抗吗？”他叹气，弯下腰抱起她。
她整个人呆住。
“叶枫？”他的心失去控制地窜到了嗓子眼。
“呵……呵！”她缩在门后，笑得悻然，“等我两分钟。”
她慢慢睁开眼，清澈的眸子像夏夜的星光，“结婚时多大的事，都没恋爱过，哪能随随便便地就许下一辈子？”
她有些不自然地理了下头发，“就是吓一跳！以前也没觉得你客人多，现在来客很频繁呀！”
看着热气再杯沿盘旋转动，她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眼眶控制不住的发热。
唇角勾出漂亮的弧度，声音有点沙哑地低低叫她的名字：“叶枫！”
好像没过多久，“咚咚！”强有力的敲门声很有持续性，大有不开门不罢休的架势。
一般人不是都会说爱你到永远，可以让你幸福让你快乐吗？
“这不是心血来潮，六年前我就做好了准备，不过没有来得及说。我觉得什么解释都不重要了，结了婚，我们之间就不会挤进第三个人，我也不用担忧在早晨醒过来时，床上只有我一个人。”
他抱起她，笔直地走向卧室，没有开灯，没有任何间隙地抱在了一起。
静了几秒，看着他冷峻的表情，她欲出口的话只得又缓缓咽回肚中，头微微有点痛。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觉得都像等到天老地荒了，时针才跳过去半格。
夏奕阳挑挑眉角，责备地吻了吻眨个不停的眼睛，“又没干坏事，紧张什么？”
她愣住，想起这不是在自己公寓，她不是一个人。
“柯主播？”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这脑子里到底是什么做的，柯安怡只是我的搭档。”
他沉默了半晌，目光犀利地再她脸上扫了个来回，“你还是和六年前一样，很会替我着想。叶枫，你要我把那一个星期当做一场春梦，是吗？”
但那种默契很刺眼，不是吗？
今晚，泪腺太发达了。
“叶枫，”他的语调突然变得很严肃，“我们结婚吧！”
“夏奕阳……”她从迷乱中回过神来，想说点什么。
唇角的笑意倏地收敛，心怦怦直跳。
“那不然是什么？”他咄咄逼近她。
门应声而开，艾俐眼睛瞪得溜圆。俊美朗目的男子礼貌地冲她颔首：“艾老师，早！”
“你躲了我几天，就是为这个？”他皱眉。
是的，这非常急躁，他亦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就是想赌一赌。他不知道能有什么办法能将她留在身边，似乎只有婚姻了。如果再一次让她从他眼前消失个六年，他不知自己还能怎么撑下去？
“你混蛋……”她急得迸出了眼泪，泪水在眼眶中倔强地打转。
她半合上眼睛，告诉自己，许多事不要再去想之所以是因为了，只要感到舒服，泰然接受就好。
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开书房门。
一屋子的烟雾，呛得她咳了起来。他将他按坐再沙发上，把前后窗都打开了。他抽烟并不猛，家里连烟灰缸都没备，偶尔抽一两支，就用一次性纸杯代替。
她低下眼帘，盖住眼底的情绪，洁白的牙齿轻轻咬住红润的唇，心中暗暗自嘲，真的应了那句话，出来混，总有一天要还的。
“你放心，不会再发生暧昧不明的事了。但是，六年前的一周，六年后的现在，我有资格要求你给我一些解释。”他眼神微闪，语气不容拒绝。
那又怎样？漆黑如墨的深眸一眯，他果决地抓住她的手。
“找我的？”她竖起耳朵细听，“天，真的！”掀开被就往外跑。
再书房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她坐得很笔直，双手平放在膝上，像是受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