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祸起
“为什么小甜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正在学习用筷子的苗苗突然问道。
“你还好意思说，天天罩着个毛衣在屋里走来走去。”
这点很奇怪，苗苗明明会脸红，却在遮羞方面相当迟钝。
“谁叫你把我裙子撕坏的，搞得我没衣服穿。”
张三当即反驳，“我还不是为了保护你的伤口，万一被苍蝇下了卵，有你恶心的时候。”
说完他便愣住了，好像蛆虫有抗炎杀菌的效果来着，早知道就不把那几只踩死了。
“话说，你就一条破裙子，冬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秋收冬藏。攒上好多吃的，然后躺被窝里睡大觉。嘿嘿，我的梦想就是吃喝不愁，天天睡懒觉。”
“好梦想。”
“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张三有些出神，他的梦想随着穿越留在了过去的世界，在这末世之中注定无法实现。
他想了想，说道：“天天待在家里怪无聊的，听说东边很远的地方有个势力，科技比这里发达得多。他们占领的地方有个图书馆，里面有万余册藏书，要是有机会我想去看看。”
苗苗放下筷子，环顾起卧室，视线从绒被大床和肉干蜜糖上扫过。她的梦想已经实现了。
“那个……”她抓住张三袖子，“为什么要去很远的地方。”
那样的话，这么好的日子岂不是要离自己而去了？
张三解释道，“这是个吃人的地方，我不喜欢这里。”
“吃人？”
“对，人吃人。吃人的都该死！”
可惜他不能杀张大，不管怎么说现在聚居地还算稳定，若是张大死了，这里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苗苗呆了好一会儿。
随后努力地用她那几乎十成新的小脑袋瓜思考，在好日子和张三中间，她最终选择了后者。
“我愿意陪你一起去。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张三捏了捏她的小脸，“傻猫！东西都没准备呢，这种事要好好筹划。再说了，你的衣服裁缝还没做好，别说跋山涉水，现在出门都难。”
就在两人腻歪的时候，发动机和刹车声从院外传来，紧接着便是急匆匆的脚步穿过院子一路来到堂屋。
张三走出里屋，给原主毛毛躁躁的妹妹倒了杯水。
后者摆摆手：“先不喝，三哥，有急事找你。”
“什么急事？”可别是寻他去欺负人。
“这几天有很多人无缘无故地失踪，传言说是有妖怪抓走吃了，搞得大家人心惶惶，都不敢出门。放任下去的话咱们的厂子、盐洞都要停运了。大哥那边人手不够，所以我来找你帮忙。”
妖怪？张三眉头一皱，如果真是在吃人，那确实得管管。“有什么线索吗？”
“没，现在大家都这么说。实在找不到的话就拉个人顶罪，当众杀了。”
“……”你是会解决问题的。
“三哥，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带我去有亲人失踪的家里调查，说不定能找到规律。”
“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出发。”
“苗苗。”张三对着里屋喊道，“待在家里别乱跑啊。”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张三坐上摩托车后座，张季突然又道：“带武器了吗？”
出门第一件事就是回家。
张三回去找了把匕首挂在腰侧。张季打着火，很快便带着他来到一个土房子门前。
这家失踪的是一名二十岁的小伙，他的遗孀左牵右抱带着两个孩子，也不知是伤心还是被双份“张扒皮”吓得，转眼就哭成了泪人。
“别淌你那逼猫尿了，问你话呢。”张季不耐烦地呵斥。
张三看不过去，伸手拦了下便宜妹妹，“还是我来吧。”
他上前一步，用友善的语气说道：“我想……”
话刚起头，两个孩子也哇哇大哭起来，显然是知道他的“赫赫威名”。一家三口抱成一团哀嚎，左邻右舍聚在旁边窃窃私语。
“看什么看。”张季大喝一声，围观的人顿时作鸟兽散。
眼见什么也问不出来，兄妹俩只好前往下一户人家。
“夜里我婆娘喊饿，就跑到河边舀水喝。后半夜我睡醒她还没回来，就去河边找，只见到地上有一小滩血。”
破烂帐篷里，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子说道。
“河水多脏，为什么不去找水井。”张季打岔问了句。
“水井离得远，没力气去。”
见张季还要扯着无关痛痒的话题，张三赶忙开口问道：“血迹在哪？带我们去看看。”
“都一个星期以前的事了，血早被河水冲得一干二净，我自个儿都找不着在哪。说起来，我婆娘好像是第一个被妖怪捉走的。”
他一个不注意，瘦弱男子已经被张季踹翻在地，她严厉地警告道：“闭上你的鸟嘴，哪里有什么妖怪。”
男子欲要站起，与此同时周围的人隐隐有包围之势。
张季冷哼一声拔出刀来。
张三握住腰侧刀柄，不过比起其他人，他更想一刀扎在张季身上。
两边都不敢动手，僵持一段时间后各自散开，张三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陪张季继续“走访”其他受害者家属。直到夜浓星明，终于走遍了所有目标人家。
“怎么样三哥，找到什么规律没有。”
“别急，等我回去捋一捋，明天我再给你答复。”
他被张季送回了家，张小甜立马从锅里端出饭菜摆好。
“你俩吃了没。”
“苗苗姐吃过了。”
比起嫂子，苗苗更喜欢张小甜管她叫姐。
“你别给她粥里放那么多糖，她这两天老是掉头发。”
苗苗的头发比一般人浓密得多，随随便便就能掉成堆。
张小甜愣了一下，还是点头应是。她心里却在嘀咕，糖吃多了会掉头发吗？没听老一辈的人说过啊，等放假回家问问吧。
不过她又想到三姑六姨活了大半辈子，加一起都不一定有自己这几天吃的糖多，问她们也是白问。隔壁的叔婶读过书，还是问他们合适。
吃饱喝足，张三穿过珠帘进了里屋，苗苗坐在床头“吧唧吧唧”地吃着零食。
他捧着她的脸搓了搓，“小馋猫，再吃要成猪了。”
“因为人家真的没事干啊。哎？不如咱俩生个孩子吧。”
堂屋突然一阵咳嗽，张小甜连忙端着碗碟离开，临走不忘把门带上。
会有生殖隔离吗？张三不禁疑惑。
管他呢，实践出真知。
绒被如浪，猫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