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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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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在褚嫤小的时候就看出了她和扶婉扶妍的不同。

    扶婉扶妍就是长在宫里的公主模样,不管人或物都认为好的才配得上自己,那些不耀眼的甚少看一眼,会因为衣裳脏了就烦厌,也会去到哪儿都想要万众瞩目,长大了也是按部就班的选驸马未曾有过一丝推诿,也会有身为公主的矜傲做不到与那些大家贵家的女子平起平坐。

    然,褚嫤则不一样。

    她从未想过要万众瞩目,也从未那些执着于漂亮的裙衫好看的首饰,她只要自己喜欢,便是算不上那么好的她也会选,幼时好些次都逃脱簇拥的人群一个人躲在哪,也不是玩闹,只是待在那吃点心看鱼儿或是看花儿,也会让扶简偷偷带她出宫,瞧着不喜欢热闹却是不喜欢那些你来我往的场合,她喜欢的是百姓间的热闹。

    她也不会对那些夫人贵女摆架子,所以济都各家都说她是几个公主里头最平易近人的一个,可越是这样那些人也越是对她恭敬,都觉她是性子太淡不太好亲近。

    越长大,她就好像越喜欢看那些鸟儿,也喜欢放了风筝就绞断风筝线,养了许多花儿草儿的却不见养一只猫儿狗儿或是鸟儿的,也会问为何女子不是困在这深宫就是后宅,那时皇后就知道,她是和她母亲一样的人。

    其母当初九骊台一剑斩破女子习武无用之俗见,而她道出了为何女子不能著书经商战沙场立朝堂名垂青史,如今瞧来果然是一脉相承。

    自褚嫤和扶琤离开华阳宫后皇后久久沉默不语,最终沉沉一叹目光渺然……

    二人入宫时就有人去永寿宫传了话,是以褚嫤二人到永寿宫时太后并不意外,较之华阳宫褚嫤在永寿宫更松快些,同太后叙过些近事后太后便瞧出了褚嫤有些心不在焉。

    “哀家最近听说阿琤身边生了不少事,现下如何了?”太后看着扶琤神态莫测的问。

    其实也就那么两桩事,她这么说却是有些警示的意味,也以为褚嫤心不在焉是因为那些个杂事。

    “都是些小事不值一提,皇祖母无需挂牵。”褚嫤在扶琤之前接了话,说好共进退,倒也没必要让他一次又一次的道歉,毕竟本也不是他的过错。

    她出声倒是让扶琤有些惊讶,看向她时眼眸星亮,让人觉得要不是现在在太后面前他定然会拉了褚嫤在她面上亲上一口。

    瞧她护短的模样太后也是好笑,只道,“那便好。”

    斟酌片刻后褚嫤开口,“其实阿娮这次和子安来此一是为了同皇祖母说话解闷,二来是有一要事想同皇祖母商议。”

    太后闻言朝她倾了倾身,“说来听听。”

    “阿娮想立女学,为女子挣一袭自由天地。”褚嫤郑重而道。

    “这……”太后讶异,有些不可置信,思索片刻后问道,“你们母后可是也知晓了?”

    “方才在母后那儿已然问过母后意见,特来求得皇祖母之意。”褚嫤坦然。

    她若要成事,太后和皇后这关必不可少,毕竟她们都是帝王所敬重之人,有她们一言相助前途更容易走些。

    太后颔首,却没立刻回答,只是垂眸一颗一颗的捻着佛珠,殿内沉香游走静人心,褚嫤呼吸浅浅神色自若,但搭在膝上的手却有一下没一下的无声捻着帕子,扶琤适时的递了杯盏过来,褚嫤看他一眼后接过,却没喝而是放下了,转而继续看向了太后。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后停下了手中动作抬首看过来,后深深叹了口气。

    “哀家早觉你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孩子,谁承想是这般不寻常的路。”

    “世间不寻常者多,我只愿为其一。”褚嫤态度极为真诚。

    也不知怎的,她说这话后太后再看她时就好像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目中有些怅然又有些庆幸。

    “从前亦有一人同哀家说,要让这天下女子不再困于方寸之地为天下女子请命走出深闺宅院,可终究她也沦落进了这俗世红尘不曾再记起往日抱负。”

    话落她复又看回了褚嫤,“你既有此志,哀家自当成全,也算是全了往昔遗憾。”

    闻此言褚嫤松了口气,这才和扶琤一起到了正中同太后行礼,“谢皇祖母成全,元安定当不负所望。”

    太后颔首,旋即看向了不曾说话的扶琤,“身为大宁储君,此事你又如何做想?”

    扶琤笑然,“孙儿在此,已然明志。”

    看着这神情毅然的二人太后也是万千感慨于心,最后也只化作了一句“好”。

    说完话已近午时,御膳房已经送了膳过来,二人太后用了午膳又说了小会儿话,直到太后疲乏要去休憩时二人才退离了永寿宫。

    在去往大兴殿的途中扶琤看了好些次褚嫤想问些什么,褚嫤发觉后便觉有些好笑,但因要说的话又正色过来。

    “我幼时也常往永寿宫跑,皇祖母身边的嬷嬷和姑姑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有时皇祖母精力不济便是她们陪着我说话玩闹,有一次便听已经去了的冯嬷嬷说起了皇祖母从前的事。”

    她说着说着顿了一顿看向扶琤,见扶琤听的认真便继续。

    “听说皇祖母年轻时是个雷厉风行意气风发的女子,在皇后位时就稳压众嫔妃无人敢僭越,更有立下大宁不可随意发卖亲女之律令不知为多少女子赢得了尊严和生机,可却偏偏接连承受丧子丧夫之痛,从此与佛相伴恍若那个耀眼非常的女子再不存在一般。”

    “所以,”扶琤恍然,“方才皇祖母说的是自己。”

    也难怪,难怪她去永寿宫前这般笃定此行定然能成,原是这大宁的太后也曾为女子争过尊严与前程,

    她方才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太后已经全然不记得曾经的自己,已经全然同那些世俗眼光里的长辈一般觉得她不守伦常。

    幸好,心有热切者,不论到得何时都能燃下希望,哪怕只是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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