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网课
“你对着墙干什么？”许晨瀚盯着墙角的翁文文，问句脱口而出。
“面壁思过呢，中午吃太多了，现在站着反思。”翁文文脑袋里一团浆糊，什么样的滑稽借口也都脱口而出。
“外面有人……”许晨瀚正想继续说下去，一旁的李茹就直接拍桌而起，“许晨瀚！我找你找了半天，你人死哪去了？”
“快把你的作业本交给我，教学检查呢，晚了到时候检查不完你也别想取回作业了……”
“作业在……”许晨瀚看着逼近的李茹，渐渐地没有了声音，他露出耸情，一如之前的常态。
翁文文盯着许晨瀚有度的窝囊，眼神掠过其嘴角划起的弧度，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心下一沉。
翁文文望着许晨瀚越来越远的身影，很快便发觉到她的腿部已然失力，或许是她的腿站得太久。
翁文文刚欲找个支撑，墙壁的透凉便顺着建材蔓延到她的身上，她赶忙与墙壁保持开一段距离，鸡皮疙瘩却缠上头皮层，像是被什么压迫着一样，她摊开双掌，沉默着看向积满了冷汗的手。
“听说你们要提前放假了？”手机铃声响起，吓得翁文文手缩了一缩。
是江筱发来的消息，翁文文皱起眉。
“不是提前放假，是回去上网课。”翁文文回复。
其实她对江筱现阶段的状态不够了解，不过依据前世的记忆，翁文文估算着时间，江筱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参加全省的艺术生统考了。
前世她也作为上万名音乐生中的一员参与过这场考试。然而她选错了机构，去到了一家顶着疫情封校政策还敢违规上课的艺校，当翁文文得知机构已经有学生感染的时候已晚，她没过几天就产生了疫情的症状，只能发着高烧前往考场。
翁文文是声乐生，而她考试那天凑巧失了声。
……
翁文文回想起前世的一切，总觉得如同大梦一场，不过她也分不清究竟之前是梦还是现在是梦。
她出于好心与同情，想提醒江筱注意注意自己的身体。
可对话框里的文字还没有发出去，对方便又传来一条简讯。
“你帮我盯着许晨瀚了吗？”
简单又直白的一句话。
翁文文本还在后怕着刚周达与许晨瀚对峙的样子，猛地看到江筱这一问，她第一反应是江筱怕是被许晨瀚平时的面具给骗了。
周达伪不伪善翁文文不能给出答案，毕竟她也只见过他在校的这一面。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可许晨瀚的另一面翁文文今天也算是得以窥见，单论起来，他也是一个有着多面性的人物。
不过翁文文也不好私自对许江二人的情感随意下定论。一来许晨瀚对于江筱的举动也不像完全没意思的样子，再者或许对于江筱来说，只要其中的一个点对上胃口，她就会被动容到无可救药。
前世那个篮球队长只是替她挡了球，江筱便念了整整三年。
许晨瀚军训时更是为了她当着领导的面出头，这份情感浓烈得怕是尤甚前世。
“他挺好的。”翁文文敲字，又怕对方觉得自己的消息太过敷衍，接着在后头补充，“能吃能睡，还能忘交作业。”
“那我就放心了，继续拜托你了，回头我请你喝奶茶！”
“不用谢。”翁文文回复得很简短。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和江筱处成了现在“似友非友”的关系，仔细想来，除了当时被杨嘉璐斗图套路当上对方英语老师的事情，也就只有和许晨瀚相关的缘故了吧。
她的眼神落在许晨瀚的身上。
翁文文还记得那天江筱找上自己的模样，一向在同学面前活络得跟个泼皮样的她难得的扭捏起来，江筱说自己在十七班没有什么认识的人，翁文文是帮自己“监督”许晨瀚的最佳选择。
翁文文回想起江筱红了半边的脸与胸前化作麻花扭结的双手，她鬼使神差般、将前世两人的相处与当下相对应上，人终归是念旧情的，就是这段感情今生可能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总之她心头一软，想这事也不是个大麻烦，便也就答应了。
杨嘉璐对此横眉锐评：“应付陷入爱情中的女人只比对付心怀不轨的恶婆婆好上三两。”
“你就看吧，将来绝对不会只有通风报信这一件小事的。”曲多多也如是说道。
可既然都答应了，再多后悔也来不及了，翁文文也懒得去想之后的事。
……
进入十二月，南城的天气倒是稳定下来。寒风肆虐，哪怕是在房间里也是潮湿得如坠冰窟。出租房空调的制热效果一般，翁文文也不喜欢空调风过带来的干燥感，索性就没有打开，只是日常裹着个被子瘫在床上，肩膀靠床沿听起网课。
好在除了日常写字失温到发僵的手，翁文文倒是也不觉得寒冷。
网课向来是考验人自制力的产物，隔着网线这头不知道那头，想划水和摸鱼都是一念之间的事。不过倒也不是毫无优点——至少在老师眼皮子底下的有些水课上甲课做乙事终归是自由些了。
翁文文瞥了眼语文的课堂，她在学校的时候也只是挑挑拣拣的听些重点。这倒不是因为她语文成绩好恃宠生娇，只是高强度的学习压力之下，她也只是个凡人，保证每节课都在专注显然是做不到的，于是在有些课堂上她也只好蓄力休养。
翁文文刚结束完上午最后一节数学课，她没来得及做完笔记，距离课堂生成回放也还有些时候，趁着这个间隙，她打开手机，准备点些外卖。
眼下染疫的人是越来越多，高女士也三番几次打来电话叮嘱翁文文平时少出门。
翁文文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半袋口罩，n95她倒是还有几只，只不过戴着实在是太闷，她日常也就佩戴着简单的医用口罩。
毕竟这样通风又透气。
而且早晚都得染疫，翁文文前世就见识过这场疫情的汹涌。
但凡是第一次染病的，大多都得全身乏力地躺上个小一周，嗓子也像是吞了刀片般说不出什么话。哪怕是好了之后喉咙也得咳个小半个月，有的人甚至还要延续一个月的重感冒症状。
好在距离高考还有小半年，就算是染上了也不是很打紧，哪怕是之后再次感染恢复得也快。
翁文文打开外卖软件，她今天意外得没什么胃口，手指贴着嘴巴，一时也思考不来点些什么好。
就在这时周达发来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