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学考
不过大家大多不都是这样的吗？
“后续力不足。”谭圻蹙眉点评，“学习还是应该为自己。”
翁文文垂着眼眸，把桌子抽出来，又换了个方向坐下：“哪有那么容易，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这个阶段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
“我们听了那么多大道理，可如果不是真正经历过，谁又活得好这一生呢？”
“你还是说得太过理想主义了，我亲爱的大学霸。”没有带任何的鄙夷，翁文文笑了笑，纯粹只是发自内心的感慨。
老实说高中生在很多方面不也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与其是为自己学习，不如更多的说的是为了别人——
为了不辜负别人的期待，为了家族的期许，为了得到心仪对象的注意……
说到底，真正地为了自己而活，成年人这辈子又能做到几何呢？
翁文文观察着谭圻的神色，多少还是害怕自己的话被他多想。
谭圻紧着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良久，他终于开口说话：“那看来我还挺幸运的。”
谭圻耸肩，一副松懈样。
翁文文却没有作声，她默默观察着谭圻的面色，看到他一瞬间的黯然。
她也不好多做揣测，只是拍了拍谭圻的背。
“你们在聊什么呢？准备来吃饭了。”谭圻外婆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她端出最后几道菜，又把围在腰部的围裙取下。
“外婆，我来帮你。”谭圻起身，接过外婆手上的碗筷，他把刚沥过水的餐具细心地擦好，又替翁文文拉开餐椅。
餐椅摩擦着地面，发出划一的拖拉声。
“呜——”音响的啸呜声拉得很长，尖利的声音晃进底下每一个学生的人耳，让人背后渗得慌。
周作拿着个话筒，另只手上拽着从军训的时候就喜欢带在身边的拖拉大音响，他今天显然是特意拾掇过自己，为了学考的顺利还特地换上了学校里边专门发给老师的红色衬衫。
“大家考试的时候不要紧张，题目真的都很简单，记得要细心，还有一些别的学校也来我们这参考，记得保持礼貌，不要丢了咱们附中的脸。”周作还是和以前带初中生一样，保姆式地叮嘱好一切细节，不时还接过几个手头忙着的学生背着的书包，他直接就把它挂在胳膊肘，倒不像个教导主任，反似个男妈妈。
学考就在高考的后几天，附中早一周就已经清空了学校的教学楼，翁文文自己也有几天没有来过教室，眼下正值盛夏，附中自己的学生基数大，被安排到座位较多又有空调的食堂休息。
或许这就是主场作战的好处，翁文文趴到食堂二楼的窗户边沿，从打开的缝隙里头窥见其他几个学校的学生到处寻找着阴地。
附中的占地面积大，凡是这种大的考试几乎都会选择在附中举行，每年都有好几个没有条件作为考场的学校来附中考试。
虽然考场条件都是一样的，但候场区多少会有些区别。
条件好点的或许还能分到体育馆，条件不好的就只能像楼下那样四处找阴凉处歇着了。
好在附中的绿化做得好，总归是有些阴凉地，不过也是僧多粥少的程度，还会随着太阳高度角的变化而移动位置。翁文文眼瞧着好些个底下的学生从左边挪到右边还摸不着太阳运动的规律。
他们有的手边拿着个小型电风扇，但也是杯水车薪，起不到多大作用，依旧难改汗如雨下的情况，只好不断地从书包里掏出纸巾擦拭着汗。
翁文文眯着眼，不敢再看这狠毒的日头，她把头缩回去，暗自感到庆幸。
以前没觉得，这次重来一次，她才慢慢懂得自己身上的校服到底带给了自己多大的方便。
翁文文默默蜷紧披在自己夏季短袖上的蓝白校衣，空调开得太猛，她又在风口，连打好几个寒颤。
“咱们学校为他们都准备了凉茶，应该没什么问题。”周达在翁文文对边坐下来，也朝翁文文刚刚看过的窗户瞄了一眼。他今天穿得清爽，上边是件短袖卫衣，下身穿了件黑色长裤。
考试有关规定说明过，凡是大型考试都是不允许学生穿校服。除此之外，附中也不允许学生穿着拖鞋之类的不合规奇装异服来考场考试，就连女生的裙子也要求必须要过膝盖，以至于现在虽然大家都是穿着各自的常服，却也没有特别显眼的存在。
“曲多多！不是告诉你不要穿七分裤了吗？！你是来选美的吗？穿得这么特立独行！”周作站在几步之外指着曲多多的七分短裤教训道，曲多多则是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丝毫不见任何心虚。
“要我说，这就是迂腐的形式主义。”曲多多妈骂骂咧咧地走过来，隔空猝了猝口水。
“形式不形式我是不知道，但孔雀原来也到了开屏的季节。”杨嘉璐瞥了眼曲多多的衣服，上边的亮片被光反射过来，晃得人精神衰竭。她本就有些散光，此刻只是微微眯着眼，咬住口中塑料吸管的壁沿：“你这是服装战术，想闪瞎别人好干扰考试？”
杨嘉璐与曲多多也是对相冲的，杨嘉璐这人正经，每次一听到曲多多式油嘴滑舌就背后发凉，难免想说上几句。
“滚滚滚。”曲多多一屁股坐下，手臂撑在餐桌上，懒得搭理杨嘉璐。
“谭圻！“周达突然冲着后边喊道，他把自己的手举起，好示意自己的位置。
聂霜最先跟着周达的声音去看。
谭圻手上拿了瓶撕干净标签纸的矿泉水，经过风口时白衬衫飘起，隐隐勾勒出其下的恰好的身段，不肉不瘦的，胸肌紧实。
谭圻身高有一米八，身形却很匀称，不像有的高中男生虽然高，但身材跟个骨架子似的，谭圻道全身都充满着很健康的感觉。
翁文文想起玩笑时无意碰触过谭圻的腹部，和自己腹部的软和不同，很有弹性。
翁文文的手指微曲，似乎又在空气中捏了捏什么，目光晲了谭圻半眼。
“你坐这。”曲多多不想和杨嘉璐坐在对面干对着眼，见到谭圻走来，就立马把座位让开，反坐到周达边上。
翁文文三个女生坐在一边，另一边就坐着三个男生。
原本还挺好的，结果这么一调整位置，就变成了翁文文与谭圻正对着，不过翁文文也不是很在意，向对方点了个头就算打过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