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苦恼的人各有各的苦
“姐姐姐姐，我的小姐姐。”杨嘉西的身高明显距离书桌还差一截，小短腿靠在桌腿边上，扯着杨嘉璐的衬衫底：“妈妈说今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带鱼，去吃饭嘛，去吃饭嘛！”
杨嘉西偷偷摸摸地塞给自己姐姐一辆自己心爱的玩具小汽车，挤眉弄眼。
杨嘉璐扭过头，微微低身看着小小人儿，她又想起前段时间心情不好时对眼前人近似转移宣泄的态度。目光一动，眼神流露出难得的温柔，“姐姐知道了，西西先去吃。”杨嘉璐抚摸着弟弟的头，帮其捋过耳边的碎发。
“不行，我要看着姐姐吃。”杨嘉西试图爬上杨嘉璐房间的另一把空椅子，使劲摆动着他那又短又圆的小腿肚。
“小心点。”杨嘉璐放下耳机，把力气放在椅子上，一手支着椅。
“西西不讲话，就看着姐姐。”杨嘉西乐呵呵的。
“好吧。”
“妈妈说下周要带我去游乐园，姐姐去不去？”
“姐姐有安排。”杨嘉璐的目光又重新落在自己的书桌上，她的书桌是l型的，不算小，但还专门立了块木质版粘贴些写满计划的重要便利贴。“姐姐马上要考国家一级运动员了，得抓紧点。”
“噢噢……”杨嘉西撮着手指，虽然不太懂什么是国家一级运动员，但还是乐呵笑着：“姐姐一定可以的！”
杨嘉璐揉揉眼前弟弟的小脸蛋瓜，不由得香了一口，“你个马屁精！”
两姐弟开始打闹起来，玩笑声在整个房间蔓延。杨嘉西左躲右躲，直到被堵在杨嘉璐的荣誉柜前，柜子里全是杨嘉璐这些年来获得的奖项，各类奖项应有尽有：学科竞赛、三好学生、运动比赛……整齐有序的摆满在架子上边，明明杨嘉璐几乎没有再打开，里边的奖牌却还是擦得蹭亮。
………………
“ 3234 5678……杨嘉璐，你怎么回事啊？慢了半拍！”
“ 6234 5678……领队今天状态不对啊，咱们先休息，待会儿再来。”
……
“算了算了，时间不早了，今天就散了吧，杨嘉璐留下。”
啦啦操教练停下数着节拍的动作，见排练状态不如预期，低头望了望表，轻声叹息后宣布一天的排练结束。
杨嘉璐吁出一口气，拿着不大的手帕擦拭额头上的汗滴。
“璐璐，你最近怎么回事？”教练走过来，递给杨嘉璐一瓶水，“我知道你上高中后学习紧任务重，来的次数少了也正常，但你看咱们的比赛也要开始了，全国大赛毕竟竞争大，你得把状态及时调整一下。”
教练见杨嘉璐低着头不语，又轻拍她的肩膀：“最近队里来了几个不错的苗子，你可得加把劲。”
杨嘉璐松下丸子头，顺着发缝继续将已经浸湿的头发擦干净，被汗湿过的头发就像蔫了一般，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就算拿了国家一级运动员，咱们全国比赛要是拿不到冠军，再来想走高水平艺术团也不一定能够顺利，你这边也不能松懈呀。”教练没有再说什么，耸着肩离开。
杨嘉璐一个人站在原地继续擦拭着身体，却发现怎么样也擦不完身体上的湿意，她心里难免升起一股恼意，“怦……”手头上的毛巾被甩到跳舞用的全身镜上，在毛巾掉落的瞬间，杨嘉璐看到自己红着的眼眶上还虬结着几根已经发硬的碎发。
………………
“大概就是这个样。”蔡平将讲台上的试卷整理好，“马上就要期末了，同学们该停的活动呢就还是停下吧，虽然我支持各位全面发展，但还是那句话，抓大放小，有的放矢。”
“大家努力克服一下哈，接下来一直到期末之前咱们的小测肯定会越来越多，不过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班长把试卷发一下，这周末记得好好订正，下周五要讲解。”
蔡平闷了一口热水，夹着三角板离开教室。
“要我说还是我们班老蔡最懂事，你看不仅放学早，而且作业的布置量也是年级最少的。”曲多多在教室门口探头，“虽然一天不到的时间还是要完成一整套数学试卷。”
“这一周随便又考了三个科目，也不知道下一周会不会好一点？”聂霜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叹气。
“元旦假期能不能快点来啊啊啊啊？”曲多多使劲跺脚，扶着门框扭成麻花。
“班长，你不走吗？”曲多多眼瞧着周达手上又拿着新打印好的资料，也跟着半走入教室。
“学这么勤？”曲多多皱着眉毛，比划着自己胸前约莫有半分米左右厚度的资料。
“倒也不是。”周达肩线微垂，“总感觉文文最近兴致不高，我想可能是学习劲头大但是考试结果收获小吧，刚好手头有些资料，我想看能不能帮到……”
聂霜点头：“她最近状态是不太好，毕竟期末都快到了，第三次月考反而全都退步了，这几次小测也不尽如人意，要我也得哭死，多没面子。”
“行吧，要我说女人一年365天总有那么几天不高兴，说不准也不是学习的事儿呢。”曲多多身子向前凑，语气暧昧的小声道：“不过咱班的后进生那么多，班长却在这里厚此薄彼呀……”
周达闻言，红着耳朵，紧张又急促的小心抬头：“别乱说。”
“兄弟懂得都懂。”曲多多贼笑，见目的得逞，直接扯过身旁的聂霜，“走了，我们就不当电灯泡了。”
“啊？”聂霜有些茫然，但还是跟着曲多多离开，甚至还不忘向周达道别。
“看气氛啊，姐妹，刚刚是什么情形？”曲多多与聂霜一起走到楼梯处，不由感慨。
“你说班长？”聂霜瞪大眼睛，“不是吧？”
“儿大不中留喽。”曲多多眨巴着双眼。
“你们关系很好啊。”聂霜感慨道，“算是青梅竹马？”
“什么竹马青梅？”曲多多斜瞥着眼。“只不过从小学开始就是玩得不错的同学罢了。”
“有什么不一样？”在聂霜的认知里，青梅竹马就是形容关系很好的词语，而翁文文、周达包括曲多多彼此默契而又关系亲密，她不太明白用青梅竹马这四个字来形容有什么不对。
曲多多笑着，瞧着聂霜不解的面色，颇有玩味之意：“你就当是超市里的季节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