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靖王求自保

    万充终于想明白了，心中立刻有了主意，便说道：“臣倒有个人选，此人能文能武，再合适不过了。”

    “你说说看。”圣上很是淡定地看着万充，似不是很急迫。

    “我觉得成将军很是适合。带兵打仗，镇守边关，成将军自是好手。征服南蛮，然后驯化，这个人务自然非成将军莫可了。他可是有名的儒将，更是素有军中小诸葛的称呼，都知他足智多谋。我觉得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万充越说越觉得，成丰田就是最合适的人。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成将军真的很合适。只是，去收服南蛮，此等大事，并非能一日两日便可成功，更何况还要将南蛮驯化，恐要旷日持久。我怕成将军未必愿意前往，不知你可否替朕前去说服他？”圣上这么说，更加证明万充没有猜错，圣上正是想将成丰田给调走。

    “我愿意前去劝说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定当让他自愿前往。”万充觉得这是瑞王的机会，他为了瑞王，也要让成丰田答应，他自要设法让成丰田同意。

    “好，你能替朕劝说他答应，自是再好不过了。这样，朕这便拟一道旨意给你，如果成丰田能够同意前往，朕便封他为镇国公。你去宣旨。”圣上可不管成丰田答应与否，直接下旨，封他为镇国公，让他不答应也不行。

    万充得了圣上旨意，便自己前去成丰田的将军府。

    成丰田没想到，万充会来将军府找他。无事不登三宝殿，万冲这个老狐狸过来，肯定不会有好事。以自己和他的交情，还没能达到，让他上门的程度。但既然他来了，也不能将他拒于门外，只能打起精神来应付。

    “成将军，恭喜了。”万充知道自己与成丰田并没什么私交，他也就不想说太多，想直接用圣上之命来迫他就范。

    “万大人，请坐。只不过，不知道这喜从何来。”成丰田明知万冲来，定是没好事，便只有听他说了。

    “圣上今天，将成将军封为镇国公了。从此这将军府，将变成国公府了。”万充说着便取出了圣上的圣旨，递给了成丰田。他也不想搞个宣读圣旨的形式，再说，圣上能让他自己将圣旨带过来，而不是派杜公公来宣读，意思就已经很明确了。

    成丰田接过圣旨一看，原来圣上真的册封了他为镇国公，这等荣耀他想都未曾想过。同时他也想到，这圣上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封他为镇国公，接下来肯定有极为难办的事，要交给他。

    “万大人，圣上有何事吩咐，你只管说。身为臣子，自然不敢有负圣命。至于这册封之事，想来我也是不受不行的了。”能给他一个镇国公的名号，后面交给他的差事，肯定也不会简单。可是他也不敢违抗圣旨，既然收下圣上的恩赐与否，结果都是一样，他还不如痛快些，领命便是。

    “我就知道成将军是明事理之人。圣上的意思就是，封你为镇国公，前去平定南方，然后在南蛮之地，设郡教化南蛮之人。还望你明日上朝，能够主动请缨，替圣上前去南方。”这个镇国公真不是那么好当的，平定教化南蛮，这个可不是简单的任务。平定南方已不容易，还要教化南蛮部落，更是可想而知。要想完成圣上的这个任务，搞不好，他的下辈子将都要搭进去。

    想到这，成丰田似是明白圣上的企图了，圣上这是要彻底弱化靖王的势力。先是让小五分去沈家军两万人，然后再将他派去平定南方，让他彻底离开京城。这样一来，靖王在京城就完全被孤立了。难道圣上要再让瑞王回到京城，重新启用瑞王？

    这不可能，瑞王背叛过，圣上能让他恢复王爷身份，都是看在娴妃和万充的份上。以圣上的为人，瑞王不可能会再得到圣上的重用。难道传言是真的？小五带着两万沈家军，驻扎在青州，古心月正是在青州隐居。青州离京城这么近，快的话，只要两日就能到。

    成丰田似是明白了圣上的想法，他欣然接受了圣上的安排。答应了明日上朝，向圣上请旨出征。

    万充没想到成丰田会这么爽快地应允了，开开心心地回府了。

    成丰田忙派人去将靖王请了过来，如此重要的事情，他必须第一时间告诉靖王，让他及时做好准备。

    靖王听到成丰田找他，第一时间便去到成丰田府上，见面便问道：“不知岳父大人，这么急着叫我来，是为何事。”

    “圣上要我去南方平定南蛮，日后恐不能在京助你。此后，就要靠你自己了。凡事要多加小心，低调行事。”成丰田自己猜测的事，不敢随便说与靖王知晓，只能让靖王注意。他也不知道，朝中还有什么可信之人。更不知道可以将靖王托付给谁。虽然游静玉为人正直，但正因为他太正直，许多话不能说与他听。

    “什么？岳父要去南蛮之地？这样一来，京城岂不是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有事可要去找谁商量？”靖王一听，他唯一可依靠之人，都要离开，接下来，他该怎么办？当初他回京，找不到可依靠的人，幸而遇上古心月。然而后来，古心月与他断了师傅之谊，回去了青州。他不得不和成丰田结亲，这才有了一个可以傍着之人。而现在成丰田也要离京城，他上哪里再去找可以帮他的人？

    成丰田听了觉得有点寒心，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原因，他犯得着要去南蛮之地吗？在京城过得好好的，虽然只是个将军，却也算是荣华富贵。可如今却要背井离乡，抛下妻儿，独自一人去那个蛮荒之地。靖王却只是考虑着自己接下来要如何，一点都没替他考虑。要不是因为靖王是他的女婿，他真的都不想再理靖王的事。但是没办法，谁让他是靖王岳父，他不为靖王考虑，还为谁考虑？

    “你暂也不用急，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你继续低调行事，不要强出头，不要再让圣上对你反感，就算不让你接任皇位，但也不会让你日子难过。反正你记得，别再想着当皇帝，一切都会好的。”成丰田也知道，身为圣上的皇孙，让他放弃当皇帝的想法，确实很难。但是以他目前的状况，最好还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不要像太子一样，命都没了，还哪有可能当皇帝？

    “我只怕，如果让瑞王当上皇帝，我可能会有性命之忧。”靖王没想到，他花那么多精力，想要和成丰田拉上关系，现在还是没有任何作用。他还要担心自己的将来。

    “你放心吧，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圣上一定会有安排，他定会保你安全。如果你还想着怎么继承皇位，只怕你就会真的性命不保。”成丰田知道自己一旦离开京城，不能盯着靖王，他会干出什么，就不到自己控制。之前他与拓跋洪私下见面，已经影响他的前途，他好像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他还在京城，还有机会防止靖王犯错，但如今他要离京，他也是爱莫能助了。

    靖王只是听听而已，他认为只有靠自己，成丰田对他来说，已经没有用了。对他的话，也只是听听，并不放心上。他已经在心里思量，没了成丰田这个靠山，他要找谁做他的靠山。如今在朝中，唯有游静玉，最得圣上欢心，如果能和游静玉，把关系搞好，虽然不能和瑞王比，但不管怎样，都是一个帮助。但如何才能与游静玉将关系拉近呢？好像他的女儿，游沐沁早已到了婚嫁年龄，由于高不成低不就，如今好像已经十八，还在家中待着。他或许可以再与游家结亲，这样不就可以有机会了吗？

    成丰田见靖王没回他的话，还以为他在思考他说的，却不知道，靖王的心思已经在考虑，如何与游静玉拉上关系。成丰田也不想再留靖王，便让他走了。

    靖王一回到家，便跑去他母亲房中，将下人都叫了出去，自己和母亲商量如何与游静玉结亲。

    “你想娶游家小女？你和小玉才成亲多久，这就要娶小的，这让成家怎么想？再说，游家肯让他的女儿给你当小吗？”修王妃听靖王的话，似是不可思议。虽然他是靖王，要娶房小妾，自不容人非议，但是成小玉的父亲可是将军，两人成亲都不到两年，这会让人怎么说成家？再说游静玉如今是散法使，位置比尚书还要高，让他的女儿来王府当小，他会同意吗？

    “我这也是没办法，本来娶小玉是想着，成丰田能够帮我。可是，如今圣上要让成丰田去收伏南蛮，这一去可能没个三五年，都回不来。其实，圣上让成丰田去收伏南蛮，真正的意思，就是要将成丰田兵权给收回，他一去南边，京畿营自然不再归他管。我在京中就没了人帮，如何与瑞王争？瑞王还有万充的兵部，将来就算圣上让我继承皇位，我也坐不稳。如果能有游静玉帮我，现在游静玉在圣上面前能说上话，他在圣上面前比成丰田的作用大的多。如果我能和游家结亲，他在圣上面前替我说上几句，说不定圣上真的有可能让我接替皇位，我就能保我们一家安全。”靖王只是想着要自保，不能让瑞王当皇帝，因为父亲的原因，他怕瑞王当上皇帝，他会凶多吉少。只是他没想过，圣上能将成丰田派去南边，就是明摆着要针对他，他真的和游静玉结亲，只能是害了游家。

    “可是游家会同意吗？让他女儿嫁过来，给你当小。”修王妃可不认为游静玉会同意这门亲事，靖王虽有个王爷名头，可是她们家没有势力。当初太子还在的时候，经常往她家跑的朝中大臣，都早就不再来往。能拿得出手的关系，也只有皇后了，但是皇后已经在皇宫不见人三十几年，听说一直都抱病。连当初太子出殡，皇后都没出现。皇后家的关系，也已经基本上都没了，不是告官回乡，就是被派去外地，没有一个还在京城。可以说，只有靖王一人在京。

    “听说游家小女和沈圣兰姑姑玩得好，只是如今姑姑不在京城，求亲一事，还是要母亲亲自出面了。我听说他家姑娘年纪不小了，早已过了婚嫁年龄，我想只要你肯去求亲，再许他将来不让她做小，我想游家定会答应。”靖王记得游沐沁与沈圣兰年纪相当，可能与他也是差不多，说不定比他还要年长。以她这样的年纪，靖王愿娶，游家定当同意。如果再允她嫁入陈家，不用为小，想来更是不会拒绝。

    “你让小玉处于什么位置？难道还让游家姑娘为大？这让成家如何见人。”修王妃立马反对，这种事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进门有先后，如果成小玉有过错，被他家休了，再让游沐沁为大，还说的过去。但成小玉没任何过错，这样做就是坏人名节，她是绝对不肯。

    “好，一切都听母亲安排，只要你能将这门亲事结下，以后让我在朝中有人帮，什么都听母亲的安排。”靖王也不敢强迫修王妃，他心想，要不是父亲惹怒圣上，被圣上赐死，他也不至于这样田地。还有就是皇后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得罪圣上，被圣上软禁后宫三十几年，以致父亲的出殡都不能出现。给他一点帮助都没有，远不如瑞王母亲，娴妃多少还能上一些。

    修王妃为了靖王，也只好答应下来，想着明日便去游家，去为靖王求亲。

    这一切都被在门外的成小玉听了，她见今日靖王怎么回家没多久，便出去了。一问原来是父亲将他叫了去，但不知是何事，打听到靖王回来便去王妃的房间，她便想过来问问。岂料，一不小心便听到了靖王与修王妃的对话。她也不敢再做停留，偷偷地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