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章 瑞王故意告知婉儿的婚事

    “你就不怕被王爷查到你贪腐？”方寻宝这时插嘴问张贵涛。

    “怕，但更怕混不下去。不参与别人的行动，不但不能当个好官，连官都会当不下去。我也想当个好官，但是连官都当不了，又怎么当个好官呢？”张贵涛这话说的很对，要想当好官，首先要能当上官。

    方寻宝他们不懂，也听不明白。小五也知道这样的官场，要混下去确实不易。如果同流合污，当个贪官，反而更容易混下去。但是小五不想再和他们继续这个话题，太深奥，他自己也不知如何处理。

    小五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去到桃园酒家住下，没去叨扰官府。但是这次瑞王很快就主动找上了门。

    小五自上次平定边关后，便和瑞王没有打过照面。也不是小五小气，而是确实没有与瑞王见面的必要。如今瑞王来到酒家拜见小五，小五当然不能不给面子，自得会客。

    “小五兄弟，好久不见。虽然同在京城，各有各忙，难得有机会相见。一向可好？”瑞王俨然没将过去的不快，放在心上。当然，这也是瑞王的涵养。

    “王爷，你一向在王府养清闲，自不可与我相比。我要为圣上办差，一年到头都在东奔西跑，难得在京。与王爷想见面，也是不易。”小五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初入京城的乡下野小子，混迹官场时间长了，也懂得了很多虚假礼仪，自然应对。

    “我也想继续在王府清闲，但是圣上不让，偏把我安排到了这个穷乡僻壤。晋州地方穷，真的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可不是那么容易治理的地方。想来小五兄一路过来，也是了解了不少。我也没必要在真人面前说假话了。”瑞王一见面也不掩饰，但他把晋州治理不好的原因，归于晋州的贫穷，将自己的责任推个一干二净。

    “穷山恶水是真，但出刁民一说，就各人看法不一样。俗话说得好，官逼民反，才不得不反。老百姓的要求其实并不高，一日两餐，他们就已经满足。再说，晋州也没听说有什么大事。”小五其实也不想和瑞王争论，他也不想在政事上和瑞王争，晋州治理的好坏，圣上迟早会知道的。地方有事，最后也不需要小五去管，所以他也没必要去过问。

    “那是，如今的世道，在哪里会没有一些刁民上山当匪的？晋州如此，其它州也不过如此。”瑞王这话说的没错，小五一路走来，几乎每个州都有人占山为王。只是小五都不愿去处理。只要他们不骚扰到小五一行人，小五便都当没事发生。但不知为何，瑞王偏要主动提及？

    “这就是我说的，官逼民反。老百姓占山为王，其实很大原因也是生活所迫。当然也不排除个别的，因为其它原因。”小五不知道瑞王提及此事是为什么，便也不想追问，只是随着瑞王的话说下去。

    “小五兄没有听说过，晋州溪山有一群人，他们好像是那个无名留下的人？无名也就是拓跋洪，我记得当初你招安的时候，是说好他要将他的人都遣散。可是我却听说，他偷偷地将他们，都安置在我们这溪山了。我本想派兵去镇压，奈何他们都是武林高手，我派去的兵，最后都无功而返。”瑞王原来意在此，如果真是拓跋洪的旧部，那就是小五的责任了。拓跋洪没有按照约定，解散旧部，反而让他们躲在溪山。但这只是瑞王的片面之辞，小五也不知真假。如果小五真要去打探，估计要花不少时间精力。然后再将他们这股力量消灭，必然又要动用官兵。搞不好，小五要在晋州待上半年。

    “是吗？真是拓跋洪的旧部，你该上报朝廷，让朝廷派人来处理才对。听说最近拓跋洪已经平定鲜卑，他到了京城，正好可以让他来将此事处理。”小五可没接手的意思，他将一切推回给瑞王。这是地方的事，当地方处理，如果处理不了，还可以上报朝廷。你告诉小五，也是没用。

    “我还以为小五兄会主动承担起平乱一事，替圣上分忧。想不到，贤德王原来和我一样想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瑞王大笑了起来，他这是何意？真想让小五暂时停留在晋州不成？

    “替圣上分忧自是我的份内事，但我也不可越俎代庖。随便干涉地方政务，那可是要坏了圣上的信任。”小五下定决心不管此事，任你说什么，小五也不会接下这个差事。关键小五并不知道瑞王目的何在。

    “好，既这样，我们就先放下这事。你既说起拓跋洪入京，我听说拓跋洪进京，要求皇上赐婚。你可曾听说？”瑞王这下又换了话题，不再说无名旧部一事。

    “未曾听说。”对京城这些闲事，小五没有兴趣，当然不会听说。

    “你可知道，拓跋洪看中的，是何家女子？”瑞王可不管小五有没兴趣，他既已决定要讲与小五听，自然要讲下去。

    “自是朝中大臣的女子了，但此等事情，轮不到我来关心吧。瑞王大可不必说与我知晓吧？”小五觉得瑞王好生奇怪，今天一下东一下西，不知道到底意欲何为。

    “你真不想知道？此事与贤德王有关，拓跋洪看中的女子，你可是认识，而且和你关系密切。”瑞王此时卖起了关子来，似意在勾起小五的兴趣。

    小五听说与他关系密切的女子，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沈婉儿。在京城中小五认识的女子没有其它人，只有沈婉儿。照瑞王这样说，难不成是拓跋洪想要圣上赐婚的女子就是沈婉儿？

    “你是说沈婉儿？”事关沈婉儿，小五不得不关注，其它的事，他能不管，但沈婉儿的事，他做不到不管。

    “正是，听杜公公说，拓跋洪进京，偶遇沈婉儿，便为她着迷。便求圣上赐婚，欲娶沈婉儿为妻。圣上正在踌躇，不知是否该应允。你知道，此事和亲，如果能成，比招安的作用更大。”说到这，瑞王便不再往下说了，剩下的让小五自己去思考。

    瑞王主动来找小五，一开始小五便觉得不妥，他与瑞王并无交情，他为何要主动来找小五？小五虽是钦差，但瑞王也没必要如此巴结他，他肯定是有目的。开始就说无名组织，似是想让小五主动接下清剿之事。当小五不肯接时，还用激将之法，欲刺激小五的好胜心，接下平乱一事。最后发现激将之法，仍不奏效，才说出沈婉儿的事。看来他本来就是想说沈婉儿一事，为何要先说平乱？难不成他是想先让小五答应平乱，然后又要为沈婉儿之事，先行回京，然后变成出尔反尔？为了沈婉儿一事，小五必定会结束行程，暂时回京。如他答应平乱，定要改口，变成言而无信。幸好小五没有答应。

    小五既已知道京城生变，定要先行回京，他也不再犹豫，便当下决定，立即回京。

    “谢了，京中有事，这便告辞。”小五也不再和瑞王继续，当下便起身送客。

    “小五兄，想不到你是如此重情重义，我是自愧不如。也不打扰你了，有缘回京再见。”瑞王也不再停留，自己告辞回府了。

    小五马上吩咐起程，马上回京。

    “小五哥哥，有什么事，刚到晋州，便马上要回京？”仙儿也觉得奇怪，不知小五为何，来到晋州也不做停留，便马上要回京城。

    “路上再说。”小五也不说什么，只是催促快些启程。张贵涛也不知小五见到瑞王聊了什么，马上改了行程，着急往京城赶去。也不好多问，只能听小五的吩咐，命人收拾行李，便上路了。

    在路上，小五才将瑞王告诉他的消息告诉仙儿。

    “小五哥哥，不用急，婉儿妹妹定不会答应。苏夫人也不会答应的，京城还有沈将军那么多旧人，他们都会帮婉儿妹妹。”仙儿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小五，但她想一定没事。

    “谢谢仙儿，等我回到京城，定会帮婉儿想法，一定会将这门亲事给推了。我不会让婉儿嫁去外族。”小五一直对拓跋洪都没好感，更何况他还记着，师傅是因为拓跋洪而辞官归隐。如有机会，他一定会杀了拓跋洪。

    “嗯，我知道小五哥哥一定有办法。实在不行，小五哥哥可以娶了婉儿妹妹，这样就不用让婉儿妹妹去和鲜卑和亲了。”仙儿想着实在没办法，让小五先一步与沈婉儿成亲，沈婉儿便不用嫁去外族。

    “傻妹妹，我是要娶你的，你不用想那么多。”仙儿的体贴，很是让小五感动。他觉得自己都没法做到仙儿这样，宁愿将小五让给沈婉儿，也要让沈婉儿不去和亲。

    “这个拓跋洪怎么可以这样，鲜卑难道没有女人了吗，他干嘛非要来中原娶我们汉族的女人？”宇文吉这时也忍不住叫了起来，虽然她也是胡人，但连她也无法接受拓跋洪这样的行为。

    小五听到她这样说，也忍不住笑了。

    “要不我们回京后，让他拓跋洪成为太监，从此以后就再也不需要老婆。”方寻宝这时也开始调侃起了拓跋洪。

    “对，回去我们就让他成为太监，以后也不必回去鲜卑，就留在我们京城当太监算了。让鲜卑重新选个正常的人来当首领。”玉华润也跟着起哄了起来。

    大家说说笑笑，便起程往京城走去了。

    “圣上，小五已经启程回京了。”杜公公向圣上汇报，小五的行程。

    “是吗，那就好，明天可以让拓跋洪上朝见朕了。这几日拓跋洪没有安生吧，他在沈婉儿那受了气，定不会就此罢休。”圣上猜测拓跋洪肯定不会就此断了娶沈婉儿的念头，定会生出其它主意。他定会到处去行贿，求其它大臣帮他办成此事。

    “拓跋洪这几日不停地去六部尚书府、和太师太傅府上送礼。”圣上猜测是对的，拓跋洪没有消停，不断地去各部高官府上拜会。至于他们谈的是什么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有没有官员拒绝的？”圣上最想知道，有哪些官员拒绝了拓跋洪，敢于收他礼的人，他倒没兴趣知道。对于外国使臣，见他一面也是礼貌，无可厚非。但是敢于不见的人，圣上才有兴趣知道。

    “最早见的是靖王，但是他没有带礼物，而是第二天派人送去的。然后见的是成丰田将军，但是成将军拒不会客。后来不见他的便是礼部尚书，游尚书也没有见客，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托了。安静王爷也没见他，陈增进将军也拒绝了他。其它大臣不但见了他，还都收下了他的礼物。”这样看来，只有两人拒绝了。这也难怪，靖王都收了他的礼，那些大臣肯定有样学样，照收不误。看来，这个孙儿还是不行，还不如安静王的两个儿子。他父亲曾坏在这人手上，难道他竟然忘了？

    “看来，明天的朝会，定有好戏看了。”圣上很想看看，明天靖王会怎么帮拓跋洪说话。那些收了他的厚礼之人，会替他说话，也是正常，但不知靖王会怎么做。

    “只怕明天，定是很多朝臣会替他求圣上赐婚。可是小五还没回来，圣上要不要再等等贤德王爷。”杜公公想让圣上再等等，等小五回来，也可替他顶下压力。

    “不用，小五回来，他还要面对朝中大臣的责难，沈婉儿一事，我另有考虑。”圣上能让杜公公通知瑞王，自有他的思量。圣上的心思，自轮不到杜公公去揣测。

    第二天早朝，皇上便命宣拓跋洪觐见。拓跋洪穿上他人首领服饰，进宫面圣，见到皇上便跪在堂下。

    “皇上，小的鲜卑首领拓跋洪叩见圣上。”拓跋洪以一个臣伏国的礼节觐见，显示他的谦卑。

    “起来吧。这几日朕公务繁忙，让你久等了。不知你在京城可否习惯？”圣上表示安慰，虽然他是故意将拓跋洪放在一边，也不能当面不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