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章 婉儿偶遇拓跋洪

    “母亲，你不要再说了。我心中有数。”沈婉儿也明白，在小五家住的这段时间，她看的出来，小五的心中已经有了仙儿，她已经输了。只是她很不甘心，从小陪着她的小五哥哥，怎么会就这样爱上了仙儿？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小五就会这样被人抢走了。这半年小五不在她的身边，她心里更是明白，她放不下小五。她只想出去散散心。

    “好，母亲也不说了。你带上香菱一起吧，出去转转也好，玩的差不多就回来。”苏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痛的看着沈婉儿。看着两人走了出去，只能轻轻地叹口气。

    “小姐，我们去哪？”香菱也不知道沈婉儿想去哪，她也知道沈婉儿心情不好，但是她也不知道如何劝解小姐。只能是陪着沈婉儿，希望能让她心情好些。

    “不知道，随便走走吧。”沈婉儿也是茫无目的，不知道要去哪。

    沈婉儿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这时和打对面的一个胡人打扮的人碰到了一起。

    沈婉儿一看是个满脸胡子的胡人，此时那胡人正看着她。她正是心情不好，便没好气地对那人说道：“你瞎啊，这么宽的路，你都看不见。”

    对面的那人，一看沈婉儿只是个小姑娘，便笑了：“小姑娘，是你不看路，撞了我。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那又怎么样？你也不看看这是京城，可不是你们胡人的地方。”沈婉儿可不想给对方面子，虽然她知道是自己刚才分神去想事，才不小心撞了对方。其实她平时并不是这种蛮不讲理之人，但奈何她此时心情烦闷，更何况对方是个大男人，所以她并不想和对方讲道理。

    “呵呵，难道京城就是不讲理的地方？你一个姑娘家的，还这样蛮不讲理，还有谁敢娶你。”对面的人反倒笑了，并不去计较沈婉儿的不讲理。

    “我有没人娶，关你屁事。再没人要，也轮不着你这个蛮子来管。你给滚开。”沈婉儿拿起手中小五给她的阴沉木，就朝那人挥了过去。那人一伸手，便将沈婉儿的阴沉木抢了过去。

    沈婉儿没想到，小五给她的阴沉木会被人抢了，顿时急了起来，大叫道：“快还给我。”

    “你说，这阴沉木从何得来，我便还你。”那个有人并不急于归还给沈婉儿，将阴沉木拿在手中把玩了起来。

    沈婉儿手中没了武器，便只想着快点把她的阴沉木抢回来。她便冲上前去，想从那人手中将阴沉木抢回来。这是小五给她的，她可不舍得被人夺了。可她根本不是那人的对手，怎么也抢不到。沈婉儿急的没了办法，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那个男人见沈婉儿要哭了，也觉得不好意思，便伸手将阴沉木递了过来，给回沈婉儿。沈婉儿什么都顾不上，伸手便将阴沉木抢了过去。

    “你给我等着，别走。”沈婉儿这下子完全都被气急了，拿到阴沉木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去，跟上看看她是何家女子。查到了，就回客栈等我。”那个男人也不急着离开，转头吩咐身边之人。那人的仆从答应着，便跟上沈婉儿去了。

    这个满脸胡子的胡人，并不是别人，正是拓跋洪。他借中原的兵马，杀回鲜卑，打败了慕容氏，重新做了鲜卑一族的首领。这次上京，一是让人去接昆仑山的四个老妖怪，二是来京城拜见圣上，感谢之前的帮助。还有就是来与圣上重修两国之好，实现当初的诺言。他来京城想要拜见圣上，但是圣上暂时没空，便让他再等几日。只是他没想到，今日会遇到沈婉儿。

    拓跋洪本想去见靖王，不想被沈婉儿阻隔了一下。如今已经处理完，他便自己孤身一人前去靖王府了。

    拓跋洪来京城一事，靖王早已知晓，他还和成丰田商议过，要不要私下会见。成丰田说，如果拓跋洪主动找他，便予以接见，但不必去客栈找他。在王府接见拓跋洪，是礼节。去客栈找他，不但有失身份，还会招人闲话。如今小五下去整治吏治，已经得罪了不少人，以靖王与小五的关系，别人肯定会将小五所做的事，往靖王身上扯。靖王此时需要与朝中各人处好关系，不可与拓跋洪太过亲近。靖王便听从成丰田的意见，见拓跋洪上门，便将人迎进府中。

    “想不到首领连个随从都没带，孤身一人就来到我王府了。真的是让人意外。”靖王没想到，拓跋洪竟连个随从都没有，这也太低调。怎么看都不像一个鲜卑首领。

    “本来带了个随从，只是在路上遇到一个小姑娘，发生了些误会。便让我的随从去处理了，我便只好一人前来拜会了。为靖王所备礼物，由于尚未见到圣上，便也不敢带来，还等我拜见圣上之后，再送到府上。还请勿要见怪。”靖王正奇怪，拓跋洪怎么会空手而来，不懂礼节。听他这么说，才知道拓跋洪还是很懂汉人的处事之道。

    “哪里，哪里。你来见我，已是当我是朋友，不必再说什么礼物了。但不知你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姑娘，发生了什么误会？”靖王当然不会在乎拓跋洪的礼物，那也只是一种礼貌而已。但是听说他和一位姑娘产生了误会，便生了好奇之心。

    “路上被一位姑娘撞了一下，想不到这位姑娘倒也有趣，她撞了我，不但不道歉，还用手中所持的木棍对我进行驱打。我夺了她的木棍，竟是阴沉木。好像似是小五手中的阴沉木一样。”拓跋洪记得上次见到小五，他手中也有一根阴沉木，今日所见女子，手中的木棍似是很像。但他也不敢肯定。

    “哦？这个女子是否面貌俊美，年纪在十三四岁左右？”靖王知道小五已将他的阴沉木给了沈婉儿，如果拓跋洪所见姑娘，果真手持的是阴沉木，那定是沈婉儿了。

    “莫非王爷认识此女子？可知是何家女子，我今日冲撞了，还望能引见一下，容我上门道歉。”拓跋洪没想到，靖王认识这个女子，他今日见过沈婉儿，便对沈婉儿产生了好感。

    “如果她手中果真的阴沉木，那她定是沈将军的女儿。小五已将他的阴沉木，送与了沈将军的女儿。这阴沉木不是常见之物，定不会有相同之物。”靖王凭一根阴沉木，便能认定拓跋洪所遇见的人，便是沈婉儿。

    “靖王可知，这沈姑娘是否已经婚配？”拓跋洪此时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打听起沈婉儿是否婚配。他这么多年，在江湖闯荡，一直都未婚配，想娶沈婉儿为妻。

    “这个倒没听说，再者，沈将军已经去世十几年，我也不曾与沈家有来往，沈姑娘是否婚配，我确实不知。”拓跋洪想娶沈婉儿，靖王可不敢发表意见。汉家女子，怎会随便嫁与一个胡人为妻？靖王可不敢说出来这话，虽然他心里是看不起胡人，但可不能说出来。

    “还望靖王帮我牵线，我定当回报与你。就像当初，太子在时，与我交情甚好，我对他是有求必应。如今太子虽不在了，我在中原的无名组织还在，日后但凡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只管说。何况我现在已经是鲜卑首领，如果靖王有需要，只管说就行。”拓跋洪来找靖王，本来就是叙旧情，没想到还扯起了一段姻缘。

    拓跋洪这话，有些打动靖王了。如今圣上年事已高，接位之人却一直未定，表面上看来，靖王很有可能继位。但是瑞王还是一个很大威胁，他才是圣上的唯一在世的儿子。如果圣上真的将皇位传给瑞王，靖王还真不好做。要和瑞王争皇位，靖王还真没有把握。但是如果拓跋洪能够帮他，这也真的是一股不容小觑力量。

    “沈姑娘一事，我可以帮你打听。你说你的无名组织，还没遣散？这个当初可是说好的，朝廷帮你平叛，你便遣散你的组织。你怎么能够出尔反尔？”靖王明白，无名组织对他是有用的，但是他不敢肯定，对方能否真的为他所用。这可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搞不好，反而要受到他的掣肘。

    “我没将他们都带去塞外，一是他们不适应塞外的生活，二是我想将他们留给靖王，如果靖王需要，他们有他们的作用。我是山长水远，难以指挥，交给靖王，你可就是用得其所。”拓跋洪知道靖王与瑞王之争，现在还不知道将来鹿死谁手。拓跋洪先与靖王保持关系，万一将来靖王上位，对他来说只有好处。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需要你的杀手来帮我杀人？”靖王明知拓跋洪的意思，但是他却不知道拓跋洪的真正意图，他还不敢答应拓跋洪。万一他接受了拓跋洪的建议，如果被圣上知道，对他却不会有好处。

    “靖王是不信任我，没关系，你只要知道，当年太子在位时，我们是怎样合作就行了。我会留下我的人在京城，你有什么事，只管去找他，他会按照我的吩咐，听从你的安排。沈家姑娘的事，你能办则办，不能也没关系。今日我来只是叙旧，这便告辞。”拓跋洪也不再多留，起身告辞便离开了。

    靖王将拓跋洪送出了靖王府。然后让家人备上马车，他要去找成丰田。

    “王爷此时过来，可是为了贤德王之事前来？”成丰田见靖王来到府上，以为他来是为了小五之事。小五在各州，查处了不少州府，并将州府的太守。虽然都有真凭实据，而且小五并没有自行处理，都只是将查办的太守送到京城，交由大理寺处理。但是确实影响很大，震动了朝廷。朝中各级官员心中甚是害怕，他们都与各州太守有牵连，害怕小五将他们的事一并抖了出来。私底下一起联合给圣上上了奏折，说小五如此办事，太过苛责，让底下的人无所适从。如此下去，只怕再无人可用。圣上却没有表态，这更加让朝中官员不知该如何自处。

    “是，我怕贤德王行事过于严厉，得罪太多人，以后他在朝中不好行事。”靖王暂时还不想讲拓跋洪找过他，只能先讲小五的事。

    “当初古心月还在之时，你也是和贤德王一样，想整治吏治，为何如今更改了主张？”成丰田提起了靖王处理朝政之时，他也是和小五现在一样。

    “我当时年轻气盛，一门心思只想尽快整治吏治，没有考虑后果。结果不就是引起了瑞王的叛乱？幸好圣上没有责怪，然而后来也不得不收手了。我正因为此，不想贤德王步我的后尘。他在三法司，本就没什么根基，如今被朝中大臣围攻，恐怕他再次回京，圣上很难再维护。”靖王经历过太子之死后，已经变得成熟不少，再没了当初的刚劲。他也知道，虚与委蛇。

    “当初的瑞王之乱，责不在你，这点圣上是清楚的。难道你看不出来？这次小五下去整治吏治，实则是圣上的意思。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能办到如今的地步，圣上也一直未曾下旨将他召回。圣上也是感觉到，吏治如再不整治，恐怕生乱。”成丰田看得比较清楚，圣上是想利用小五将吏治彻底整治，他想自己居中调和。一面让小五去整治，一面如果朝中官员意见太大，他便出面将小五召回，不让事态失控。如今小五并没有太过严苛，而且基本上将三品以上的官员，都送回大理寺处理。

    “我明白，贤德王没有私心，但是不管怎样，他这是动了别人的利益。定然会有各种人出来阻止。”靖王自然明白，他当初何尝不是这么想的？结果不一样是不了了之。圣上年纪大了，不想有太大的动作，只要用温和的办法，去解决吏治问题。但想要彻底整治，必须要从根本上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