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章 秋闱露题
“仙儿听小五哥哥的，婉儿妹妹想住便住下，我没意见。”小五已经明确了仙儿的身份，仙儿已经足够开心哪还会有意见？小五回来之前，她还真的以为沈婉儿成了小五家的主人，她那时是真的很不开心。但现在不一样了，小五已经明确说了，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小五哥哥，对不起，你才是这个家的主人，我不该替你做主。我只是觉得，你不该还用着瑞王给你安排的人，这个吴管家他本来是父亲的手下，很是忠心。我没想着要夺你的权。”沈婉儿虽然很是不开心，但她也不能在小五面前表现出来，特别是她不能就这样走了，那样她会很没面子。
“婉儿妹妹，你帮我把家里的下人都整顿了一番，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也是没空管，仙儿也不习惯家里有这么多下人，也不会管。你能帮我找个称手的管家，也是省了我和仙儿很多事。我还要感谢你。我也说了，我家就是你家，你什么想来，想住多久，都可以。我和仙儿都很高兴。”小五虽然不知道，他回来之前，沈婉儿在家里折腾过什么。但是沈婉儿让仙儿住东院，自己却住到了东厢房，这已经让小五明白，沈婉儿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主人。他可不想让仙儿受委屈，东厢房被沈婉儿占了，只好算了。家里主人的位置，他必须向所有下人明确。可不能让仙儿受委屈。
“谢谢小五哥哥，我给小五哥哥安排的丫环，你可还满意？”沈婉儿这便将让她不开心的事，放到一边。她可不想让不开心的事，一直困扰着她。
“就是她们俩？挺好的，你安排的，就留下吧。仙儿，你待会自己也去挑一个吧。以后你就是五府的主人，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连个丫环都没有。”小五为了让沈婉儿开心，便接受了她的安排。
“我听小五哥哥的，一会我就去给自己挑一个。”仙儿听小五这样说，也同意给自己安排一个可用的人。
“今天婉儿妹妹来了，不如去把宇文吉和张贵涛，一起叫过来吃饭吧。让厨房炒多两个菜，我也陪张公子喝两杯。”小五想着，今晚便陪沈婉儿一起吃个饭、喝点酒。
张贵涛听说小五请他和宇文吉一起吃饭，自然高兴地应允。他也知道小五已经封王，如今已是王爷也是很替小五开心。
“张公子，十日后便将开考，你准备得怎么样？”小五见张贵涛貌似很轻松，想来是很有把握，便问了他一句。
“这科考可不是靠临急抱佛脚能成事的，没有平时的积累，考前准备再多，也是没用的。”张贵涛的意思，他是有真才实学，并不是很担心。
“这么有把握，我就祝你马到成功。”小五便给张贵涛满上一杯，两人便喝了。
“其实，想要高中，还是有窍门的。”张贵涛喝多了两杯，便开始与小五等人吹水了。
“是嘛，你说来我听听，如果真的可行，让我也去试试。等我也中一个。”小五说完便看着仙儿笑了起来。
“中了状元能不能当上王爷？”仙儿便问了小五一句，她确实不知道科考中了的话，能当什么官。
“年年中状元也不能当王爷，你以为谁都能像小五哥哥一样，能当王爷？”沈婉儿真有点瞧不起仙儿这个乡下姑娘，什么都不知道。他父亲当年为朝廷立下那么多功劳，也只能是当个将军。
仙儿一听，才知道小五这个王爷，原来一点也不简单。也为自己的孤陋寡闻，觉得不好意思了。
“我这个王爷其实是圣上看着我可怜，赏赐给我的，根本不是靠我的能力得来的。一点都不值得骄傲，考取的功名，才是真材实料。值得佩服。”小五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王爷有什么可值得炫耀，就像靖王的王爷一样，只不过是因为他生在帝王家。
“王爷过谦了，不过我听说，只要你有钱，一样能高中。”张贵涛读书之余，也有去外面与赴考的考生，一起交流过，听了一些流言回来。
“是吗？可否说来听听，如何就能高中？”小五可不管他是否谣言，他想打听一下，再去查查，就知真假。
“长安街口，有家高中酒楼，前日我曾与几位考生，在那同饮。席间听他们说，只要十两银子，便能得到本次考题。得到考题，再找人做了，背将下来，还怕不能中？还有人说，就算不会背，也可事先主人做好，带入考场，到时将它换下，也可高中。另有一人说，还可与考官串通，在试题中，作上记号，考官便知哪张试卷是你的，不管你写的是啥，都可以录取。”张贵涛越说越来劲，好像这些法子他都试过似的。宇文吉见张贵涛喝得有点高了，便想制止他，要扶他去休息。
小五也拦阻，便命丫环陪着宇文吉一起送张贵涛下去休息。
“小五哥哥，你说张公子说的，是不是真的？”仙儿听张贵涛说的这么神乎其技，也不知道真假，只有问小五。
“等他明天酒醒，你帮我给他二十两银子，让他去高中酒楼，买份考题回来看看，就知真假了。我们在这猜来没用。”小五也不想去猜他真相如何，让张贵涛去买一份考题，就知结果。
第二日，仙儿真的按小五吩咐的，去找张贵涛，她怕十两银子不够，就按小五所说，给了二十两银子，与张贵涛。张贵涛没想到，他喝多了，将些道听途说之话，都说了给小五听。小五还真的掏钱，让他去买考题。他有些后悔，不该瞎吹，但话已说出去，只能接下了这个任务。可是张贵涛更加没想到的是，去到高中酒楼，买考题原来那么简单。他与柜台伙计一说，对方便给了他一个信封。说里面就是考题，要张贵涛马上给钱。张贵涛见这么容易，忙给了钱就带着考题回五府了。
张贵涛自己都没敢打开，直接给了仙儿。仙儿也没敢打开，便原样封着，给了下朝回来的小五。小五见是这样，心中一惊，也不敢随便打开。便去了靖王府，找到靖王。
“什么？竟然敢在酒楼公开叫卖考题？这也太大胆了。”靖王是负责这次秋围的，他自然见过考题，一打开便知其中内容的真假。当他打开之后，吓出一身冷汗，竟然分毫不差。他都被当场吓到呆住了。
“怎么？考题是真的？”小五看靖王的神情，便知道他买来的考题是真的。看来这科考作假，是由来已久了。而且只卖十两银子，想来很多人都得到了考题。
“你说，我该怎么办？”靖王都被吓傻了，他这是第一次负责秋围，就出了这样的问题。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慌什么？泄漏考题的人又不是你，你能及时发现，堵住漏洞，这是大功一件。”小五在一旁提醒着靖王。
“对，我得马上去面圣，将情况汇报与圣上。”靖王便想起身去更衣。
“你要不要我马上派人去将高中酒楼查封了？”高中酒楼买的考题，自然酒楼脱不了干系，但不知后面的人牵涉多广。还有张贵涛说的各种作弊手段，却很难查实，小五只能不说与靖王知道。
靖王冷静了下来，便不急于去面圣了，他要想好方法，再去面圣。
“师兄，你让大理寺派两个生面孔去盯着高中酒楼。留意有什么官员出入其中，莫要惊动他们。我这就去和圣上商量对策，至于如何处理，还是要交由圣上决定。”冷静下来的靖王，处理起事情来，还算是有条理。
靖王这才更衣，准备入宫面圣。小五便去大理寺，安排人手去盯着高中酒楼。
靖王入宫便将小五得到的消息，告知了圣上。
“你说这个考题是小五让人从高中酒楼买来的？”圣上拿着考题，陷入了沉思。这样看来，往年科考一定也曾泄露过考题，这次不是小五让人去买考题，他还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游客却从未上报过，游客真的对泄露考题一事，一无所知？还是他也参与其中？这个高中酒楼，幕后老板是谁？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卖题，一定不是第一次了，还要如此公开售卖想想都可怕。
“是的，一个书生住在贤德王家中，小五便是托他去买的。”靖王便将张贵涛的事，说与圣上知道。
“这个书生可有打开看过？”圣上问起张贵涛是否看过考题。
“小五将考题交到我的手上之前，都未曾开封。信封是我打开的。”靖王庆幸张贵涛还算正直，没有打开看过，没将自己牵涉进去。
“你说说看，这事如何处理为好？”圣上便问起靖王的意见来，他一直都未表态。
“我觉得这事，首先要更改考题。新的考题还请由圣上亲自出题，等开考前，再交由考官当场启封。这样便可杜绝考题提前泄露。然后再派人将高中酒楼查封，将酒楼老板收押，还有这几日，曾去过高中酒楼的朝中官员，全部收审。我已让小五安排人，暗中盯着高中酒楼。而且我觉得，暂时先不公开考题已经泄露一事，仍当没事发生，让那些牵涉进泄露考题一事的官员有机会暴露。”靖王的主意引蛇出洞，找机会查出幕后主使之人。
“好吧，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希望你和小五两人联手，能够查到幕后之人。不过，你可有怀疑之人？”圣上这次对小五有了新的看法，他觉得小五这几天在朝堂之上，一直都不说话，看来是韬光养晦。小小年纪，已有此涵养，却也是难得，不愧是古心月的徒弟。封他这个贤德王，确实是实至名归。
“孙儿目前没有怀疑之人，不过能够接触到考题的人也并不多。定下考题的人是游太傅，然后便交给我，我再带来请圣上定夺。再然后我便交给礼部尚书顾忌，由他封箱。可能漏题的人，便只有我们三人。”靖王说是三人，实则说是游太傅和顾尚书两人。如果最后查实，真是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可能圣上都不太好处理。
“好，你先去办吧，有了结果，当面报与我知。此事要秘密进行，莫要张扬。”圣上这样吩咐，靖王当然明白，圣上是怕事情关乎游客。游静玉目前还是圣上倚重之人，大理寺还要游静玉帮忙把持。刑部之前被太子搞得不像样，目前只有大理寺还算干净，他可不想大理寺也像刑部一样。
看着靖王离开御书房，圣上双眼还没有收回。
“圣上，该喝药了。”杜公公提醒着圣上。递了一碗药上来。
“哦。”圣上接过药，把它喝了，然后把碗还给杜公公。
“二皇子最近怎么样？”圣上问起了二皇子，二皇子回到了太子府，他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
“瑞王现在每天都在府上，门都不出，除了下棋看书，什么人都不见。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还会出去狩猎，现在连人都不见了。”杜公公收到的消息，就是二皇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户部侍郎没有上门见过他？”圣上可不相信，尚上味没有和二皇子联系过，就会提议让二皇子重新掌管户部。
“户部尚侍郎尚上味倒是上过门，但是瑞王不会客，没让他进门。”杜公公据实汇报，瑞王刚搬回太子府的时候，不少人曾经上门，但是瑞王坚持闭门谢客，谁都没见。
“靖王的情况呢？”圣上又问起了靖王的情况。
“靖王倒是忙得很，和成将军、贤德王经常一起，还有和礼部尚书经常碰面。但是和吏部尚书来往信的见面却很少，刑部尚书尹少纯也时常有见面。”杜公公成了皇上的耳目，所有信息，都是杜公公负责上报。
“贤德王怎么样？”圣上也真的够忙的，要留意这么多人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