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战频频-看不见硝烟的战斗（7）

    周一晚上，袁梁吃过晚饭，急急忙忙赶往市职业中等职业学校，先到学校办公室见到王校长，就来到了教室。

    职工学校就是一个简易的二层楼，教室在二楼的其中一间，很快五十个座位的教室里就坐满了人，待到上课铃声响起，袁梁就铺开课本、把手写的几张备课讲义也铺开，就讲起来。

    来听课的都是武城市企业的一线青年工人，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有愿意学习的，也有的是单位派来的，学习劲头自然不一样。袁梁也不会统一要求大家，就是按照自己的节奏讲，好在有备课，要点突出，结合实际，很快一晚上两节课就结束了。

    一周后，新成立的“中外合资武城机宾机械有限公司”的公司章程、合同、可行性报告，全部起草完毕，打印室打印完毕后，交给吴厂长，三天后就报到了武城市外经委，前后也就是十几天的时间。

    李大江主任看看材料，点点头：“很快啊，这就行。下面关键是外方的出资、验资了，外方资金到位，合资企业立马可以批复。我和你们吴厂长联系。”

    袁梁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实际上他很早就明白了，这就是一个假合资，菲律宾的林洪坤根本不会打过来一分钱，至于要至少三十万美金到账后的验资，那自然是吴厂长和财务处的事了，袁梁不用操心了。

    袁梁又有了大把的时间，出口处的几本杂志又被他翻过来，再次百无聊赖地温习着，喝着茶，也算是打发时间。袁梁看着《机电外贸动态》上的一篇文章，被其中一家企业的文章所吸引，这不就是和一机厂差不多嘛，也是引进样机，仿制出口。不由间，一个念头涌现，就这个论点完全可以延伸、可以挖掘，技术引进、试制生产、创新提高、出口创汇，走出一条良性循环的路子。对，就是这个题目，袁梁把别人家的文章铺在桌子上，在稿纸上快速写下了题目，一上午的功夫，一篇两千字的文章就写好了。吃过午饭，袁梁再次压缩到一千六百字，完事大吉。再工工整整地抄写一遍，装进信封，晚上出去就扔到了邮筒里，寄往《机电外贸动态》编辑部。一月后，文章发表，六十元稿费寄了过来。

    已是夏天，晚上，于爱华来到了袁梁的寝室。室内，关着门窗，自然显得热了些，袁梁把窗户开了点缝隙。

    袁梁扯着于爱华的衣服，于爱华抓着他的手：“看你急的。”袁梁戏谑道：“好长时间没有吃地瓜了。”于爱华起身拉灭了灯，很快就身上只剩下了一条小裤，坐在袁梁的怀里，交叉着腿，头仰着，让袁梁来亲。亲了一会，袁梁把她放在床上，从箱子里拿出一件衣服，递给于爱华看。于爱华扯着一张床单盖着自己，身上玲珑毕现。

    于爱华看着袁梁：“是什么？”袁梁不说话，把灯打开，从塑料袋包装里取出，双手扯着，一件连衣裙哗啦啦展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印着蓝色的小碎花。于爱华跃起来，但又退了回去，用床单捂着胸前：“快给我。”

    袁梁上前，一把去扯床单，于爱华抵挡着，但她还是松了手，接过连衣裙，急忙套在身上。于爱华从床上下来，站在地上，这样看看那样看看，扯扯这里摸摸那里，眼睛里全是喜悦。于爱华亲了袁梁一口：“你这是哪里买的？好漂亮。”

    袁梁说：“我不是出差吗，我和汪恒善一起出差的，我自己一人逛了一圈，偷偷买的，他不知道。”于爱华再次双臂勾着袁梁的脖颈，亲着他。

    于爱华看着衣服，忽然对袁梁说：“这么洋气，我在一机厂怎么穿的出去，只要一穿，大家就问从哪里买的，我怎么说。”袁梁说：“这还不好说，你随便编个理由呗。”

    于爱华跳了一下：“反正我今天不脱了，穿着睡觉。”她看看胸前，忽又担心道：“你的地瓜我怕别人还是看到了。”袁梁没有说话，转身从箱子里又拿出来几件，递给于爱华，于爱华惊呼起来，两双袜子、两条小裤、一件胸衣。于爱华再次往下退退连衣裙，穿上胸衣、穿上小裤，袁梁给她拉上拉链。

    灯光下，于爱华仰脸看着袁梁，袁梁惊呆了，这一刻，于爱华竟是这么美，朴素、端庄、大方，还有着知识女性的优雅，她明亮的眼睛、红润的嘴唇，洋溢着笑容的光洁的面庞，裙下若隐若现的凸峰和腰身，震撼了袁梁。

    于爱华拿来桌子上的镜子，拉过来袁梁，两人头贴着头看着，镜子里面是两张喜悦幸福的面庞，于爱华的笑脸像花儿一样盛开。袁梁亲了她一口：“今天晚上，仙女下凡在我的房间。”于爱华放下镜子，抱着袁梁亲起来。

    于爱华拢拢发鬓，摸着自己发烫的脸。她看往脚下，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害羞地看向袁梁。袁梁看着她的脚丫说道：“你的脚丫肉乎乎的，好特别。”于爱华捶向他：“又不说我好。我还记得在试验中心，你那次看我的脚来，不怀好意，我好难堪，你的仙女的脚就是这样。”

    袁梁把她推坐在床上，要脱她的鞋，她作势躲闪着。袁梁抬起她的一只脚，捋了一把，又拿起桌上白色的袜子给她套脚上，于爱华静静地看着袁梁，眼里涌满了幸福。

    袁梁把她拉起来，于爱华转着圈，看看脚下，看看袁梁，满眼的爱意。袁梁要亲她，她挡着袁梁：“不要，你要压坏我的衣服了。你怎么知道我的衣服号码？”袁梁眉一挑：“怎么我也搂着你多少次了，在技术处你天天撅着后面对着我，我还不是天天从你后面看着你，你身上的尺寸我还能不知道，商场里厚着脸皮给人家说呗，就说给老婆买的。”于爱华笑道：“你天天看人家女生的背面啊，你就是个色鬼。你是给老婆买的，你哪来的老婆？”袁梁说着：“这不是。”一把搂住了她。

    袁梁坐回椅子上，喝口水对她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于爱华抓过袁梁的杯子喝了一口：“我想先听好消息。”

    袁梁转身，从包里拿出一本杂志，递给她：“我写的文章发表了。”于爱华看看封面，看看目录，翻到袁梁的文章，浏览了几行：“《机电外贸动态》，这机械部刊物，档次够高的，可以啊。不枉了你学生时代文笔的名声。”

    袁梁不以为然：“这就是即兴的文章，关键捕捉刊物的需求点，找到热点、需求点了，中稿率就会很高。我这又投了其它刊物两篇，我估计也很快见刊。”

    于爱华再次看看：“不管怎么说，这刊物的档次在这里，这在技术处是不可想象的。”袁梁说：“这和我们技术类的文章根本不是一个等级，不能相提并论，这算是垃圾。我要是发表了技术类专业的文章那才是真本事，非大大请客不可。”于爱华说：“这也是好事，也该庆贺。”

    袁梁再次给了于爱华惊喜：“人家给了六十元的稿费，那才是实打实的，文章发表对企业来说绝对是宣传，对我来说还是实惠的好。”于爱华拍着手，削瘦的手指青葱般发着光亮：“鼓掌鼓励。”

    “我这次出差，买了锡城的土特产。来，敞开吃吧。光顾着说话，差点忘了。”说着，袁梁从桌下的一个纸箱子里拿出几包东西，放在桌子上。于爱华翻看着：“这都是我喜欢吃的。”袁梁说道：“都是给你买的，吃吧。”于爱华过来，双手捧着袁梁，给袁梁一个亲吻。

    于爱华吃着，袁梁对她说：“再给你说个坏消息。”于爱华没有停顿，一边吃着一边看着袁梁：“你就别卖关子了，急死了。”袁梁说：“我不是给市职业中专代课吗，说好的一节课八元代课费，学员结业后给我结算时，我看给我的代课费这么少，我就问王校长，结果他是每天晚上按照一节课给的代课费，这一晚上明明是两节课的，这就是胡搅蛮缠不讲理了。”于爱华立起身：“这还是校长，这也算是文化人，真是有辱斯文。”袁梁说：“我怎么能和他争论，我只有一走了之，下期我也不给他代课了。”

    于爱华抚摸着袁梁的胸口：“不生气，不给他代课就是了。怎么着，你也是拿到了钱，还比一个月的工资高，外快钱，咱不和他们争。”袁梁说：“我不是和他们争，这是两个人干的话，你还给我备课来。”于爱华笑起来：“我那就不算了。”

    袁梁搂着于爱华要来亲，于爱华挡住他：“你把裙子压坏了。”说完，急忙来脱裙子、内衣、内裤，一件件摆在桌子上，飞快地钻进了毛巾被下。袁梁也飞快地脱了衣服，进来就抓住了两个地瓜，趴在她的身上，作势要活动，被于爱华抓住。袁梁贴着耳朵说：“憋不住了，爱你。”于爱华抓住他的手抚摸着自己：“我也想，过几天就是安全期了再来。” 说着，让袁梁躺倒，伏在他身上亲起来。

    袁梁和夏爱祥并排走在厂区的大道上，两人一起去往车间。

    夏爱祥说道：“你知道吗，有你的传闻？”袁梁没有在意：“我就只做个业务，单纯得很，还有啥传闻？”夏爱祥说：“有人说你在外边挣外快，想脱离一机厂。”袁梁说：“职工学校的培训是周副厂长介绍的，我都是业余时间，上班时间我从来都没有看过，就那简单的东西，用不着上班备课，光明正大地干点活，没有损害企业一点。”夏爱祥说：“既然传闻了，就传的不一样了，你也注意点。”袁梁想不通，这也能成为小道消息，能成为打击人的借口。夏爱祥继续说道：“我顺着摸了摸，这小道消息是从出口处传出来的，你们一个部门的自然知道你的动向。”袁梁想想这个想想那个，但肯定的是，自从进入出口处的第一天，有人就针对他，近期袁梁忙着合资的事，他更是眼热。

    袁梁说：“清者自清吧，就像上次gk203零件，到了吴厂长那里，结果成了我的责任了，吴厂长问我，我就直接说了。出口处的人员来源，可比技术处复杂多了。”

    袁梁回到出口处，有电话找，袁梁接起电话，电话竟然是化工厂的叫做刘工的打来的。他说，下期市职工学校培训的电气课找到了他，他去代课，问袁梁的备课讲义还在不，借用一下。袁梁一下给气倒了，大声说着：“刘工，我哪里有什么备课讲义，我就是照着书本讲一讲，你也照着书本讲讲，结合实践就行。”袁梁不想多啰嗦，放下了电话。一旁的任瑞林在写着什么，没有说话。袁梁就要搞得光明正大，大声说出来。

    孔祥伟看着袁梁，问道：“你还给人家讲课来，厉害啊。”袁梁说道：“就是市经委技术科瞿科长，找到咱厂，周副厂长找到我，我晚上去讲了几节电气基础的课。这是第二期，我不想去代课了，他们找了其它老师。”

    隔天上午，有电话找袁梁，竟然是市经委技术科瞿科长，说是和周副厂长熟，要袁梁的电气培训讲义，说是昨天晚上刘工上课，没有讲义讲不下去。看看办公室只有汪恒善在，袁梁就把职业学校的王校长，怎么答应的代课费，又是最后怎么给结算的，讲给了瞿科长听，最后说道：“这就是王校长做的事，这样言而无信，我就不愿意给他代课了。他让别人代课，竟然来要我的讲义，我有给他讲义的义务吗，再说，我真的没有讲义，只在书本上写了一些要点。”翟科长沉默了一下，说道：“这样，印染厂要自己做一期培训，他们员工多，你每周去三晚上，每晚上两节课，每晚上16元，就培训两个月，你看行吗？”袁梁想了想说道：“我可以去代课，你给我们周副厂长打个招呼，我没有问题。”

    袁梁放下电话，汪恒善问道：“哥来，你还真可以，还能有点其它收入，我这干巴巴的工资，真不够花的。”袁梁说：“就这一点，管什么用，还不是每月捉襟见肘。”汪恒善看看门口，没有其它的人：“哥来，人家销售处都是承包的，你看人家都是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啥时候承包？”当初，袁梁来出口处也是有这想法，忙了这几个月，把这都给忘了：“我也不知道，咱也使不上劲，你以为我不想承包，再等等吧。”

    袁梁从一摞杂志中，捡起三本杂志，这上面都有袁梁的文章，袁梁去送给了吴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