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国演义-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9)
袁梁吃过晚饭,早早回了寝室,他洗了衣服,把房间收拾干净,躺在床头看书。有人敲门,袁梁急忙答道:“请进。”门是虚掩的,有人进来了,她一转身就拉下了灯绳,房间的灯灭了,房间里一下被黑暗笼罩。袁梁的眼前一片漆黑,只听到那人急促的呼吸声。那人靠着房门,摸索着插上门。
袁梁站起身来,借着窗外微弱的光,摸向那个身影,那人也似乎正伸着手摸着,袁梁一下就抓住了她,他的身影一下就和那个身影合在了一起。袁梁抱住了那个身影,那个身影也抱住了他,袁梁扭着头在找寻着什么,那个身影躲避了一下,又回过头来,两个嘴唇终于碰在了一起,热烈地亲起来,好久不愿分开。
袁梁拥着那个身影向床边走去,把她扑倒在床上,那个身影双腿交叉,侧躺着身子,挣扎着,不让袁梁趴在她身上,一会儿,双腿就伸开了,任凭袁梁趴着,两个人只是热烈地亲吻,谁也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捂住了袁梁的嘴,低头道:“说说话,都干不下活了,我好想你,你想我了吗?”袁梁道:“我想你就到技术处见你,你又不去找我。”她说道:“我怎么去找你?他们都看着呢。”这身影正是袁梁等着的于爱华。
窗外,月光正明,隔着窗帘的缝隙,一缕月光洒在床前。两个人搂着,看着窗外,看着月光,袁梁问于爱华:“有没有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感觉。”于爱华说:“月色真美,其实景色还是一样的,但在恋爱的人的眼里就不一样了,都觉得自己看到的最美。这月光真让人陶醉,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袁梁捧着于爱华的脸,吻着她的额头,眼睛、脸庞、脖颈,她的眼睛在暗影里闪闪发亮。于爱华翻身过来,趴在袁梁的身上,回吻着袁梁。
忽然,有人敲门,于爱华趴在袁梁的身上一动不动,她的手捂住了袁梁的嘴。袁梁不动也不说话。门外的人走了,脚步声越走越远。
于爱华趴在袁梁的耳朵上低声说道:“这是谁啊,吓死我了。”袁梁说道:“可能是范文章,他晚上没事就到处转,经常来我这里聊天。”
于爱华还是白天穿的那件绛格子的拉链夹克,袁梁的手去拉拉链,被于爱华抓住。袁梁吻住了她的嘴,拉链被他拉下去了,他接着给她扯下夹克,放在了桌子上。于爱华坐了起来,她自己脱下了裤子,这样她的全身只穿秋衣秋裤。于爱华飞快地钻进被窝,抱住袁梁。袁梁紧紧抱住了她,他的胸前感觉到了挤压。袁梁的手从秋衣的下端往上摸去,于爱华抓住了他的手,双肘紧紧抱着,低声说道:“你老实点,今晚我陪你睡觉,你不老实我就走了。”袁梁吃惊道:“你怎么一晚上都在这里?和家人说了吗?”于爱华说道:“我给家里说了,我晚上加班,就到女工宿舍去了。我做dsy产品的时候不是经常加班吗。”袁梁的手停在她的腰间,对着那丰满湿润的嘴唇吻了上去。袁梁的手感觉着温软腻滑,他的脸不由自主地低下去,停在那两个肉团之间,他感觉着呼吸着。
袁梁抬起来头,脸贴着于爱华的脸,手不由自主隔着秋衣摸着。一会,袁梁说道:“以前没发现过,怎么这么大。”于爱华噗嗤笑了:“我是咱一班有名的排球女将好不?”袁梁侧躺着身子搂着她问道:“咱一班,这还有故事?”于爱华骄傲地道:“咱班十八位女生,在女生寝室,女生们根据这个的大小,评出来排球女将五名,就是说这个大小和排球差不多,想知道我的排名吗”袁梁揉捏着算是回应。于爱华继续说道:“大家一直推举闫蓉蓉为最大,她是主攻手,李新月是副攻手,我是自由人,还有朱婷婷、丁若琪是后卫。我还是第三名来。”袁梁奇怪道:“大就大了,怎么还自由人?”于爱华抓过袁梁的手放在上面说道:“我也许是发育早吧,初中就显大了,有些男人就是用坏眼光看人,我都是穿肥大的衣服,内衣都是穿很瘦很紧的,尽量裹紧了,裹紧就小了,不裹紧就显得大,所以我就成自由人了,可大可小。” 袁梁似乎一下明白了于爱华抖肩驼背的走路姿势。袁梁抱紧了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和她说起了去见贾中华的事,说起贾中华排骨、花生米的形容。于爱华脸贴着袁梁的脸道:“他们认识一个星期就摸呀?”袁梁故意叹了口气:“我都认识你好多年了,还没摸上。”于爱华噗嗤笑一声:“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你原来是心有所属,你不是想着摸别人的吗。是不是男人都喜欢大的?咱班的闫蓉蓉,被郝明理追过,闫蓉蓉说最怕的就是郝明理的眼神,他的眼神就盯着闫蓉蓉那里看,每到星期天闫蓉蓉回家,郝明理都会在河边路上堵她,她吓得都不敢回家。”袁梁说道:“我还不知道有这事?”于爱华凑近了他的耳朵:“你说,你也喜欢大的吗?”袁梁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于爱华头抵着袁梁,袁梁没有说话。袁梁的手又不老实了,于爱华紧紧拉着秋衣挣扎着。袁梁不再用力,袁梁感到,于爱华的脸怎么湿漉漉的,侧身看她,于爱华的眼里泪光闪烁。袁梁吻向那含泪的多情的眼睛,于爱华抱紧了他:“我爱你,我就是爱你,我全身爱你。”
被子很薄很小,袁梁掖着于爱华的肩头,于爱华又给袁梁拽拽。袁梁忽然想起了几句词,不禁吟道:“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爱华妹,今夜纱厨枕簟凉。”于爱华笑着接道:“笑对梁郎,华妹不嫌凉。”两个人搂着笑成了一团。
两个人睡着了,一直到早晨五点。于爱华急忙去穿衣服,袁梁拉扯一下她,她说道:“不行,我得走了,一会,外面的人该起来了。”袁梁说道:“这太早了吧?”她说:“我先出去,到广场上跑两圈,然后去街上吃早餐,吃完饭就早点去上班,没事。”袁梁说:“这太早了,出去太冷,再待会。”于爱华就坐在了床上,趴在袁梁身上。
袁梁抚摸着她的后背说,有天夜里加班,有女同事拿了瓶牛奶出来热,男同事准备去打开水,女同事轻声说,你摸摸我的奶热不热男同事说,人多着呢怎么摸,女同事说,没关系呀,摸摸又不是让你喝,男同事无语了。
于爱华笑着弓着腰,一下把衣服掀了起来,贴到了袁梁脸上:“胡乱编排,你就是想吃,还想吃热的,下次让你吃。”
一会,于爱华小心开门,听听外面的动静,跑回来吻一下袁梁的脸,走了出去。袁梁起身,掀开门帘看着外面,于爱华没有走大道,她向家属院的南后围墙走去,袁梁知道,那里有个缺口,可以翻墙进出家属院。
天就要亮起来了,一缕晨曦隔着窗户,静静地照在床前,袁梁感觉着,整个房间都是于爱华的气息,这就是爱情的气息、爱情的味道。
周副厂长把袁梁叫到办公室,给袁梁讲道,他和吴厂长、卢厂长三人已经沟通完毕,后天卢建学、甄卫星、袁梁,由司机蒋尊义开着金杯客车,去金南办理技改事项。周副厂长拿出一个单子,说道:“这是卢书记开的礼品单子,你交给贸易处的范文章,让他准备好就行,你们走时从门口装车拉走。”袁梁接过单子,去找范文章。
袁梁来到办公室,找到邱毅,办理好出车申请,就去找蒋尊义,蒋尊义正在厂食堂门口。袁梁叫住他,把单子给他,再次给他说装车、出发的时间等。袁梁看着蒋尊义接过单子时漫不经心的样子,袁梁不明白的是,蒋尊义作为一个司机,他在袁梁面前何来的傲慢和蔑视。在一千多人的厂里,也许这样的人也免不了,你可以在十个方面超过他、蔑视他,但你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想法,而蒋尊义就是能把自己一点的优越感看成磨盘大的人,仰仗着自己开车,好像大家用车都求他,处处露着十足的优越感。袁梁说完就走,自然不会看他的嘴脸。
第二天,吃过午饭,四人出发去往金南,也就是五六个小时的路程,准备到达金南后的次日再去机械厅拜访。四个人之中,甄卫星、蒋尊义肯定是兵派的人,他们跟着卢建学自是名正言顺,一路上他们三人谈笑风生,司机蒋尊义更是极尽跪舔之能事。而坐在一旁的袁梁自会被列入无党派人士,直接无视就行。袁梁似乎忽然明白了,吴厂长为什么让他做技改了,原来这全是卢建学一派的事,人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给他汇报就汇报,不给他汇报他什么都不知道啊。袁梁感觉,自己似乎是成为了吴厂长刺出的一把刀,当然不会讨人喜欢。
四人来到金南还是住在海天招待所,袁梁和蒋尊义一个房间,袁梁看着蒋尊义摔摔打打、嘴里嘟嘟囔囔的样子,自顾自看起了电视。
第二天上午,卢建学、甄卫星、袁梁三人来到机械厅,见到了孟处长。孟处长把三人引到一个半开放式的会客室,卢建学从袁梁手里接过技改资料向孟处长叙述。孟处长再次接过资料:“卢书记,不用多说了,你们的资料上次就送过来了,反正是机械部带帽下达,如果材料扎实的话就问题不大,我也要报分管厅长。”卢建学致谢后,三人站起来往外走。卢建学又停下了脚步,和孟处长低声说着什么。孟处长摆手,示意再见。
晚上八点钟,四个人出发了,来到一单位家属区,甄卫星到门卫办理登记,车子开了进去。甄卫星手里拿着一个纸条,嘟囔着几号楼几单元几室,来到楼下,甄卫星示意袁梁搬东西,正是放了满车的武城市的土特产,板栗、银杏、腐乳、白蒜、苔干等。甄卫星低声喊着:“二单元402室。”袁梁、蒋尊义扛起包装袋子、礼盒就上楼,甄卫星也提着东西上去。只卢建学坐在车上,清点着三个人搬的东西。看来孟处长早就通知了人家,三个人敲开门不多说话,只说一声武城来的,放下东西就走。好在四户人家没有一家多说话,不用多费口舌。
车子静静开动,出了单位家属区,袁梁才感到浑身汗津津的。甄卫星毕竟年纪大点,已是气喘吁吁,只蒋尊义还没有放弃拍马屁的机会,不时看向坐在副驾驶的卢建学,拍着:“看这多顺利,这办事就是爽快,卢书记一到,马到成功。”卢建学自是笑吟吟地感受着屁股被拍的惬意样。偶尔,袁梁也感受到蒋尊义对自己的不屑。
次日,四人去往省计委,还是一样的路数,如法炮制。
第四天,四人吃过早饭返程了,车的后备箱里还有几箱礼盒,自然不要袁梁管。到厂后,袁梁跟随着卢建学来到吴厂长的办公室。
卢建学对吴侠自是不会说很多,只说,事办成了,等着就行。下月初,省机械设计二院的专家来厂做项目规划、可行性报告。省机械设计二院是分管厅长牵头的,只要选这一家,一切就好办。其实,很简单。
快下班了,范文章打电话让袁梁过去。袁梁来到贸易处,范文章看着袁梁问:“去金南把事办好了?”袁梁说:“差不多吧,去了两个地方,落实了做项目规划的研究院。”范文章说:“差不多就那些套路,跑部运动可不是空着手去的,你们这次带的东西还是少的,我估计是因为你在车上你跟着去,原来哪一次不是把车上装满,也不知道真的送出去多少。你今后出去跑技改,也不要缩手缩脚,该送的就送,他们就是送礼蹚出来的路。”袁梁说:“跑这一轮,市里、省里基本上都知道路数了,知道家门了。”范文章说:“北京部里也是一样,这次他们剩下的东西不多吧,我一看就是防着你。”袁梁说:“那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