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番外6:好哄
阮桃芷远远地尾随其后,心中充满了无奈。
哪里看不出哥舒确吃醋了?可自己好像什么也没做吧?
她与宋濂已四年未见,此次重逢,只是偶遇,何况不过是闲聊几句而已。
若要问阮桃芷对宋濂是否真的一点绮思没有过,她也不敢问心无愧地说没有。
毕竟,宋濂这样一个积石如玉、列松如翠的谦谦公子摆在她面前。
她有点想法还不行了啊?
但顶多也就遐想一下,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功夫。再说,她现在都成婚了四年了,孩子都生了两个,宋濂还能对她有什么想法不成?
总之两人的行为再清白不过,阮桃芷如是地想。
既然这辈子已经决定跟哥舒确在一起了,对于没有选择的人和事,她没什么纠结的必要。
阮桃芷有个优点就是:不会去后悔与内耗自己做过的选择,过好当下便是。
哥舒确的步伐迈得极大,如同疾风骤雨一般,阮桃芷只能咬紧牙跟上,心里不禁有些恼意,狗男人!怎么这么小肚鸡肠。
若是往常,她早就翻脸走人了。
但此时,她轻轻噘嘴,心中思忖: 罢了罢了,谁让他正在吃醋呢,暂且让他一回吧。
“爹爹,你等等娘亲嘛。”
那人的步伐才渐渐慢了下来,与阮桃芷并肩,不过脸上的表情仍是冷到了极致。
哥舒确的力气将两个小娃娃抱在怀里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阮肆阮意一遍看风景,一边叽叽喳喳道:“那个漂亮叔叔真好看啊~”
哥舒确垂眉头低锁,喉结滚动,嗓音暗哑:“比爹爹还好看?”
阮意立马点了点头:“是呀,比爹爹还好看。”
哥舒确的脸色瞬间黑沉了下来,嘴唇垂下,抿成一条僵直的线。
阮肆察觉到了爹爹的不悦,立马道:“漂亮叔叔跟爹爹一样好看。”
阮意此刻还笑嘻嘻的,笑得古灵精怪:“那娘亲你说谁好看呀?
哥舒确不动声色地将余光移到阮桃芷身上。
其实阮桃芷心里想:有什么好比的啊?
不过也知道吃醋的男人激不得,还是哄着为妙。清清嗓,娇声细语道:“娘亲觉得,还是你爹爹好看。别的人娘亲看都不看一眼。”
……才怪。
哥舒确一开始听到她的停顿,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仿佛悬在半空的巨石。
直到听完后面的话,他如释重负,面上表情似冰封的湖面裂了一条缝,逐渐松动,嘴角似有向上提的趋势,不过仍是沉默不语。
两个孩子往常这个时间,早就歇下了,现在也是玩累了。困得不行。
这会子自然是熬不住了,趴在爹爹宽厚的怀里,闭着眼睛,小脸酣睡得香甜。
坐着马车回到了府上,一路上静悄悄的。
到了院子里,哥舒确将阮肆阮意送到奶娘手上,压低了声音:
“小声点,别吵醒小姐们。”
与阮桃芷一前一后走进了院子,往常热情地跟个什么似的男人,这会子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躺在榻上。
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阮桃芷心里“嘁”了一声,装什么?有本事一辈子不理她啊。
她也跟着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哪知那人感应到她上来了,又往里面移了移,她贴近一分,他就移了一分,最后都贴到墙上去了,沉沉开口:
“我累了,睡吧。”
累了?阮桃芷想笑,这人平日里要是想做能直接做到天亮,那精力旺盛的,这么点运动量就累了?
妥妥的是在闹脾气,
怎么比四岁的女儿还幼稚?
她眉间一挑,翻过身去,柔软温热的唇瓣吻住他,细细地像猫一样吮着。
女性特有的馨甜芳香似轻雾喷洒而下,似羽毛般撩起四周的肌肤轻柔的痒意。
“夫君,我想要嘛~”娇媚的声音婉转绵软,深入人心。
哥舒确脑子发蒙,心已是被勾得抓耳挠腮得发痒,眼睛里燃开了簇簇星火,且有预感会愈烧愈烈,但明面上仍然是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如果真就这样放弃抵抗,那他岂不是太没有骨气了?
哥舒确想让她知道,他这次是真恼了,下定决心了,无论如何都不要理她,这会却有了松动的迹象。
本来他盘算,最少两天,不,还是明早吧,才能理她,哥舒确在心里盘算。
可当下的理反应已成为了本能,怎么也没办法推不开她。
阮桃芷并未洞察这男人的内心戏如此之多,只是看到男人仅仅在她这种程度的挑拨下,
全身像触电般抑制不住地战栗起来,脖颈上青筋如虬龙般凸起,耳后爬上能滴血的一抹鲜红。
阮桃芷眼里溢出几分轻飘飘的神气。这就顶不住了?才哪到哪呢?
“对不起嘛~”阮桃芷这个小妖女进一步发功,身下的脚去勾住他,在他身上磨人地蹭着。
“我最喜欢你啦,能别生气嘛,夫君,嗯哼~”
从两人的唇齿间溢出支离破碎的娇媚软声。勾人得紧,娇滴滴得能得能掐出水来。
什么“小心肝”“小宝贝”也都跟着不要钱地往外蹦。
饶是哥舒确绷紧了身体,一直故作高冷僵着脸,还是忍不住睫毛颤抖,艰涩道:“真的?”
“真的。”她信誓旦旦,睁开一片水雾涟涟的眼睛望着他。
那样通透,那样漂亮,没有瑕疵,像春日里波光粼粼的湖面, 倒映出他的模样,一览无余。
那是他最受不了的眼神,又撩又纯,一下子翻身,死死地擒住了她,有些粗暴地与她十指相扣。
“你是我的妻子,所以不许看别的男人,尤其是……这个人。”
语音有些变调,说到后面委屈劲十足,像是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大狗:
“不然,我会吃醋的。”
要说其他男人,哥舒确还真没有这般有危机感。
为什么独独宋濂这个人让他忌惮?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曾经差点要被赐婚的原因。
还有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异常和谐,简直叫他抓狂。
虽然可能表面没有越轨的地方,哥舒确靠着敏锐的洞察力捕捉到了。
她看他的眼神,并不那么清白。
那是一个女人看男人的眼神,有倾慕、信任、吸引、不自觉的亲近。
似雏鸟般卸去了身上的伪装,纯粹又赤裸。
或许这女人自己都未曾意识到,对宋濂有一股依赖的情愫。
让哥舒确产生有一种错觉:他们仿佛从前认识了许久。
怎么可以?!明明是他先认识她的!是她先来招惹自己的!他才是她的丈夫。
想到此,哥舒确紧抿双唇,眼神黯淡。
谁说只有女人会没安全感?
虽然哥舒确在外是英明神武的将军,谁都不怕,但唯有这个小女子可以轻而易举地伤了他的心。
他似薄冰,会因她而易碎;似困兽,因她苦苦挣扎仍自囿其中;似坠崖者,会为她的只言片语坠入地狱,却亦会在下一秒飞入天堂。
但如今也不想计较那么多了,一直追问,把这个小女子越推越远就得不偿失了。
总归他已将她娶进家门,他是决不能失去她的。
仔细琢磨,当初在二者择其一的关键时刻,她选择了自己,还为自己诞下了爱的结晶。
他已是最后赢家,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至于宋濂,哼,哥舒确嘲弄一笑,就算这小女子真的有什么想法又怎么样?他再不会放手了,这辈子就守着她。
要是她有其余的什么杂念。也等到下辈子再说吧!
哥舒确如此这般自我宽慰,眼中阴霾渐消散,转而变成了熊熊火焰。
“不看,只看你。”阮桃芷又缠磨着去亲他。
结果这会被哥舒确以十算倍百倍偿还回来。
他凶狠地堵住了她的唇,与其说吻,不如说是咬,带着惩戒的意味。
重重地吮舐……
空气中弥漫的声响,着实令人脸红心跳。
如同沙漠里缺水已久的人终于喝到了水一般,那力道都吸得阮桃芷泛疼,推了推他精壮的身体。
他屹立不动,眼眸翻滚着无法抑制的渴望与冲动。
这股欲望似永不熄灭的火焰,渐渐将他眼中的清明吞噬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急的猩红。
仿佛要透过他的双眼,将周围的一切都熏染成血色。
帘子落下,掩着去了里面无限的风光。空气中很快传来细细的、娇媚入骨,婉转动人的女声。
与之相伴的,是嘶哑急迫在索取着的粗喘,一下又一下似低沉的鼓点,带着一种属于男性的性感。
亲密的过程中,那道男声压得低低的,轻轻萦绕在耳畔,沙哑的声线里埋着几道委屈的可怜劲:“你就是仗着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才这样对我……”
阮桃芷跟没了骨头似的,软绵的冰肌玉骨一个劲的贴着他,哄着他:“那你喜不喜欢我嘛,还理不理我了呀~”
剧烈的运动仍在疾风暴雨般地进行着,他不断地索求着她的全部美好,才能让他感觉在拥有着她。
半晌,他闷哼一声道:“喜欢,喜欢死了…”
这辈子算是栽在她身上了,不过他甘之如饴。
后来,在数不清经历了多少次犹如驰骋沙场的纵情酣畅后,他抱着她紧紧不撒手,虔诚地亲吻着她的全身。
喉咙滑动,声音很轻,染上些许柔意:“你就是个小骗子,惯会哄我。”
“但我还是爱你,只爱你……”
阮桃芷已经累得阖上眼睛,两排细密的睫毛上缀着晶莹的湿意,本来都快睡过去了。
听到他的话,在昏暗中,几不可察地翘起殷红的唇瓣。
男人,果然是好哄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