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还真敢回头
当然，毕竟今天拍完影片、杀青了得庆祝一下，但光有廖姐，没杨舒这两位幕后大老板之一现身的话，有点说不过去，所以杨棠命黎东陪着舒芫来了现场，只不过舒芫不愿受冷，这会儿没在露天待着。
舒芫也不避讳杨棠，随手摁了免提，然后继续用刀叉吃早餐。
“是的，要不要派人过去追……”
鲁指导闻言，摇手道：“我不用人陪……”
黑屏道：“我找易哥。”说着，指了指杨棠这边。
鲁指导闻言，脸色彻底变得阴沉：“杨老板，如果我说家里人被紧急送去了医院，我想回去探望一下，这也不行？”
一晃，将近两小时过去，罗汉寺片场这儿追捕夜戏已经拍完了。
“是有点越线了，所以啊不管买卖能不能成，剩下那半奖励两个月之内杨棠必会领到。不过这事儿你别到处散去，尤其是不能告诉杨棠。”穆副院长道。
“行，我打听打听，不过只能旁敲侧击唷，不一定能成。”
可是狠话已经秃噜出口了，这会儿要是转变画风服软的话，鲁指导估计杨棠恐怕更不会放过他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道：“杨老板，我说过我有急事，顾导不批假，我想辞职走人还不行啦？”
“你觉得呢？”穆副院长反问道。
正好，杨棠偏过头看到了黑屏，便即打手势让兵王保镖放行。
话还未完，众人只见一道黑影闪过，再定睛瞧看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鲁逸身后其中一位彪汉竟然凑到了那小弟面前，也没见这彪汉怎么拧身，抬脚就是一记鞭腿，重重踢在那小弟的髋部。
可问题是，某个人或某个团体，哪怕再谨小慎微，该走霉运的时候、或者说该有事找上门的时候，该来的总是会来，就好像那句俗语，“人不找车祸，但车祸找人”，哪怕再遵守交通规则，该追尾该被车撞还是一样会发生，想躲都没得躲。
“老穆？”
“为什么？”巨大的好奇心使舒芫下意识就问出了傻问题。
鲁逸一听，本还平缓的眉毛一下子竖了起来，不止是他，跟在他身后的彪汉们一个二个全都横眉冷眼地看向了彪子和他几个小弟。
“我知道，您就放心吧！”
“那就多谢老板了。”说着，鲁指导就打算离开片场。
这段日子，不仅黑屏带着十多个小弟扮成群演一直混在剧组里谨防不开眼的家伙骚扰，同时隔三岔五国少渊跟武浩还会让市局警察过来值守，一蹲点就是大半天甚至全天，而且每次来的警察都不是同一拨人，所以也令旁人挑不出公器私用的毛病。
“可是老穆，这似乎不合规矩吧？”舒芫说这话时再度看向杨棠，发现他正冷笑不已。
黑屏闷着一张脸来到杨棠身边，附他耳道：“我两个小弟被姓鲁（逸）的打了，没想到他还会拳脚功夫。”
“你这丫头就会乱猜，上面并没说不答应，只是在考虑，毕竟这是个棘手的问题。至于探杨棠口风嘛，这事儿总得有个备案不是？”
今天黑屏有事，被武浩叫走了，反正就最后一天，于是现场就由黑屏新收的一个小弟彪子带了六七个人在看。
鲁指导闻言，心头升起一股不妙之感，面色却不动声色回望杨棠：“老板，还有什么事吗？”
面对看向他的舒芫，杨棠玩味道：“看来我为父母提出的待遇要求，上面多半是没法答应了。”
“暂时不知道，不过我已经吩咐下面去查了，半个钟头内一定会有消息。”黑屏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起来。
舒芫歪着螓首撇了撇嘴，道：“连暂扣奖励这事儿都做得出来，我看也是够呛！不过……”
说到这儿，对面的穆副院长直接掐断了电话。
“诶，是我！我打这个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你昨天的情报很及时……”
时间荏苒，一晃半个月过去，电影《疯狂的石头》基本拍完，再有两场戏最后补拍几个镜头，两天之内肯定杀青收官。
“你如果只是请假的话，当然可以。”
“痛、好痛啊！啊啊啊……”
“那就好，但是我得嘱咐一句，无论怎样，你不能暴露上面的意图。”
“嘻嘻，我知道了，先挂了啊！”
“哎哎哎哎~~你们什么人呐？这里是片场，赶紧出去、出去……”一个维护片场秩序的工作人员走上前驱赶已经闯进围线的鲁逸等人，见对方人多势众，不禁又扯着嗓子多喊了一句，“彪子、彪子！”
鲁指导不吭声了。
“只奖励翻倍？”舒芫声音有点诧异，却没问为什么，因为在上峰面前问“为什么”往往是幼稚的。
“你如果执意离开的话，肯定会耽搁了影片的拍摄进度，这其中的损失又怎么算？你打算赔吗？”
“资源方面就不说了，任他挑；你就帮忙探一探，除了他父母那番待遇外，他还有其他需求没有？”
顾导替他答道：“他叫鲁逸。”
剧组几乎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杨棠哂道：“想辞职走人当然可以，如果你昨天说这话，我甚至都不会留你，但既然你今天已经开过工，现在却想中途撂挑子，根本没可能……你必须按照常规做法，在你目前的职位上待够半个月或一个月，等我们找到接替你的人选，你才能辞职成功，否则你就等着接传票吧！”
这边鲁逸一走，那边顾导就抱怨起来：“老板，这场追捕夜戏没动作指导不好弄啊！”
“我知道你在诧异什么，毕竟杨棠是情报的原始提供者，我这样说你会觉得赏罚不明……不过眼下这事儿有点复杂，上头不正跟杨棠谈买卖吗？所以才打算先发一半奖励给他，剩下那半算作一种筹码，给他一点压力。”
鲁逸的脸瞬间黑成锅底，可是这会儿，他又不能说他不走了。于是只好被黑屏的两个小弟“陪”着，离开了片场。
“怎么？他父母那待遇上头没答应？”
“等一下！”杨棠喊道。
“喂，舒芫是吧？我这边是元能院总部……”
舒芫这时候也醒过味儿来，不再纠缠前面的问题，应道：“行啊，等我，马上吃完！”
惨叫声起，小弟飞出去四五米远，摔在地上，捂着被踢中的地方，不住地打滚哀嚎。
“十一点多，比预计早点……”
更巧的是，京城方面来人了，约了杨棠今天见个面，由于是第一次，杨棠算是给足了对方面子，早早地就去了见面地点，压根儿没到现场来。
黑屏不置可否，反正这姓鲁的并非道上之人，整件事也非江湖仇杀，所以对它的重视程度远远未够。
现场。
杨棠闻言轻笑了一下，回道：“不好弄也得弄，我来当动作指导。”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看你走得急，怕你路上有个闪失。”杨棠淡淡道，“那个谁，黑屏，叫两个人，陪这位鲁、鲁……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你是说杨棠的口风？探什么口风咧？”
“他啊，他也有份，不过只是奖励翻倍。”
顾导还有副导演们在吩咐收工之后精神还有点恍惚，他们发现杨棠亲自设计的那些朴实的追捕动作相当契合影片的整个风格，同时还很接地气，在轻微夸张之余并不违反物理规律，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些动作是普通人在情急之下完全能够做出来的。
其实这不难理解，杨棠的身体强度远超普通人、对身体的控制能力亦远超普通人，自然清楚哪些动作在普通人的极限范围之内、哪些动作则超出了极限范围。
鲁逸一听，顿时恶瞪顾导。
舒芫一听，微微蹙眉道：“那杨棠咧？这情报可是他提供给我，我才转给你们的。”
“当然不，我就是想跟你提一句，有几个相关单位昨晚连夜自查，已摸出了三个内鬼，所以你的情报提供奖励比以往翻了两番。”
……
杨棠看白痴般瞥了黑屏一眼，心说人家是动作指导，会点功夫很奇怪吗？嘴上却道：“安顿好你那两个小弟……鲁逸人呢？”
“用不着，随他去吧。”杨棠摆手道，“屁大点事儿，不必赶尽杀绝。”
杨棠擦了擦嘴，诡秘一笑，没有回答她，反而岔开话题道：“你不是想逛景点吗？今天我陪你，只要是主城区半径十公里以内，咱们都可以去瞧瞧。”
这帮人一道道目光仿佛一束束扫描的x光，令走近的彪子们很不舒服。彪子其中一个留莫西干头的小弟当即就喊了起来：“你们这些鸡|巴毛看啥咧？都看啥咧？再看信不信砍你全……”
“收拾东西，该回酒店了。”杨棠道。
杨棠皮笑肉不笑道：“这个当然可以，莫非这就是你之前想请假的原因？”
“还有就是，上面需要你帮忙探探口风……”
“上面对你这般不用其极，看来对飞天秘笈是真重视，甚至就连我也很好奇……”
回到酒店，整个剧组折腾了一天，大家伙儿都累了，于是洗漱之后都歇了。
俩兵王保镖齐齐看了舒芫一眼，见她没有发对，这才放过黑屏。
“回酒店……几点了？”
“噢？消息属实？”
向杨棠告罪一声，黑屏到角落里接通了电话：“……你确定？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不过几秒钟，便结束了通话。
随着剧组开始收功，杨棠拍醒了硬要留在片场、结果在躺椅上睡着的舒芫。
彪子听到剧组的人叫唤，立刻领了几个小弟过来，远远地就嚷嚷开了：“谁闹事？谁他妈敢在这儿闹事？”
“探口风？探谁的口风？”
“不过什么？”杨棠随手将最后一小块三明治叉进嘴里。
杨棠带的这个剧组也一样，因为就在拍摄的最后一天，借口请假却打伤黑屏俩小弟逃走的鲁逸回来了，不过他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带了十多个体型彪悍凶神恶煞的汉子。
“啊——”
“哦，原来是这事儿啊！”舒芫用满不在乎地口吻回了一句，同时瞟了眼杨棠的脸色，“老穆，你打电话过来就为了这事儿？”
听到杨棠这话，鲁指导心头狂震，他敢跟顾导耍横，那是因为顾导不是名导，连三线导演都算不上，所以爆了脾气也就爆了，不怕顾导在圈中散播坏话。可杨棠这位老板，但凡能撑得起娱乐公司的老板，或多或少都有人脉，远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动作指导所能得罪得起的。
杨棠正说着话，守在侧门的俩兵王保镖几乎同时伸手拦住了想进入的黑屏：“站住！”
“还有什么事儿啊？您老说事别大喘气行不行？”舒芫不耐烦道。
鲁指导心头窃喜：“正是……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慢，还有件事……”
第二天早上，剧组七点半就走了，杨舒两人睡到快九点才起身。洗漱之后正在豪华套间里共进早餐咧，一个电话打到了舒芫手机上。
“就其他相当单位有可能受袭啊，你还说类似雾大研发工厂这类的单位必有内鬼，不然昨天发生在雾大的潜入事件以安保细节来看，不可能那么晚才被发现。”
杨棠骚骚一笑，道：“你想飞天还早点儿，即使有秘笈也不成！”
裹着厚厚鸭绒毯的舒芫睡眼惺忪地仰望着身旁的杨棠，迷迷糊糊道：“咋啦？”
杨棠续道：“鲁逸是吧？黑屏，照我刚才说的办，叫两个人陪鲁逸去医院。”
杨棠道：“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顾导与副导演们相互看了一眼，本想直接阻止，但犹豫了一下后，打算等杨棠弄不下去了再建议，不然现在就扫老板的兴，他这个才拍了一天戏的导演很可能换人。
“啊？”
顾导不屑一笑，懒得理他，偏头望向别处。
回到杨棠身边，黑屏压低声音道：“易哥，查到了，姓鲁的搭上了去蓉城的高铁。”
舒芫闻言黛眉微挑道：“穆副院长，我昨天传回去的情报不止一条，你说的哪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