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登门要人
梁先生诧异，“你怎么还关心起我的身体了？”
卓陆找了一圈也是没有半点儿成果，那条受伤的脚快撑不住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回了梁先生的房间。
卓陆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而后敲了敲房间的门。
卓卡丁很绅士地给幻鸽擦眼泪，嘴里安慰道，“你别哭，我说的是实话，你还不如我呢，我要是挤挤都比你那个大！”
就在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卓卡丁忽然瞥见了不远处一个身影。
卓卡丁笑的眉角飞扬。
“哎呦！这可糟了。”
“随口问问罢了。”
“张嫂！”梁先生朝外面喊了一声。
“看见小少爷没有？”管家一脸的焦急。
“丁哥哥，你好棒！”幻鸽不停地在草场中央拍手叫好。
而后，一扬马鞭，马儿飞奔了出去。
医生并不知道卓陆的身份，便直接开口说道：“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好么？我们要为梁先生检查身体。”
短短两天的时间，她已经视卓卡丁为心中偶像了。
卓陆猛地跨步到梁先生的面前，千年冰封的面孔上总算是柔和了几分。
梁先生看了管家一眼，“你先出去。”
卓陆先是一惊，而后将目光缓缓地移到梁先生的脸上，里面的恨意显露无疑。
梁先生疲惫的脸上浮现意思笑意，“怎么，丁丁还没有找到？”
是我眼花了么？卓卡丁一下子呆愣住。
心里似有巨浪翻滚而过，迫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多少个日日夜夜，脑中回放着梁苑杰小的时候喊自己父亲的情景，他以为这一生都再也听不到了。
卓卡丁一只胳膊夹住幻鸽的腰，大声叮嘱一句，“做翁乐！”
“你说吧，我要怎么做，你才肯让我见丁丁一面？”
梁先生淡淡地扫了卓陆一眼，“如果你用儿子的口吻求我一句，我可能会考虑让他见你一面。”
“其实我并不想为难你，可是你也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丁丁是我的小孙子，他投奔我而来，是出于对我的信任，我作为他的爷爷，理应……”
梁先生的眼睛立刻睁开了，转过头看着卓陆，嘴角带着几分笑意。
“我就是尊敬你是我的长辈，我才用这幅口气和你说话。如果换别人，我早就把这里铲平了。你最好不要和我绕弯子，现在我真的没有那个耐心，我要马上见丁丁。”
幻鸽吓得哇哇大叫。
梁先生冷哼一声，“你别管是谁额口中，总之被我知道了，不然丁丁也不会跑出来。”
管家说着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你虐待了他十几年，现在说要补偿了，不觉得有点儿晚了么？”梁先生提起此事就恨得咬牙切齿的。
管家立刻会意了梁先生的意思，扶着卓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静静地走了出去。
“让他进来吧。”梁先生淡淡说道。
连带着幻鸽都没了影子。
若不是看他年老体衰，真想把他从床上揪起来严刑拷打。
“怎么，没找到？”
“他现在在哪？”一副小孩迫不及待要吃糖的表情。
卓陆来到梁先生面前，开口问道：“你的身体不好？”
卓陆越想越不对劲，幽冷的眸子对准梁先生，一字一顿地说道：“丁丁就在你这里吧！”
反正我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二十年，闭着眼睛都不会认错路，我还怕找不到一个人么？
“他在哪？”
听似商量的语气，再一瞧卓陆的眼神，分明带着不容违抗的气息。
五分钟过后，管家急匆匆地赶到这里，本来是想按照梁先生的嘱托，赶紧把卓卡丁带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不想竟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听到这话，梁先生原本苍白的面色终于有了几丝红润，眼神也开始变得有神，仿佛为难自己的儿子是一件多么令他快活的事情。
张嫂还没有走出去，管家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面色慌乱地看着梁先生。
卓陆心脏跳动的频率已经开始变快了。
怒视了梁先生几秒钟之后，转身离开屋子。
一听梁先生这个口吻，卓陆就觉得八九不离十了，果然是这个老东西把卓卡丁给藏起来了，怪不得他翻遍了整个香港都没找到卓卡丁的影子。
医生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默默地走了出去。
管家哭丧着脸喊了一声，“先生，小少爷他……不见了。”
张嫂走了进来，“先生有什么吩咐？”
若不是真的到了见不到卓卡丁就活不下去的地步，卓陆真心不想在这里看别人的脸色。
“好玩么？”卓卡丁贴在幻鸽的耳旁问。
“我虐待了他十几年？”卓陆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梁先生，“你是从谁的口中听到这句话的？”
“我承认，这件事是我的错。如果我没错，我也不会煞费苦心的到处找他，正因为有错，我才要好好补偿他。”
管家的一声激动的传唤，让本来小憩的梁先生瞬间精神不少。
卓卡丁赶紧搂住了她，顺带惊讶地问道：“幻鸽，你已经十五岁了，胸怎么还是这么平？你身上这么多肉，为什么单单这里这么单薄？”
一句话戳到卓陆的伤处，攥住椅背的手募地收紧，火气也略降了几分。
幻鸽一边哭一边捶打卓卡丁的手臂，“丁哥哥，你太坏了！”
“两分钟而已。”
“把管家叫来，我有话对他说。”
“请你用礼貌的态度和我对话，即便你不承认我是你的父亲，我也算是你的长辈吧！你冒然闯进我的家中，开口就质问我是否私藏了你的儿子，我对你表示关心，你非但不领情，还质问我的态度。试问，是我该正视你，还是你该正视我？”
卓陆怒了，站起来就朝梁先生吼道：“从小长到大你都没有疼爱过他，你有什么资格把他留在这里？”
“没事，哥哥在呢，哥哥保护你。”卓卡丁朝幻鸽挑了挑眉毛。
幻鸽一惊，险些从马上掉下去。
“对，就在我这。”
“丁丁不在我这里。”
梁先生难得露出温柔的笑容，“快把丁丁带过来。”
卓陆的心像是被放在火炉上面烘烤，其焦急程度可想而知，这个时候偏偏某人还摆起了父亲的架子，简直就是扼杀卓陆残余的理智。
卓陆语气生硬，“我现在就要见他。”
真的开不了这个口，卓陆已经强撑了几十年了。
幻鸽正在和卓卡丁说着话，迟迟得不到回应，便扭头朝卓卡丁问道：“你怎么了？”
幻鸽红着脸点点头，“感觉好高啊！”
卓陆拧着眉，脸色越来越阴沉。
幻鸽摇摇头，一副可怜的样子，“我不敢。”
两个人在草场上一边骑马一边聊天，最初幻鸽很胆小，不敢拿缰绳，后来在卓卡丁的鼓励下，也敢扯着缰绳大声吆喝了。
梁先生也火了，但语速还是不急不缓。
“爸。”
“我想疼爱他，可是谁给我这个机会？你若是真的疼他，他又怎么会跑出来？”
“先生，二……二少爷回来了。”
管家还未回话，卓陆那张脸带着悲剧色彩的面孔出现在梁先生的视线中。
“上来！”卓卡丁朝幻鸽伸出手。
卓卡丁的手在幻鸽的腰间搂着，慢慢地往上移，突然扣在了幻鸽的胸口。
两个医生站在梁先生的身边，正小声商量着什么，梁先生躺在床上，脸色较比卓陆出去之前差了很多。
幻鸽的脸皱得像狗不理包子，眼泪顺着褶子一点点往下滴。
“丁丁在你这里对么？”
卓陆深吸一口气，“请你正视我的问题。”
梁先生长出一口气，语气显得有些疲乏。
负责看守草场的大爷正在马棚里打扫，听到管家的呼唤，赶忙走了出来。
卓卡丁根本听不到幻鸽的叫声，就是拼命地往远处赶，越远越好，即便离开了这个马场，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都无所谓，只要别遇到卓陆。
卓卡丁骑着一匹骏马在草场四周奔腾着，一身漂亮的骑马装，让他看起来英姿飒爽，幻鸽的眼睛闪闪发亮，白|嫩嫩的小手都拍得红通通的了。
梁先生口中的话戛然而止……
幻鸽小脸红扑扑的，仍旧一脸畏惧的神色。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要收服一位比徐然还小白的姑娘，对于卓卡丁而言轻而易举，只是稍稍用点儿心思，就能让她每天跟着自己屁股后面跑。
梁先生微微一笑，“我的身体没什么，你捡重要的说吧。”
卓陆故意避开了梁先生的目光，这是他第一次向别人低头，也是第一次把泼出去的水收回来。心里极度不平衡，可是为了卓卡丁，一切都显得不重要了。
梁先生明知故问“你身上的这些伤是怎么弄的？”
卓卡丁只好自己先跳下来，把幻鸽抱上去之后，自己坐到她的身后，小心翼翼地驾马在草场四周溜达。
大爷指着外面，“就在外面骑马呢！”说着走了出去，一瞧空空的草场，顿时脸色大变，“刚才我出去的时候，他们还在外面呢，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