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偷鸡摸狗
早上，众人都四散出去，沈海军一人大摇大摆的走在学校内。
所有人看到他，都会尊敬的叫一声“军哥”，让他很受用。
他在学校里四处巡视，看中了这所破旧学校的门房。
这门房在学校的入口，与校门连在一起，是以前门卫们执勤的地方，与教学楼隔着一个操场。
因为门房低矮，且跟学校大门框一样是用的岩板结构，所以在这次陨灾爆炸下，虽然门房的门被撞破，但是整体并没有怎么受损。
沈海军叫来洒扫队帮他清理出来的门房，修补好了门窗，又给他搞了个床。
这之后就是他的单间，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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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外面吵吵嚷嚷的，沈海军探出头去看。
只见赵虎子抓住一个人的手，将他从院外一直拖到了沈海军的面前。
被拖行的男子的手都被赵虎子攥的通红，脸上还有一大块淤青。
他一脸惊慌又害怕的样子，一直喊着：“我错了虎子哥，你放了我吧，军哥……军哥我以后不敢了。”
此时还留在学校内的村民聚拢了过来，男人们大多都在外面，留在学校的正是那些最爱凑热闹的村妇们。
郑念娇此时也注意到了操场上的吵闹声，在旁冷冷的看着。
赵虎子拉着这人的手臂，顺势一甩，就将这男人拽倒在地。
赵虎子一脸气愤的说：“军哥，这个老四在搬物资的时候，被我发现他私藏，被我打了一顿。”
沈海军先是一愣，随后又换做怒其不争的表情，对着老四说道：
“老四啊，你以前偷偷摸摸的也就算了。怎么这种境况下，你还看不清局势，偷偷私藏物资就是损害集体利益啊。”
这个老四之前在村里名声就不好，老光棍一个，没有正经的营生。没钱了就去打工，有点钱了就爱打麻将，输光了就再去打工。平常小偷小摸的也没少干。
“军哥，我错了，我没有多拿，就拿了一袋小米……”
老四以前就有这个毛病。
他小时候家里穷苦，买不起的东西，他就趁人不注意，偷偷顺一些到口袋里或者袖管子里。
一般都是顺些水果或者烟，偷点钱之类的小偷小摸，他不敢偷多，怕被人发现。
即使长大成年，家里也不是揭不开锅，却依旧改不了这种毛病。
只要不偷点东西，他心里就痒痒，手也痒痒。
偶尔偷个东西，能让他内心有莫大的快感。
后来人们才知道，这叫做偷窃癖，是心理问题。
沈海军呵斥道：“一袋小米？你以为你拿的少就没事了嘛？我安排你去搜集物资，你却自己偷拿，你这叫什么！叫监守自盗！叫作奸犯科！”
被道破的老四，被周围的长舌妇们指指点点，叽叽喳喳的念叨着。
此时众人才不管他什么心理问题，他们只关心自己的物资有没有被人私吞。
沈海军接着又说：“如今，咱们大家伙儿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偷拿了物资，那么集体的利益就受到损害，这以后叫大家怎么信任你！是不是啊！各位乡亲！”
“就是就是！老四之前就是个偷鸡摸狗的，可不能信这个人！”以大舅妈为首的大娘们立即附和道。
她们最见不得吃里扒外的家伙，这个老四，早就听说他手脚不干净。
此时众人被沈海军煽动的群情激愤。
老四赶忙解释道：“军哥，我就是小时候被饿怕了，所以才藏了一点儿，就一点儿，我都还给虎子哥了！”
沈海军打断道：“老四啊，我知道大家这会儿都想囤一点在手上，但是你拿一点儿，我拿一点儿，那集体还有什么？既然如此，大家就四散开，自己过活吧！”
沈海军佯装生气的样子，双手背在身后，转身就要离去。
一众村妇们听了，吓得赶紧拦住了他。
她们这一群老弱妇孺，自己家的老爷们和儿子们死了，要是没有这个大公社，她们不光吃不饱肚子，还到处都是危险。
现在她们在这个大公社里，还是做着洗衣做饭的差事，与以往的生活差不太多。
此时听到沈海军说要解散大公社，各自独活，她们可是吓坏了，赶紧上前制止了这个想法。
邱大娘挤上前说：“大军啊，可不能解散这个大公社啊，我们可得指望着你呢！”
沈海军见众人挽留，转过身说道：
“那既然大家不想解散这个大家庭，我们就必须一心向着集体，不可以有任何人抱有私心！否则就逐出这个集体！”
老四忽然听到要被逐出集体，瞬间也有点慌了。
他抬起头，立马求饶道：“军哥，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老四看上去有点瘦弱，样子也有点猥琐窝囊。
他此时脑袋也是一阵混乱，听到要赶他走，他下意识的就不想走。
目前在这个大公社里，能吃饱能睡好，真没必要为了那一点儿粮食而跟大家决裂，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呢……
刚刚还义愤填膺的邱大娘，听到要赶走老四。
她觉得惩罚有点过重了，又是街坊邻居，没必要做的太绝对。
于是上去拉住了沈海军的胳膊，劝说道：“大军啊，要不你给嫂子一个面子，念在他是初犯，又没怎么偷东西，咱们就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邱大娘虽然嫉恶如仇，但也朴实善良。
这村镇上的邻居多少都沾亲带故，她也不想真看着老四流落街头。
沈海军见有人为老四求情，也不想做这个黑脸的恶人。
随后他对老四严肃的说：“老四，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现在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不过看在你我乡亲的份上，我罚你一日不能吃饭，你可认？！”
老四一听不会把他驱逐出去，立马点头如捣蒜的跪下磕头。
沈海军看老四，对在场的村民说：“各位乡亲们，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再发生了。以后任何人敢偷拿物资，我绝不姑息！我希望大家都引以为戒！”
随后赵虎子带老四离开，众人也跟着离开了。
虽然今天在场的人不多，但长舌的村妇们定然会将这个事情加以渲染传遍所有人。
郑念娇在旁边冷冷的看完这一出好戏，也扭头离开了。
她和哥哥们也存了物资，若是被沈海军知道了，恐怕不止被驱逐这么简单吧！
但她并不认识这个老四，也不想出面为他出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郑念娇早早地离开，一方面是不想看沈海军那一脸伪善的模样，另一方面，她怕别人搜出他们藏匿的物资。
于是她偷偷跑去了郑家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