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跑偏的命运：世界意识
公主一走，跟着她的侍女们也乌泱泱地走了，瞬间，才充盈不到一刻钟的御花园，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宁静。
玄素微微低头，不紧不慢的喝着杯中的清茶。
皇帝应该要来了。
这般想着，一阵脚步声就传来了，虚浮无力。
玄素想起身行礼，却先一步被皇帝拦住。
“哈哈！”
皇帝故作豪迈的笑声响起，“卿，果真百闻不如一见啊！”
皇帝好像很欣赏玄素，亲自将玄素扶了起来。
玄素的脸自然而然露了出来，让皇帝的瞳孔有一时的收缩，很惊艳，但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陛下过奖了。”
玄素并没有官职，而皇帝称他为卿，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玄素能体会到皇帝对他的尊敬，他也就顺势而为，毕竟自己并不想被王朝的统治者所辖制，还是要保持神秘强大的本色。
不过也没有什么错，他现在实力确实很强大。
“卿在淮地救治万民，为晟朝解决了立朝到现在的天泠病，可谓是功不可没啊！”
皇帝又牵起了一个话头，玄素顺势回答：
“多谢陛下看重，此并非臣一人之功劳。”
闻弦音而知雅意，玄素也顺口自称为臣。他其实对入朝为官还是很有兴趣的，游历四方的过程中他见证了不少的苦难。
要改变现状，为官是最方便的方式了。
两人就这样拉扯了一番。
过了一会儿，皇帝说要带玄素去一个地方，但又并不明说。
……
另一边，
丽和公主跑走后，回到了灵晖殿。
灵晖殿是她从小所住的宫殿。
作为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她的宫殿自然金碧辉煌，堆金砌玉。
“你们都出去吧，本宫要自己待会儿。”
一走进灵晖殿，丽和公主就遣散奴婢，只留她一个人待在殿里。
“嗯……嗯！”
没有婢女在身边，没有了管束，丽和公主放飞了自我。
她猛地扑到床榻上，用轻薄柔软的被子将脑袋捂住，在上面不停顾涌，把平整的床榻滚得皱皱巴巴，到处都是褶皱纹路。
不停抑制住喉咙里呼之欲出的尖叫，导致发出怪异的响声。
啊！啊！啊！
他好美，好柔弱，好仙啊！！！
那绝美的容貌，清冷的气质，温柔的笑颜……
丽和公主越想越兴奋，动作也越来越大，把床榻摇得吱嘎吱嘎响，都没有察觉。
“公主，您没事吧？”
听到殿内的声音，侍女有些担忧地问。
而骤然听到侍女说话的丽和公主，心跳都漏了一拍。
连忙调整自己的呼吸，大喊道：“本公主没事，你们不用进来。”
说完，连忙从榻上爬起来坐好，生怕侍女们因为担心，闯入宫殿中。
但她激动的心情难以抑制，就在宫殿里来回地徘徊。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连忙向外喊：“来人，给本宫更衣。本宫要去找母妃。”
……
玄素跟在皇帝身后已是走了许久，就连皇帝也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但他也并未提出用轿撵出行，而是用自己的双脚一步一步走着，缓慢的挪动着，汗落如雨，苍白无力。
他拒绝了太监的搀扶，玄素也并未擅自给他药物，那可是皇帝，怎么可能轻易接受他人的药物，反倒容易被误会成别有用心。
等绕过一处假山后，皇帝终于停下了脚步。
面前是一座高大缥缈的宫殿，却在皇宫偏远之处，金丝牌匾上镶嵌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字——临尘殿。
他们刚到临尘殿门，就看到有一小童等候着。
一见到他们就上前来，“陛下，公子，请随我来。”
玄素缓步走着，感受其中特殊的气韵。
临尘殿里充斥着玄素在御花园时感受到的气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两人随着童子来到一处大殿，殿中空空荡荡，只在殿中央悬挂着一幅青莲临世图，在台前供奉着香火，白烟直上，雾霭深深。
没有人注意到，在玄素旁边的皇帝早已盘膝而坐，双目紧闭，虔诚参悟。
随着皇帝失去意识，一名身着青莲白鹤道袍，头戴莲花冠，手持拂尘的老者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
走到玄素面前，深深施了一礼，口中喊道：“拜见尊者！”
“嗯，起吧。”
玄素说完，李青才敢起身。
他看着面容冷淡疏离的尊者，心里忐忑不安。
他并不确定尊者是否愿意帮自己，只能不停地观察着尊者的反应，不让他心生厌烦。
“你是……世界意识。”
玄素极为肯定的说了出来，
“之前的动静也是你搞的。”
玄素这下才明白，他在安阳城只是有了小小的领悟，却在这个灵气不足的世界产生了那么大异象的原因。
他在小世界之中，融合进了其中道则，自身实力受到很大限制。
就连伴身神通观命也被压制，只能依靠强大的神识和观命的皮毛来行事。
在安阳城出现异常时，他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并无恶意，加上对他也有好处，所以他没有执着地去寻找原因。
看来今日在御花园感受到的气息，也是世界意识特意流露出来的。
也不知这世界意识所求为何？
李青见玄素并无动怒的迹象，便大着胆子问：“不知尊者可愿帮小界？小界有生命大道的法则残片。”
法则残片？
听到这，玄素倒有几分感兴趣了。
“你要吾做什么？”
李青听到此话，脸上是明显的错愕。
让人难以想象，真身是一团混沌之气的世界意识是如何操控这具身体，做出如此丰富的表情。
玄素一眼就看出他想的是什么，尽管不想多言，但为了自己的威严，还是说道：“此方世界太弱，吾身处其中，若不想破坏世界规则，便无法窥探身为世界意识的想法。”
“斗胆问一句，尊者是……？”
世界意识其实并不知道玄素真实的身份，只是在玄素通过周素的灵魂进入世界时，感受到了强大的震慑。
不敢打扰这位大神的一切行动。
若不是因为实在走投无路，他实在是不想招惹上这位大神的。
玄素威严地说：“吾乃命运道主。”
轰隆隆！
世界意识被这句话压得跪了下来，命运道主四个字中蕴含的强大的大道之力，让世界意识连挣扎都不曾有。
世界意识本来没有什么情绪，今日却已足足震撼两次。
“您就是新生的命运道主？”
他眼中还带着不可置信，他实在没想到，他所以为的只是某个小千世界的得道者，却是至高无上的命运道主。
他当初是在玄素身边发现了逸散的命运法则，这只是将它认为是道主偶得的机缘。
怪不得道主不知道小世界的情况，原来他才刚刚诞生。
即使这样，也不是自己一个小界意识可请求的，他原本的报酬就显得分量不足了，生命大道的法则残片只有很小一点，对命运道主来说可有可无。
他咬了咬牙，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