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打破质疑
对于蔡教授的不满程教授没有理会，而是自信满满地看着对方。
苏何安的出现对于他的计划产生了些许的影响，本想着今年能够依靠自己研究所的科研成果换取更多的科研资金。
这场会议内的科研资金是不受国家监管的，所以虽说是科研资金，但大部分都可以跑到他自己的口袋中。
而苏何安的研究结果无异于在分他们六所研究所的大蛋糕，并且凭借着他昨天和今天演讲内容来看，他分走的蛋糕可能远比他的大。
所以他的目的很明确：打压苏何安，让他主动贡献出他的材料。
若苏何安的材料成了免费公开资源，那就无法参与会议的评选，自然也不能分走科研资金的这份蛋糕。
“需要给你准备调料品吗？我觉得干吃的话你可能吃不下去。”苏何安轻松地说道。
与程教授预期的局促不安完全不同，苏何安的从容令他错愕，他认为苏何安只是在逞口舌之快。
“你就算在这里吹得天花乱坠，拿不出证明就是拿不出证明，我们要的是结果，而不是你的态度。”
“程教授，冒昧地问一下，你从事的是什么方面的研究？”
“纳米电子学。”他冷声道。
苏何安猜测道：“既然如此，你对古生物应该没有多少研究对吧，甚至不清楚腔棘鱼的进化过程对吗？”
“哼，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对于古生代的了解比你透彻多了。”他不屑地回应。
苏何安转头看向蔡教授，目前来看这六位教授中，只有蔡教授是与他站在统一战线，其他几位则是处于中立的状态。
“蔡教授，我和程教授对于腔棘鱼的进化过程并不了解，所以能不能请你讲述一下腔棘鱼的进化过程。”
蔡教授怒视了程教授一眼，对于长辈主动与晚辈打赌这件事他颇有不满。
“腔棘鱼最早的化石记录是在泥盆纪，当时他们的主要栖息地是在浅海，其后的上亿年的时间里它们的主要栖息地逐渐从浅海往深海迁移。”
“所以如果现在存在着腔棘鱼的话也是在深海之中？”
蔡教授点了点头。
“那他们有没有可能会生活在湖泊或者河流中，适应淡水环境。”
“小子，你觉得你提出的这个问题合理吗？一个生活在海水环境上亿年的鱼类居然妄想它生活在淡水环境中，你是想直接认输吗？”
程教授原本紧张的心情随着苏何安的提问顿时消散，人类对于深海的探查非常少，可以说目前的深海还有大量区域是人类未曾踏足的。
因此按照蔡教授的讲述，腔棘鱼可能出现在深海区，存在没有灭绝的风险，但苏何安这小子突然转变了方向，直接问道腔棘鱼能不能生活在淡水环境中。
那种风险便不攻自破。
苏何安才不管腔棘鱼是否还没有灭绝，是否生活在深海之中。
他只需要蔡教授帮他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淡水环境中，他才能借此用自己的方式展现出腔棘鱼，而且是古生代时期的腔棘鱼。
蔡教授微微顿了顿，说道：“按照化石记录，早期腔棘鱼确实有出现在淡水环境附近，但板块运动可能我没法明确你这个问题的答案。”
蔡教授的不确定令程教授愈发自信，他觉得苏何安现在只是强弩之末，随时都有可能崩塌，他只需耐心等待。
“没事，不过还是谢谢蔡教授的讲解。”
说着苏何安走回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他移动，大家或是期待他能够证明自己，或是期待这位年轻人被程教授给击碎。
苏何安问道一旁的工作人员手机能不能投屏到大屏幕上。
工作人员便帮他操作，按照他的指示将一份三分钟的视频上传到了大屏幕上。
视频的开头是一个湖，湖的表面不断以点产生水波向四周散开，这是鱼类的一种行为，也有可能是其他水生动物。
但每每散开的水波中间都有一个突兀的颌骨，然后就出现鱼类的背鳍轻轻划过水面。
大家都清楚这是一种鱼，都屏住呼吸，好奇这是什么鱼。
随着镜头的靠近，垂直照射下的画面里，水面如银镜一般遮挡着水下的所有动静，拍摄的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他将镜头靠近水面，直至镜头缓缓潜入水面中。
随着一阵咕噜噜的进水声后，映入眼帘的画面是甩动身体跑开的鱼，它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摄像头给吓到。
而随着摄像头静止在那不动，好奇心驱动着远处的鱼慢慢靠近，随着它们的靠近，身影也愈发清晰。
其实早在它露出两对背鳍时就已经可以判定这是腔棘鱼，但腔棘鱼还有一个显著特征——它的鳞片是厚实的、镶嵌式的，与现代鱼类并不相同。
看着近在咫尺的腔棘鱼，唯一的顾虑也被打破。
惊呼声不断从周围传来，大家的目光死死盯着屏幕，有的人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伸长脖子。
一个人站起来使得会议室内的人犹如多米诺骨牌效应，所有人都逐渐站了起来，他们注视着腔棘鱼在摄像头前游动着。
它的鳞片呈现的便是厚实、镶嵌式，犹如一片片人工安装上去的装饰品，只是颜色过于深，像湖中沉睡千年的石头。
只有程教授坐回了位置上，这一刻，他的质疑已经全无意义，周围的嘈杂声如一道道讥讽刺入他的心中，他不该为了那一点点钱而奉上自己的高傲。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只落败的雄鸡，郁郁而死是他最终的结果。
再想到要吃下自己手中的那份材料，他恨不得自己打印的纸是用糯米纸做成。
视频结束后，大家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其实腔棘鱼的出现不应该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因为在场并没有人以腔棘鱼或者腔棘鱼目的动物作为研究对象。
它们大多生活在深海中，想抓到活的实验品成本高、机会小，性价比太低。
但现在出现在淡水湖泊中的腔棘鱼，却突然有了研究价值。
有人已经调出相关文献，研究视频中出现的腔棘鱼是属于哪种，最后有人预测这些腔棘鱼可能是古生代时期的产物时，现场更是为之兴奋。
这预示着被上京市生物研究所垄断的古生代动物研究将被打破，古生代灭绝的动物再次出现在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