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程教授的质疑
两人换好衣服后，苏何安少见地提了个公文包。
公文包内装的便是今日关于三种动物详细研究的文字材料。
但他只带了一份，毕竟打印一份材料就花了他几十块钱，会议地点那刚好有个油印室，倒不如去那打印了再由工作人员分发下去。
今天的会议不同于昨天，是位于三楼，分为一间间用于讨论的会议室。
而且并非所有昨天上台发言的人都有机会作为演讲者参与，只有通过昨天第一排几位教授的认可后才能有后续的演讲机会。
今天共有五间会议室，每间会议室都能够随意出入，方便大家能够根据自己的兴趣做选择。
评委也是如此，虽然硬性要求他们一定要在每个会议室里待上至少一个小时，但是一小时后他们就能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想去的会议室。
群里刚刚公布了会议分配表，苏何安意外地获得了第一间会议室。
这间原本是为程教授准备的，但因为他推举苏何安的缘故便先让给了他。
会议分配表后面的十来天里大概有几十个人进行发言，这些人里意外地出现了芩可的名字。
苏何安将那张分配表递给何小鱼看，“芩可昨天有跟你说她也获得这个资格吗？”
何小鱼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
苏何安紧皱眉头，说道：“我看她这人有点能耐，但能耐不是在学术上啊。”
“你都不了解事情缘由就胡乱说，我怎么感觉你对她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带着敌意。”何小鱼狐疑地问道。
苏何安只得转移话题，“走吧，今天特意给我们安排了专车，不用挤大巴了。”
因为他们早到的缘故，现场的人还比较少。
每天的早餐都是自助式早茶，但苏何安因为要参加会议只得草草吃了几口便去了油印室。
将自己那份厚厚的材料交给工作人员，准备打印几十份等一下发放给会议室内的参会人员。
第一间会议室是几间里最大的一间，单单座椅就有上百个。
会议室里面已经坐着几个人，是蔡教授、程教授以及几位其他科研人员，除两位教授外其他人都分散着坐着。
张院士不在，但芩可意外地出现在里面，还坐在程教授的身旁。
她跟程教授举止亲密，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很好，脸上时不时挂着笑容。
蔡教授原先正看着手头的一份材料，见门被推开，下意识地往门上看，见是苏何安，连忙起身。
到他身边先是客套地嘘寒问暖下，随后直击主体。
“准备得怎么样了？今天内容有包含笔石和海林檎吗？”
然后凑近他耳旁，挡着自己的嘴巴小声问道：“你该不会又发现了这几种动物的栖息地了吧。”
苏何安并未瞒着蔡教授，顺着他的理解编了个谎言道：
“确实发现了，所以才敢以这几种动物为研究方向，但你可别说出去，要不然桥村又得迎来一堆外人。”
“不会不会，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这件事我肯定不会说出去。”蔡教授义正言辞地说道。
“不过这些动物和材料能不能”
“没问题。”苏何安比了个ok的手势。
芩可的目光轻扫过苏荷安的脸后继续与程教授交谈，过了会儿后才礼貌的起身，坐到了一侧的位置上。
虽说没有准备好幻灯片，但会议室内贴心地备好了个大黑板，还是能上下滑动的那种，足够苏何安书写自己的想法。
随着会议开始的时间临近，会议室内的人越来越多，何小鱼坐在第一排的最侧边，是芩可给她留了位置，要不然她过来只得和剩下的人一样站着听讲。
所有人都翻看着手上刚拿到的资料，因为人数太多的缘故，工作人员只能又去油印室打印了几十份，但还是不够用，只得两三人合着看一本。
张院士和其他三位教授落座后，六位代表国内顶级研究所的教授便来齐，会议也就正式开始。
苏何安按照顺序还是先对腔棘鱼这部分先做了讲解，不同于昨日的简略讲解，他讲得极为详细。
讲解的过程中，他在黑板上画了腔棘鱼鱼鳍的运动分解图，并通过图形与一些知识相结合推演出许多数据和图表。
令在场群众震惊的并非是他极强的记忆，而是他徒手画出鱼鳍、图表的绘制能力。
甚至有人好奇的到他画过的黑板一侧测量过，偏差小到毫米，也未存在计算失误，简直就是一台人型电脑。
足足过了一小时，苏何安才宣布自己关于腔棘鱼的鳍结构研究演讲结束。
便到了众人提问的环节，苏何安的讲解虽然专业，但其中涉及的一些术语却并不好理解，所以大多数人的问题都在这上面。
一一讲解过去便花了比自己演讲更久的时间，但他的讲解也使得现场一直听下去的人理解得更加通透。
反观其他几间会议室，因为今天六位教授都没有参加的缘故，按照顺序轮到了第二排的研究所。
只是他们的会议室空空荡荡的，除了自己的几位朋友外就没有其他人，而这几位朋友也随着苏何安那个会议室的火爆而纷纷离去。
苦得剩下四个会议室的演讲人只得在门外大眼瞪小眼般听着苏何安会议室内传来激烈的讨论。
直到工作人员跑到苏何安的会议室内告诉六位教授其他会议室的情况，教授们才不舍地离开，到另外几间会议室内。
但他们去了不到半小时，便纷纷回来，又一次坐到了苏何安的会议室内，宣布其他会议往后推迟。
于是乎苏何安的会议室内讨论、争辩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到了后面甚至有人因为某个观点不同而起了争吵，甚至动起手脚起来。后面是工作人员的制止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随着时间的有限，会议进入到了六位教授点评的环境。
因为时间的缘故，张院士只得宣布苏何安关于笔石和海林檎的演讲推迟到第二天进行。
他们今天只对腔棘鱼这一块提出疑问。
不同于其他人泛泛的问题，几位教授提出来的问题都极具针对性，但这些材料可都是在苏何安的脑袋里存着。
苏何安解释起来得心应手，直到程教授的提问。
“苏先生，我想问你一下，材料中第三章第二大点的第七小点中，你提及腔棘鱼的鳍结构与现代肉鳍鱼类存在不同的生理特征。”
“但我们知道，腔棘鱼是古生代的动物，早已经灭绝，并没有动物可以代替腔棘鱼进行数据验证。”
“虽然你的实验结果很完美，但没有数据基础就没法对实验结果进行支撑和验证。”
“那你这些结论不就是纸上谈兵，荒诞至极吗？”他的语调愈发严厉，仿佛苏何安的行为是学术造假一般。
现场的氛围顿时发生了改变，所有人不愿接受但又得承认的一点。
苏何安所研究的一切都必须有活物去证实他的研究结果。
但这灭绝了那么久的动物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全场顿时乱哄哄起来，甚至有几位站了起来，支持着程教授的观点，直接把学术造假的帽子戴在他的头上。
苏何安淡淡地看着众人，伸出双手往下压了压，杂乱的声音顿时停息，等待着他的发言。
他清了清嗓子，“程教授提出的问题很早之前就对我们的研究产生了影响。”
“但对于腔棘鱼已经灭绝这个概念我并不同意。”
不同意？程教授不屑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的手上拿着一份与所有人都不同的材料。
“这是我委托我南非的朋友对腔棘鱼的调查报告，应该有很多人都知道，那里之前存在着地球上最后一种腔棘鱼目的鱼种。
但是这个鱼种也在20世纪初就灭绝了，那么你所说的未灭绝的腔棘鱼在哪里呢？”
看着对方有备而来的样子，苏何安想不到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对方，但无论如何，对方的目的很明确，让他脸面丢尽。
还未等他开口，对他笃定地说道：“我今天就跟你赌，你要是无法证明腔棘鱼没有灭绝就把这份材料无偿贡献出来，我们这边可以不算你为学术作假。”
苏何安冷笑道：“如果我证明了呢？”
“那我就把手上的这份材料全部吃了，这件事情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老程你！”蔡教授不满地站了起来，却被张院士给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