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加入组织
海安先里里外外走一遍又仔细查看。
房间不大，外厅地面砖石整洁干净，门边有个铁皮火炉，上边一个铜壶，旁边一个长桌案板，菜刀铲子菜篮木盆。一个多层木架，层层叠叠都是鱼干。厅中方桌四凳，置办没多久，没有残缺，整整齐齐。横木架挂着收好的网。有一张没收，散乱搭着，还有一些鱼腥味。里屋木床，衣橱，几身衣服，有麻有棉。碗橱，下层，木质汤盆一个，小盆在其内，上层，新竹杯一排，几个新木质餐盘放着一把新竹筷。木凳，小桌，陶土茶壶，木碗一摞。一个有些锈迹的巴掌大铜镜，镜面朝上，就在木桌边缘。
一个积极向上，置办家当，满怀期待娶老婆的年轻人。大业未成，有点遗憾。
海安内力勃发，气血升腾。左手触摸一下镜面。有些凉意。怨灵气息不重。可以对付。普通鬼物，怨念聚合物，灵智低下，有些动物本能。翻看镜子背面，有些花纹，普普通通，几个小字，模糊不清。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内力探入，一股微弱波动。
“三公子。看出什么了？”火飞问道。
“有些想法。试试便知。我去集市转转，不用跟着了。一会儿就回商行驻地。”
海安说完，拿着铜镜出门，到集市买个挎包，又找到卖食盒的，拿铜镜比划着买个小木桶，小木桶带盖子密封，还有金属卡扣加固，可装热水不撒。然后去餐饮区。买了一小桶鸡血，把铜镜泡在里面，盖上盖子。装入挎包。
海安轻舒一口气。
弄好了。匆匆忙忙走马观花，啥都没注意。再赶集看看去，不能白来一趟。
海安在集上溜达着，百货区，各种小商品。大商号没几个摊位。都是展示区。
米，盐，兵器，布。豪商巨贾不与小民争利。
皮靴，皮衣，非常结实。火绒，火折子，人手必备。没什么用，也不一定。
火？算是个办法。有备无患。
询问一下商贩，先找到一家成衣店，买了个黑布兜帽斗篷。又去买了一大桶家禽血血。回到商行，把斗篷泡血里，拿出来晾干。去集市买了一壶菜油，找酒商买一坛火酒，就是蒸馏酒，可点燃。还有卖香烛的，买一捆蜡烛，再找找可燃物，白糖，木炭，硫磺，硝石，差点就忘了。
东西送到商行。又回到赵二郎的住处。带走了铺床的厚厚草垫，和板凳。
“拿你草垫板凳，帮你报仇。”
在商行用锅煮化了蜡烛，用草垫吸收。
有备无患。
傍晚，集市散了。海安让商行伙计找个拉车把一切东西运到河边。找个平坦地方，放下草垫，碎石压平。
菜油，在上面撒均匀，硫磺硝石配比过少的木炭粉铺平在一块石板上，上面掺杂着火绒，插在草垫边缘，掺合白糖的木炭粉连接草垫，大部分倒在草垫中间铺平。
披上兜帽斗篷，浓浓的血腥味。天色变暗。掏出挎包小桶，倒鸡血在草垫四周。大桶血也撒泼一地，血气弥漫。
小铜镜摆在草垫中央。板凳在上，凳子腿系上一根长绳，板凳上面摆一坛火酒已经打开密封坛口大开。
海安蹲在十几米外，手里拿着手弩，看着不远处的桥，静静等待。
小铜镜是水鬼寄托物，有它的气息。增加了不少血气，正是水鬼喜欢的。血气弥漫，可以让所有普通的怨气妖鬼失去平静。披着斗篷处在血气之中，已经在妖鬼感知中隐身。
天色暗下来，只有星光闪闪。
海安眯眼盯着河面，避免过于注视产生的精神波动引起鬼物察觉。
静静等待。
平静的河面突然泛起涟漪，一团人形的黑雾缓缓浮出水面，仿佛从幽冥地府而来。那团黑雾若隐若现，让人难以看清其真实面目。岸边的海安紧紧握住手中的弩机，锋利的箭矢已经搭在弓弦之上，蓄势待发。
只见那团黑雾逐渐靠近河边草垫上的一面铜镜，然后如同幽灵一般慢慢地融进了镜子之中。然而，这个过程异常缓慢，似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束缚。原来，水鬼虽然能够吞噬人类的血气，但由于自身消化能力有限，过多的血气反而会成为它们行动的阻碍。正因如此，那些正值壮年、气血旺盛的武者并不惧怕普通的鬼物。即使被鬼物扑倒，他们体内炽热的血气和强大的内力也足以灼伤这些鬼魅，而胜负往往取决于双方谁更顽强。
眼看着鬼物已经融入铜镜大半，海安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弩箭呼啸而出，射中草垫旁的石板，溅起一串火花。紧接着，一条细长火龙从石板蔓延到草垫，耀眼的白光令人睁不开眼睛。海安迅速拉紧绳索，原本放置在凳子上的火酒瓶应声倾倒。
刹那间，火势汹涌澎湃，犹如火山喷发般壮观。熊熊烈焰瞬间将下面的草垫全部引燃，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夜空。原本隐藏在铜镜中的水鬼，此刻也被迫现身。它的一部分身躯已经被烧成灰烬，随着黑烟飘散在空中，只剩下痛苦的嘶吼声响彻四周。
水鬼试图从铜镜中逃脱，但一切都已太晚，普通的水鬼可扛不住加料的熊熊大火。大火渐渐熄灭，现场只留下一面乌漆麻黑的铜镜，见证着刚才那场绚烂的一边倒的战斗。
算不上战斗，只是一次狩猎。
一脚将铜镜踢到河里。
收工，睡觉。
海克和火飞隐藏在不远处，说着话。
“二公子，你不告诉三公子吗？”
“先不着急，任务完成再说。这样的策略很重要，我们不是每次都打得过。回去吧。还有两个任务，快了。”
次日大早，天刚蒙蒙亮，三人吃了馄饨肉饼，就骑马上路。多带一匹马，马背挂着补给。人轻松一点，马也轻松一点。
六十里，马快，太阳刚刚升起。
往前走就是母子山。山上有巨石，形如母亲领着孩子。名母子山。山下城镇为母子山镇。此地野猪凶兽肆虐田地。有野猪王力大无穷，后天后期境界武者被其所伤。求助。
看着纸条。母子山，为啥不是父子。
三人骑马慢慢前行，刚进入镇子里，就有人员等候。马屁牵走照料。求助是镇上客栈传递的消息。有人等候多时，准备好海安要求的武器装备，一袋投枪。为海安三人出镇子带路寻找野猪群。镇子外靠山林，一大片田地。田地踩塌坑坑洼洼，农作物被糟蹋不少。到山林附近。带路人，点燃一个炮仗。炸响山谷。回头就跑。一群野猪嚎叫着风一样冲出来。
好嚣张的气焰。这么自信都不怕人。
这是病，得治。治不好，得死。
自己选的，群战练习。验证所学，试一试，无伤通关，手残党的梦想。
三人后退等猪群冲上来，为首野猪王，双眼赤红，疯狂暴躁，气势汹汹，堪比猛虎。海安提着一袋投枪，冲着猪群投射，不看结果，十几支投枪投掷结束。野猪未死一只，队伍已散。
破势就是破浪，破浪就是破招。
招被破，唯死而已。
快步冲向野猪王。身形靠近，在野猪王暴虐的眼神中，海安向左踏出一步，出刀划过野猪王右腿膝盖，不回头看一眼，直冲野猪群。
方寸之间，有我无敌。
只要闪避够快，永远都是一对一。
归刃闪，错步一刀。宝刀锋利，斩断猪后腿，归刃连闪，刀刃只划肩与后腿，一路冲到猪群后面，十七只倒地。返冲后路，割前腿，又是十只，猪群猪群已散乱。冲杀向前，又砍倒三只。其余都是些猪仔。
找其弱点，摧毁它的移动能力，使其有力无处使。
再次绕一圈，大猪断其四肢肌肉筋腱。使其失去反击的能力。
看着野猪王，已站起来，呼呼喘气。
很强壮的食物。今天吃它。
出刀断其四肢，试一试宝刀砍骨头，斩断脊椎。利刃如初，看着竟然未卷刃。亏我那么小心翼翼，舍不得用。
再一刀斩出，野猪王头颅掉在了地上，彻底失去气息。
宝刀，我真是小瞧你了。还是我后厨刀法练得太认真了？失去了战斗或者叫硬碰硬菜鸡互啄的乐趣？
破风，一声刀鸣，干干净净。
“破风，是最高效率的招式，因为高效率不震手，也是最稳定的出刀招式，保证实力稳定不下滑。”
海克走到野猪王身边，看着猪头整齐的断面，
“掌兵者，这是一种武道掌控境界，永远不会在实战技巧性输给境界低的人，无视群战。掌兵，没有境界的缺陷，是战斗力走在修为前面的人。只有肉体修为的限制。”
“二哥，我这把刀，有什么说法吗？”
海安问道。
“有一点点。就是你太小心了。宝刀，在宝字，修炼精气神有三极境。这些极境武圣陨落后，佩剑佩刀等等武器流传江湖，受到武圣影响多少看武器的特质显现。有三种，一是气血重刷，二是法力重刷，三是法相映射共鸣。前两者为宝兵，后者为圣兵。圣兵各有神异特质不只是兵器的功能。有传言，圣兵特殊，本质不是武器。我也没见过。宝兵倒是不少，武圣，不伤本源寿命过千年。兵器无数。那么多武圣天下流传宝兵就多了，只是宝兵时间长了也会变为凡铁，回归本质。你这把刀，就是气血宝刀，不需在意妖鬼，砍就是。普通鬼物，一刀就斩灭。”
“非极道就没有宝兵吗？”海安问。
“倒也不是没有。只是效果混乱层次参差不齐。不好确定耐不耐用。不确定就是最大的问题。走吧，全猪宴。”
海克说着，绕过镇子来人。
一大群人推着板车装载野猪回镇里。
“三公子，任务最后一个，一只妖狼凶兽。这个信息杂乱，妖狼本身行动迅捷，凶残又狡猾，不驻留一地。只有其大概狩猎领地。变成凶兽嗜杀又混乱，任务地点不一定在哪里。”火飞提醒海安。
“那我们多带几头猪，就行了。”
海安说完，回忆着几天战斗，气血内力控制有所精进，对之后的通脉有所感悟。趁热打铁，好好巩固一下。
望着远处母子山。
海安快步流星，进山林练刀，一边前进一边横扫杂草灌木丛。一刀一刀寻找合适的感觉。如何在行进中披荆斩棘开视野？像二哥和飞哥曾经那样丝滑。
既然大家都在使用破浪，又有何不同？还是有什么其它诀窍？
“三公子，修行急不得。”火飞如一阵风吹过，站定在海安身前十步之外，慢慢转身。枯枝草叶散落一地。
“刀单刃，剑双刃，武道路线不一样。技巧相似，不可套用。且看。”
火飞一剑斩落树枝，剑光闪烁连连，凌空斩断十几节。
“剑有双刃，剑尖锋利，可斩可刺。破风技巧在破风之后有余力回转，回转反复，连绵不绝。这是刀做不到的。不是技巧的问题。而是武器决定攻击方式。”说着，又一次扫平一线山林灌木，给海安做剑法演示。
“身法轻灵，一击即走。这是的快剑的路线，只要身法够快，一对多就一对每个一的拆分。刀更适合攻坚克难，现在还是基础训练。”
“那现在能做什么？”海安问。
“技巧准备。强大的秘技也是由基础招式堆砌起来的。游丝，刀剑相通的技巧绝学。也是我现在展示的核心技巧。刀刃一面决定攻击方式，游丝也和剑法有不同，少了变化。”说着，火飞长剑缓缓刺出，点中一片草叶，手臂右划，剑尖连点。
虚空滑落，微鸣洗剑。收剑入鞘。
海安走近看着一片片草叶，草叶纤细，十几片草叶一片未断，都只有半侧缺口，个个缺口连成一线。这么密集的破风技巧。
“想必三公子看懂了，这就是游丝。”
说完，火飞就离开了。
海安破风斩出，连斩，刀鸣声变大，握刀不稳。
我，还是太心急了，哪有一步登天莫名其妙啥都会，真那样我反倒害怕。算了，想不明白拉倒。吃饭大业为重。
收刀入鞘，回去吃饭。
人影渐远，微风吹草叶，沙沙作响，让山谷更显宁静。
一道身影从远处山林大树上飞身而下。几个闪身，已到海安练刀的地方。
怀里掏出个本子。翻开一页。
入门考核
姓名：易海安
推荐人：易海克，天七
年龄：十六
武道修为：后天后期
修行方向：极道掌兵者，刀
刀法：破风
身法：灵鱼三闪，灵猴身
任务完成，四。
在下面写了两个字。
合格。
一个闪身，人影飘远离去。
夕阳无限好，
只是近黄昏。
夕阳西下，镇里忙活半天，终于收拾好了几十头野猪。壮实的年轻人在空地摆好了百米长桌。中年长辈已经入座。没有幼童，老人也少。看样子都是有修为在身。
“野猪血气方刚，食之大补，就是肉太硬，颇费牙口。”
海安听着人闲聊。
镇上大半年轻武者都来了。凶兽的肉，难得吃一回。猪王肉多，几千斤，死亡后元气流失，不抓紧吃就浪费了。
海安三人站在人群的远处，看着普通武者的快乐时光。
“小安，斩妖鬼，除凶兽，每做一事，人族就强大一点，坚持下去，总有看到大势的一天。二哥最近有所领悟。先天在即。”
“二哥，你是要学大哥海生，在此时此地秀我一脸？”海安扭头就问。
“那倒不是。大哥海生，人生际遇比咱们丰富多彩十倍。他从小跟着父亲母亲出海行路天下，看遍人间劫难，大志压在心里，难以诉说，看他为人温和，只是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他选的路很难走。不止是武道修行。那次突破先天，是他难得锋芒毕露的一天。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是认识久了，知道他不快乐。”
二哥海克沉默。
海安也不知道说什么。
就平静的看着远处热闹的人群。
相隔百米，如同两个世界。
一家人神神秘秘的，就我一个单纯的两世为人。海安回想记忆中的海丰商行，总是有一种朦胧感，看不真切。很多忙忙碌碌场景也不知道都在干什么。一直平静的生活就仿佛被隔绝了所有的问题。没有人解惑。
“走吧，吃肉去。”海克说着已经离去。海安看着热闹的人群，把场景记在心里。
客栈的包间里，四个人吃着晚餐。
海安海克火飞，还有一个自己人。
“斩妖司卧虎城捕风，宋义。”一米七多中年男人，布衣布鞋，看着像个小商贩，略有胡茬。“任务合格了，这个拿好。”
一枚圆形铜片如徽章，摆在桌上。指甲盖大小。正面上有几个小字：济影九三。即济州捉影九十三号。背面有别针相连。
自己人的意思出现了。听着宋义简单叙述一下斩妖司。
大启国，斩妖司。王朝宗派合力打造的组织，不问出身，凭考核实力录用。
各地有隐匿部门。
捕风，情报部门，下有各地线人。
捉影，斩杀后天凶兽恶灵怨鬼。
斩妖，先天境到内丹境妖魔鬼怪。
除魔，结队击杀元婴法相大妖魔。
“二哥，加入组织有什么好处吗？”
“有，加入不得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