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接连失踪
“当年的事情还是没有想起来一点吗？”两人对坐几杯酒下肚之后，樊都头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其实樊无涯经常做梦还会惊醒，在梦中与那些巨蛇进行搏斗，残肢断臂堆积在村头，蔓儿娘带血的衣衫等等，都让他一刻不敢忘记。
但是念及樊都头只是普通人，可能得知真相之后会更加绝望，还不如继续隐瞒他。
于是樊无涯摇了摇头道：“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当日的场景像是被人从记忆里剔除了一般，要不是……”
樊无涯话还没有说完，樊都头就抢先说道：“既然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也托人一直在打听呢，等有什么消息再告诉你，有机会的话一定要为庄子人报仇雪恨！”
“一定会报仇的！”樊无涯说道。
“最近城里不太安宁，你跟你舅父一家也多注意点。”樊都头在闲聊中无意间提醒道。
樊无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我今天听他们聊天，才知道徐员外今天被你们在翠香阁的后厨发现了，这下徐夫人应该不会再来县衙里闹了吧！”
“今天快要画酉的时候还来了！”
“啊？徐员外不是都找回来了吗？”
“是找回来了，可是徐夫人却说这个徐员外是假的，可是无论样貌、体态甚至记忆都是徐员外，不知道为什么徐夫人一口咬定那个徐员外是假的，最后县令大人问得徐夫人哑口无言，才匆匆结束。”樊都头自己喝了口酒有些搞不懂得说道。
樊无涯接道：“会不会是有妖怪假装的徐员外？”
“怎么会呢，虽说近年来妖怪害人的事情越来越多，但是总的来说都是在荒郊野外，至今还没有听说在城市里光明正大害人的呢？”
“话说回来，也全都是伏妖司的功劳，不然还不知道那些妖怪有多猖獗呢！也不知道伏妖司是怎么选拔人的，如果能把你送进去，我们庄子报仇就有希望了，也有机会调查清楚了！”樊都头感叹道。
樊无涯敬了他一杯酒说道：“我们就是普通人，怎么可能会加入伏妖司呢！难啊！”
“你也不要想太多，叔就是随口一说！”
“叔，您刚那会说城里最近不太安生是指什么啊？”樊无涯终究还是没能压下心中的疑惑问道。
“城南开绸缎铺的孙老板，还有开赌坊的李癞子，回来的路上听说也失踪好几天了，只不过家人还没有来报官罢了！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跟徐员外失踪联系起来，只能说明……”
“是妖怪所为！”樊无涯抢答道。
“只能说明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团伙作案，不知道会不会是江湖中哪个邪魔歪道，小小的金盘城可不够他们折腾的啊！”樊都头无奈得笑了笑说道。
“有叔您在金盘城中，没有几个人有胆子来搞事情的！”
“但愿如此吧！”樊都头说道。
“叔，听他们讲，您年轻的时候也曾闯荡过江湖，一身功夫听说在外头也是赫赫有名的，有没有什么精彩故事给说道说道啊！”樊无涯见状，连忙将话题岔开。
樊都头一提到这个，喝酒喝得更厉害起来，连着一人喝了好几杯才说道：“江湖啊没什么好的，无非是一波又一波的年轻人前仆后继去闯荡，闯出来名堂的呢自然就成大人物了，闯不出来名堂的就暗淡回乡了，就比如你叔我一样，不过还有些人更可怜，就死在了江湖中！”
“怎么了，小子想要出去闯荡一下吗？”樊都头问道。
樊无涯认真回答道：“还没想好呢！”
“那让我看看你的拳脚功夫练的如何！”樊都头率先起身朝着院子里的空地走去。
樊无涯只得跟着站起来，走到樊都头对面停下来。
等樊无涯刚一站定，几乎是在同时樊都头的手掌就切了过来，樊无涯往后一仰，躲过手掌的同时，右肩下沉往樊都头左侧臂膀撞了上去。
樊都头另外一只手搁在臂膀前挡了一下，然后噔噔噔向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下来，然后一脸欣慰得看着樊无涯说道：“好小子，进步不小呢！”
然后两个人又斗到一起，不过随着樊无涯的放水，樊都头总是占着上风，又不能完全压制他，所以一时间还算斗得有来有回。
只不过随着妇人一声，“住手，小心我的花！”
樊无涯和樊都头都立刻停下手来，然后默默看向旁边已经被打碎花盆，带着泥土躺到地上的花卉。
“婶婶，我还有事，先回家了！”樊无涯看着视花如命的妇人脸色渐变，赶紧说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得飞奔出去。
“我也……”樊都头看着飞快逃跑的臭小子，心里也在寻思找一个什么理由来逃跑，但是话到嘴边就看到那个平日里温婉的妇人站到了自己面前。
随后就是小院中不时传出，“哎呦，饶命，夫人……”等词汇的随机组合。
樊无涯出了院子，蹲在墙角听见樊都头发出求救的声音之后才满意离去。等回到舅父家里之后，刚刚迈进屋子，就看到舅母不断从厨房里端着东西，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桌子前使劲扒饭。
“哎，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呢！”樊无涯坐到少女对面问道。
少女顾不得咽下嘴里的饭菜，刚好看到进屋来的舅母，也不说话只是停下来可怜兮兮望着她。
“臭小子，人家想来家里住几天就住几天，你再惹她给我小心点，看我收不收拾你！今天去哪里野了，不回来吃饭也不知道托人说一声。”舅母立刻维护少女，训斥樊无涯道。
“我去樊都头家里吃饭了，他最近一直喊我去呢，今天有时间就过去了一趟，忘记跟您讲了，两位表兄呢？怎么没有看到人影呢？”樊无涯随即祸水东引。
正在门外抽旱烟的舅父将自己手中的烟杆重重磕到地上，一边清理烟仓一边说道：“那两个臭小子最近涨的不知道他娃姓啥了，等着瞧吧，等过两天县试名单出来，要是没有通过看他们屁股开不开花。”
还不等樊无涯偷笑，就听外面继续说道：“还有你小子，到时候别让老子一个人打你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