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无有道缘
“张静虚！你们伏妖司来的可真及时啊！”莫问道收了长剑，扬起酒葫芦说道。
金蛇一声长啸一声，道人被猛然发力的金蛇从头顶掀飞出去。
道人身形飘摇，只是往后退了数米便在空中稳住了身子，颌下长须飞舞，端是神仙之姿。
金蛇真身趁着道人被掀出去的空档，裹挟着老妪直直向南逃去，也顾不得其他族人生死。
“此地交于你们，妥善处置！”道人的声音传来，他也向南追去。
“喏！”穿着红衣的伏妖司众人低头拱手道。
眼见当下局势已然大定，蜀山酒剑仙莫问道也不与伏妖司众人作过多言语，带着小高就要离去。
“我们要不要把他也带回蜀山，整个庄子剩他一个人了，也怪可怜的！”小高想到刚才他有挡在自己面前的举动，于是开口说道。
“小子，愿不愿跟我们去蜀山！”
樊无涯心思百转，眼看莫问道那些似剑仙一般的手段，如果学来日后为爹娘及庄子里人复仇都是极好的，可偏偏自己又得了张陵的道藏。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晓得的。于是在小高不可思议的目睹下，他拒绝了莫问道的邀请，同时也相当拒绝了成为蜀山门人的机会。
“好小子，是看不上蜀山吗？”一名离得近的伏妖司人员，见莫问道和小高御剑飞走之后忍不住问道。
樊无涯脑中其实已经混沌难明了，一日之间经历这么多，尽量控制自己的言语道：“我舅父在金盘城中，我想投靠他去……”
话说了一半，便整个人失去意识倒了下去。等到再次醒来，人已经到了金盘城中暂且不提。
只说小高与师父御剑当中，即便是已经离开樊家庄上空许久，小高依旧闷闷不乐。
“他为什么不跟我们去蜀山呢？”小高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或许今日所见诸事，太过惊骇，一时之间也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他便不想跟我们学些手段，将来报仇也好啊！”
“或许他今日所见，让他已经升不起报仇的念头来，只想好好活着也说不定。但也有可能他另外有打算，只是不方便告诉你我而已，总之他是与我们蜀山无有道缘了！”
又过了许久，已进入了蜀地上空，遥遥可以望见蜀山锁妖塔的样子，莫问道喃喃道：“总觉得张静虚那个人看起来太装了，况且伏妖司来的时机也未免太巧了点吧！”
“师父，你嘀咕什么呢！”小高问道。
“害，没什么！”
时光轮转，冬去春来，已是景运三十六年三四月份的时节，几个打柴人背着几捆干柴行在道上，望着一侧不远处荒芜的村庄。
其中一人不禁感叹道：“妖孽害人啊！好好一个庄子一天之内就被屠了个干净，据说如今到了夜里路过，还是能听到惨叫声和哭泣声。”
“快走快走！说的怪渗人的，都已经过去将近十年了，怎么还会有哭泣声呢！”
“真的，我也听人说过，俺们附近有人喝醉酒之后无意路过，竟然看到天空中降下道道闪电，闪电全部劈砍在一个像人一样的生物身上，紧接着那个人形生物就灰飞烟灭了，说不定就是经年不散的冤魂被闪电给毁灭了，总之真的很怪异！”
“而且而且，就咱们最近在盘龙山山脚打柴，以前为什么没有人来这边，那是因为山里的猛兽多，更甚至还有一些有了道行的妖物。但是最近两三年不知道为什么，山里总是想起来轰隆隆的声音，就像老天爷发脾气将雷霆扔进山里一般，随之猛兽什么的也渐渐变少了，我才被别人带着过来打过几回柴火，今日才能带你们来！”
“莫说了，莫说了，我现在已经有些冷汗直流了，要不为了过来跟你们多打点柴火，我肯定不会靠近这里的！”另外一个汉子拢了拢自己肩膀上绳子，将柴火捆的更紧些。
等到几人离去不多时，一个十八九的少年穿着一袭单薄的青衫，在料峭的春风中从盘龙山中走了出来，周正的模样上却像总有一丝化不去忧郁挂在眼角。
少年向着刚才那几个樵夫还避之不及的破财村落大踏步走去，当进去村落之后嘴里还念念有词，“老三爹，蔓儿娘，我如今也在金盘城刘夫子那里求学了，多亏了舅父再你们走之后，将我一力赡养至此。去年末得益于同村的樊都头帮忙，如今在县衙里帮忙抄写文书资料，一月也能领着薪水，能稍微回报舅父一二。”
“如今我也有了一定的自保实力，再过些日子想着跟舅父交代妥当，便出门去闯荡一番，顺便打听打听金蛇一族的消息，总有一天也要让它们金蛇一族付出代价！”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然后在一片熟悉的房屋前跪倒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之后站起身来。
少年从村落里刚刚走出，迎面走来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女，扎着高高的马尾，手中拿着一把长剑。
“喂，听说这里经常闹鬼是不是？”少女见少年从村落里走出来，便扬起洁白无瑕的下巴扬声问道。
少年笑着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
“真奇怪，刚才那几个樵夫明明不是这样说的啊，莫非你在骗我？”少女一步跳到少年眼前，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少年，歪着脑袋问道。
少年定定得看了眼少女，旋即摇了摇头道：“小子怎么敢在女侠面前说谎呢！”
“这也是哦，谅你也不敢骗我，否则就会被我揍成大猪头！”
“喂，你为什么盯着我看，是不是有些坏心思啊？”
少年连忙摆手道：“没没没，只是看姑娘似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而已！”
“略略略，好老土的搭讪技巧啊！”少女调皮得说道。
少年有些无奈得笑着摇头，与少女擦肩而过之后行了不过数步又停了下来，开口说道：“好心提醒女侠一句，腰间的荷包最好放在怀中！”
“荷包上绣的土鸡还挺好看啊！”
“笨蛋，那明明是鸳鸯！”少女的喊声从身后遥遥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