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江家有下人负责把家中里里外外全部清扫一遍,这次的年夜饭则由江父江母亲自下厨,因此江家早早地放了所有人的假,大家可以回自己家了。
江家的年夜饭被定在了晚上。
“外公外婆,新年快乐!”江筠璟和江知语正在和在待国内的外公外婆视频通话。
“诶!新年快乐!”外公外婆眉开眼笑。
“国内昨晚下了一场很大的雪。”外婆说道,“你们那边很热吧?”
“对。”
“在国外要照顾好妹妹哦。”外公也开了口,笑容慈祥。
“放心吧,外公。”江筠璟听话地点了点头,应道。
“外公,我在国外很适应。”江知语也不想让两位老人太担心自己。
“好好好,我们家小知了最棒了!”在外公外婆的眼里,江知语和江筠璟永远是长不大的小孩子。
“吃饭了。”江母来叫他们去吃饭了。
“好。”
挂了电话后,几人走向饭厅。桌上已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极为丰盛。
“快坐吧。”祖父招呼大家。
待所有人都到齐后,就开饭了。
窗外夜色已浓,家中灯火辉煌,欢声笑语不断。难得全家团聚,大家分外珍惜。毕竟下一次谁也不知会是什么时候了。
“来,小知了,多吃点,太瘦了!”祖母说着用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江知语的碗里。
“奶奶,你怎么不给我夹?”江筠璟嬉皮笑脸的,“奶奶你偏心呐!”说着,他还故作难受地锤了锤心口。
见状,江祖父大笑起来,看上去很开心,“来来来,奶奶不给你夹,爷爷给你夹。”他夹了一块年糕给他,“我们小璟最喜欢吃年糕了。”
“谢谢爷爷,”江筠璟吃了一口年糕后,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爷爷夹的味道都不一样,好吃!”
江筠璟的话成功逗笑了江祖父,“就你嘴贫。”说完后,他又伸手夹了一块给外孙,“来,喜欢就多吃一点!”
“对了,今年的红包还没给你们呢!”祖父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大笑道,“瞧我这个坏记性。”说着,他从口袋拿出三个厚厚的红包,一人给了一个,“这是我和奶奶一起给你们的。”
“谢谢爷爷奶奶。”
“客气啥嘞!”祖母毫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爸妈,别太惯着他们了。”江母开口,不过脸上却带着笑。每次江祖父祖母给的红包都有好几万的现金。
“哈哈哈哈哈哈,没事,图个开心。”祖父乐呵呵地笑着。
饭厅上空的巨型吊灯一串串水晶缨子垂下来,光线迷乱而璀璨,令人产生一种置身迷宫幻境的感觉。
江家吃饭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因此气氛更是欢腾。
……
吃完年夜饭后,江知语和家人们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春晚,毕竟“看春晚”也成了老传统。
她百无聊赖的拿起手机刷了会抖音,偶尔和纪瓷几个人聊天。
不知不觉间就快到了整点,中国人正统意义上的“新年”即将到来。
江父去楼下准备放烟花,但江知语没下去,因为很麻烦,她懒得出门。
突然外面响起接连不断的烟花声,时间到了。
“新年快乐!”
“同乐。”江知语接话。
与此同时,手机收到了不少朋友们发来的祝福,她一一回复着。
祁序:新年快乐。
紧接着,祁序又发了一个视频,是他刚拍的烟花视频。
艾特你喜欢的人来看烟花。
下一瞬,江知语忙跑到阳台用手机也录了一段烟花的视频发给祁序。视频中的烟花绚烂无比,在空中绽放又消散,昙花一现,却也为漆黑的天空增添了几分色彩。
江:你也是,新年快乐。
阳台的风很大,带来阵阵凉意,吹散了几分夏日的燥热。
即使身处两个国家又如何?至少在这一刻,我们同频,都在看着同一个月亮。
在南北半球,一个大雪纷纷纷,一个炎炎夏日。
……
新年过后的几天,江知语很悠哉,毕竟不是在国内,不用串门走亲戚,因此省了不少事,这几天她把精力都放在了滑板训练上,不知不觉中,比赛来临。
江知语今天的比赛项目是碗池,自由式滑板项目。她过两天还有一场在墨尔本举行的其他项目比赛,是街头障碍赛。
“别紧张,平常心就好。”教练——柯谷试图宽慰她。
“嗯。”江知语点了点头,没什么表情。左手正拿着alien workshop的板身黑白相间的滑板,立在地上。
要轮到她上场了。
“加油!”柯谷朝她挥了挥手,仿佛在送友人出征上战场一般,眼神中满是对她的赞赏与期盼。
于柯谷而言,虽然他是江知语的教练,但她更像是他的孩子,他是看着她长大的,也亲眼见证了这个孩子一点一点往上爬,直至顶峰。
江知语的左肩别着中国国旗,与一身白t相比,显得格外显眼。
“下一位,来自中国的17岁年轻选手——江知语!”解说员喊道。这是第三场,前面两场的比分江知语稳居第一。
她神色淡淡,活动了一下脖子,下一秒,把滑板放在地上,与此同时,左脚放上去,开始滑行,紧接着,右脚也放在滑板上,顺着碗池的弧度向底部俯冲,再滑向另一端。
滑板飞向空中,她也跃向天空,左手抓板,内转一圈,再稳稳的落在滑板上,又向下滑去。
如此几个来回,一切顺利。就在众人都以为这一场她能再次拿到高分时,意外发生了。
只见江知语从高空落在板面上时,一个重心不稳,从高处直直的摔下来,落在碗池底部,四周传来人们的惊呼声。
身体传来一阵剧痛,内脏仿佛要被震碎了。由于疼痛,豆大的汗珠细细密密地冒出来,手紧紧握着,指甲嵌进皮肤也不会感觉疼,脸色惨白。
江知语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下头,却发现戴在右手腕的那根小红绳断了。
然而不等她多想,医护人员火速赶往这边,试图把她送上救护车。她尝试动了一下,幸亏没骨折,想到这里,江知语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没伤没残,真是奇迹,这使她不由得想到那根断了的小红绳。玄学吗?这么巧?
想到之前祁序之前和她说的那个梦,江知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耳边传来江筠璟哀嚎的声音,“妹,你没事吧?!”她听了只觉得心烦。
“别吵。”只听江知语冷冷开口说道,“死不了。”下一秒,她两眼一黑,晕过去了。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江知语仿佛还听到了江筠璟的声音。
……
睁眼,头顶是白花花的天花板。鼻腔里全是消毒水的刺鼻味道。江知语愣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处医院中。
她在比赛中从碗池高处摔下来,被送往医院了。
江母就坐在病床旁边,一发现江知语睁眼了,立马告诉了大家,“知了醒了。”
“你还好吧?”
“你要喝水吗?”
大家都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
“我睡了多久了?”江知语没有正面回答大家的问题。
“一天。”
江母给她倒了一杯水,随后扶她坐起来,带她喝完后,又扶她小心地躺回去。
感觉身体很疲惫,江知语闭了闭眼,而后又睁开,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右手指,发现针管正插进细薄的血管,打着吊针。
堂哥江筠修也来了:“妹妹,你放心,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再待几天做个检查,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说到底江筠修还是比江筠璟成熟很多,不会一惊一乍。
“比赛怎么办?”江知语的第三场比赛终止了,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一次的比赛她与奖无缘了?
“季军。”江母握着女儿的手,含泪说道,“你已经很棒了。”
“没事,你在我们心里永远是冠军。”江母夸赞她,不想让女儿难受,“身体最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