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咱们俩可不一样
我没有见过冯，所以更不会见过眼前这个叫茹的女人，但我们彼此了解对方的过往。
正如我刚所说，她是幸福的，也是幸运的，冯选择了重新接纳她，至于她，可能会尽余生之慷慨去弥补自己曾犯下的错误。
而秦姿茹或许也想那样，只是我从未想过给她机会，听红姐给我讲到冯和茹在出租屋里那一夜激情时，当时我脑子里，浮现的是秦姿茹那个我早已熟悉的身影。
笔直修长的双腿，白皙娇嫩的皮肤和被岁月从指缝中遗漏的精致脸庞，这些我知道我只要勾一勾手指，唾手可得。
我可以让这些在我手中肆意改变着形状，也可以像冯那样享受彻底的臣服，但我依旧没有那样选择，哪怕红姐现在几乎是主动提出，也没有改变我的想法。
这不是说我自己的心境如圣人一般，只是那个人是秦姿茹，是我爱了那么多年的秦姿茹。
当然，我并不是否认冯对茹的爱，如若不是深爱，也不会念念不忘而最终选择去原谅。
只是每个人的成长环境不同，生活轨迹也各不相同，所以没必要用自己的准则去看待别人。
正因为我爱秦姿茹，她的卑微只能让我更加难受罢了。
忽然茹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是我冒昧了，我只是无法接受再次失去冯。”
我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正当我想说点什么时，秦姿茹的电话突然响起。
她看了一眼，便立刻接了起来。
“不需要给我说，这事以后直接和文山说就好，稍等，他就在我旁边。”
秦姿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叔叔打来的。”
她看了一眼一旁的茹，犹豫一下后开口：“应该是有消息了。”
说完后便把手机递给了我，我知道这本来是她一个极好的表现机会，可以借此来加深我对她的感激。
可她仍然选择淡化自己的作用，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我对着秦姿茹点点头，随后接过手机起身往房间走去。
大概猜到这通电话的茹赶忙往秦姿茹的身边凑了凑，压低语气急切地对她询问着。
我没有理会客厅里两个女人的对话，将电话贴在耳边仔细地听着。
在电话里所听到的结果，与我预想的相差并不大。
无论是李江还是王二锁的事，仅仅都是那个叫二饼提供的一些只言片语的猜测罢了。
冯被带走后，只承认王二锁的死是一起已经处理完的医疗事故，他不过是看王二锁饱受病痛的折磨，好心帮他治疗而已。
谁知道那黑心医院用假药，这才酿成了悲剧，他不光被吊销了行医资格，还搭进去了十万块钱，这些都是可以查到的，他说他才应该是受害者。
至于苦主家属，那个已经守了寡的女人，在听到二饼这个名字时，便什么都不愿意说，丝毫不配合调查，估计这件事最终会不了了之。
而李江的妻子同样对于李江的死根本不在乎，甚至觉得是他的死，才换来女儿的生，更何况李江的死，本就是一场谁也说不清的酒后交通事故。
两场无论是否是意外的意外事件，说起来家属都拿到了赔偿，当时按照意外结案，也算是已经尘埃落定，此时被重新提起也很难再找出证据。
虽然都是对我利好的消息，但想到他们将自己家庭经营成这副模样，就感到一阵悲凉。
最后电话那边很隐晦的提起，如果此时只要认罪，那应该会很快就这样彻底了结。
这通电话让我知道了整件事，正朝着我心里最好的那个预想去靠拢，心里压抑了很多天的石头也算是挪开了一些。
在挂断电话准备返回客厅时，看到了对向而坐的两个女人正在聊着什么。
此时感到精神轻松的我，索性我也没有上前去打扰，但秦姿茹的声音却突然传了过来。
“你叫茹是吧……你怎么能认识我？刚刚给文山说的你知道的事，是什么事？录音又是怎么。”
我微微偏头，看到茹对于秦姿茹所提的问题有些迟疑。
秦姿茹再次开口：“是和我有关吗？”
王二锁的事情牵扯到冯大夫，所以她很自然的将这些事联系在了一起。
茹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目光向我刚才消失的方向张望着。
大概是没有看到我的身影，茹才瞥了一眼一旁的秦姿茹，缓缓开口：“就是王二锁生前最后那段时间和冯的谈话。”
虽然大概心里有了答案，但她听到这句话后还是一愣，随即低下头良久后才开口：“录音里的我一定很不堪吧。”
茹苦笑一声：“我没什么资格说你是否不堪。”
没等秦姿茹发问，茹便缓缓的开始讲述她的过往。
我没想到两个原本毫无联系的女人，却坐在了一起，谈起她们曾犯过的相同错误。
“那几年我像是赎罪一般过着那样的生活，冯虽然不在我左右，但却一直左右着我的情绪和生活，我在自责和悔恨中无法走出来。”
听完茹的讲述后，秦姿茹有些感慨的开口：“可你最终还是被他重新接纳，而实际上他也在一直等着你。”
突然秦姿茹有些好奇：“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听到这个问题，茹显得有些扭捏，迟疑片刻后，脸色微红的凑到秦姿茹的身边，低声耳语几句。
可听完后的秦姿茹语气有些落寞：“我什么都愿意付出，什么也都不奢求他给我，但他也没有接纳我，哪怕是以任何方式也没有。”
茹若有所思的开口：“我们不一样，他们也不一样，我当初更多的是无奈，可你却有很多选择。
你有我羡慕的生活，如果我拥有那些，怎么会犯下当初的错误。
你刚问我你是否很不堪，其实当你问出这个问题时，你自己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
看了你的那些事，只觉得你是将所有爱你的人，都推到了你的对立面，还在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得到爱，这不是莫大的讽刺吗？”
茹的声音并不大，但却足以让秦姿茹无法回应。
我看到茹朝着我的方向张望，便将身子向后挪了挪。
似乎是以为我仍然在打电话，茹便继续开口：“当你想要弥补你犯下的错，难道不应该用付出的更多来补偿？
我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但我只知道想要获得原谅，肯定不是简单的撒撒娇，哭一哭就可以的。
如果不是我独自一人养了三年的孩子，冯或许还会爱我，会心疼我，但不一定会重新接纳我。”
秦姿茹此时语气略显忧伤：“我不是做不到那些，可……可我没有机会，我也懊悔，我也恨我自己，每次想起都恨自己恨的要死。”
说罢我听到茹突然发出一声强行压抑住的惊呼，将头微微探出，看到了秦姿茹对着茹，把自己的衣服向上撩起。
茹捂着嘴，随后叹了口气：“你真傻。”
“我知道，可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惩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