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接机
红姐知道我今天的行程，不过当我回到家里后，她并没有询问。
倒是我自己忍不住开口，把今天在秦家的事情讲给了她，当然也包括临走前秦姿茹的那番言语。
我并没有想向红姐炫耀秦姿茹对我态度的意思，只是觉得在我和红姐之间，没必要有所隐瞒，
尤其是牵扯到秦姿茹的事情，我更想和她坦诚地说清楚。
红姐接过我切好的水果，一脸笑意地盯着我：“她要早有这种想法，至于把日子过成这般样子。
不过她虽然没有你预想的那样崩溃，但心里一旦有了执念，很难讲她会怎么样。”
对此我只是无奈地笑了笑，随即转移了话题。
“爸妈那边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我有让他们留下来的想法，清清对那边厌倦了。”
红姐放下果叉，嘴里含糊不清：“主要是怕孩子出生以后，清清心里有落差吧，毕竟小女孩儿总是那么早熟。”
其实这也是我最真实想法，被红姐点破后，我便顺着她的话开口：“你说的没错，我不能让清清心里生出芥蒂，怕她觉得父母都不要她了。”
“我当然不会区别对待，但终究替代不了她缺失的母爱。”
看到话题又被红姐引向了秦姿茹，我无奈的笑了笑。
“嘴上不说，其实心里还是很吃味对吧。”
红姐不置可否的看了我一眼，只是继续吃着水果。
我伸手握住红姐的手，眼神坚定地看着她：“我们去把证领了吧。”
直到那盘水果吃完，红姐才抬起一直低着的头，红着脸嗯了一声。
但紧接着很快又用力摇摇头，她看着我的眼睛莞尔一笑：“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事儿干嘛，有这功夫不如想想儿子晚饭吃什么。”
看到红姐不再说这件事，我只得无奈地开口：“你怎么知道就是儿子？”
红姐笑意盈盈：“因为我想让儿女双全呗。”
只是笑意中，我看到了她一闪而过的落寞。
……
虽然红姐没有明确答应领证这件事，但经过最近的事，我心里有所愧疚，而我能给她的并不多。
不久后，我给父母和清清订了回国的机票，毕竟我觉得领证这种事，还是让我的父母来见证会更好一些，这是对红姐的尊重。
更何况红姐日渐隆起的小腹，也让我父母在那边不能安心。
而秦姿茹自从那天跟我谈完后，这段时间和我并无联系，听闻似乎她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公司管理上，以往她被掩盖的能力，此时才得以显露。
我觉得她就这样找到日后的人生方向，好像也挺不错。
我还记得那天接到李雪诺电话的场景，那天在看到来电号码时，其实我心中大概已经猜测到一些。
对面那个清脆纯净的声音，依旧显得那样的充满着青春朝气：“喂，许……许……”
李雪诺突然清了清嗓子：“许哥！”
我当场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太势利了吧，几天不见许总都不喊了。”
“嘿嘿，今天打电话就是给你汇报一声，你不需要担心我失业赖上你了。”
“秦姿茹让你继续留下来帮她？”
“没错，秦总可比你敬业多了，这段时间公司内部大整顿了一番，现在公司里无论是风气还是干劲都比以前好很多。”
她刚说完这句，似乎感到不妥，紧接着继续开口：“我明白你以前的顾虑。”
电话里一阵沉默，当我准备告别挂断电话的时候，李雪诺突然开口：“你和秦总真的就这样了吗？”
“你觉得我会是一个对婚姻不忠的人吗？”
对面犹豫片刻叹了口气：“哎，曾经最令我艳羡的学长学姐，怎么最后会成这样。”
是啊，怎么……会成了这样……
我奋力的奔跑多年，回过头却再也找不到曾经闪着光的我们。
收回思绪，我转头看了一眼副驾驶的红姐。
看她双手环住肚子，系着安全带的可爱模样，不禁一脸宠溺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去机场接他们，你非要挺个肚子跟着一起，在家等着不好吗？”
红姐只是笑着摇头，并没有说话。
这让我对于红姐最近的状态心生疑虑。
不知是因为怀孕影响心情，还是我对于秦姿茹的态度，始终让她耿耿于怀，问过她几次也没得到答案。
我一直觉得机场是一个特别神奇的存在，无数人在这里相聚又分离，有人背起行囊神色匆匆，有人泪眼婆娑告别亲人，也有人翘首以盼等待着希望。
当我牵着红姐站在人群后面时，红姐伸手戳了戳了我，随即我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的秦姿茹。
一时间让我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之前，我从魔都回来，看到正在等我时的她，好似那时的我，正准备走出通道一般。
依旧是在人群中异常扎眼，高挑的身段搭配一身职业套装，头发随意扎了个马尾，简约干练，手里紧紧握着一大捧花。
而她完全不在意周围人不断投来的目光，时而低头看看时间，时而抬起下巴，将目光努力穿过人群往里看去。
“大概是爸妈拗不过清清，告诉了他们回来的时间吧。”
红姐佯装嗔怒地瞪了我一眼，随后开口：“心虚什么？我有那么敏感吗？”
看我吃瘪的样子，红姐斜瞥着我，满脸得意。
“小山弟弟，过去吧，反正一会也要碰面。”
我握紧红姐的手，没有回应。
可正当此时，秦姿茹转头发现了我和红姐，随即快步走了过来。
面对迎面而来的秦姿茹，红姐嘴角挂着笑意：“姿茹妹妹，来接人呀。”
听到姿茹妹妹这个称呼，秦姿茹一愣，之后轻轻颔首。
“看时间应该是快到了。”
秦姿茹嗯了一声，面容微涩的站在那里，显得局促不安。
只是她的眼神，装作不经意的不住地飘过我和红姐紧紧牵着双手。
半晌后才开口：“文山，让红姐折腾什么。”
闻言红姐连连摆手：“不折腾不折腾，接公婆和女儿当然要亲自来了。”
秦姿茹再次沉默，只是眼神低垂，打量着自己的高跟鞋尖。
丝毫没有刚才那副只可远观的清冷模样，尴尬半晌后幽幽的开口：“是……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