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那一夜我什么也没干成
可王二锁伸手指了指窗外，笑着开口：“冯大夫，天色不早了。”
我没有回应他，只是扳着手指数着什么，几息之后我也回以笑容的看着他。
“你看，你又急了。
这可不是一个想让我免费帮你治病的好态度。”
听我这么说，王二锁也不再端着姿态，随手点燃一支烟，之后沉默良久，突然笑了几声。
王二锁的表现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我依旧保持缄默。
只见他收起笑容后，眼神直视着我。
“那天晚上，其实我们什么都没干。”
闻听此言，让我猛然一愣，当我以为王二锁会继续给我讲他那些云雨故事时，结果给了我这么一个答案。
似乎看出来了我的表情，王二锁轻笑一声：“呵，不信？准确的说，是我什么都没有干成。”
见我依旧没有开口，王二锁叹了口气：“冯大夫，虽说我讲的很多东西你也不一定会相信。
但我干了就是干了，没干就是没干。”
我不解的开口：“她都已经决定和你断绝那种关系，那为什么会去见你？”
“呵呵，她说她想见见我，我以为那女人是又发浪了，虽说这个破旅店环境确实很烂，又脏又破的，不过她肯定不会介意。
谁知道来了以后丝毫没有那个意思，这让我有些诧异。”
我没有接他的话，继续等着他开口。
“她一进门没说几句话就把我放在床上的手机拿了过去，然后不停地翻找。
之后便把我所有拍的东西都翻了出来，就连我收藏的那些电影都挨个点开看了一眼。
我在一边只能尴尬地解释，完全不敢阻拦她，不过她倒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笑了笑：“也许是她认为跟你已经没有必要再过多纠缠了。
她见你，是怕你手机上还存着有什么东西，一旦你被她老公找到，那这些不得让她老公发疯，万一一时冲动，宰了你都有可能。”
王二锁并没有否认，叹了口气继续开口：“随后她丢给我一个新手机，就要把我的手机装进她的包里。
对此我也并没有反对，我总觉得我还有机会，所以不能和她彻底撕破脸。
不过来都来了，我哪能让她轻易走。”
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这时候还有心情干那事？
不过这次她一定没有配合你。”
“对，那天她说什么也不肯，这让我很恼火。
结果就在我把她推倒在那床有些霉味的被褥上的时候，她说了一句她看到她老公的人就在楼下，我瞬间就是一个激灵。
随后她有些歉意地看着我，说希望我们遵守之间的约定，呵呵，要不是忌惮楼下的人，我还会管狗屁的约定。
我看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我有些不满的说，以后谁知道还能不能见面，我会遵守约定，但能不能给我挊一下。”
我被一口烟呛到，咳嗽几声后指着他开口：“你可真无耻，不过我猜她压根都没搭理你。”
王二锁有些遗憾的开口：“是呀，她让我先走，晚些时候她去退房。
我一想，等她回去和她老公把这破事儿闹完，有可能她老公也不会再找我麻烦，那时候我再去找她，这些事不就顺理成章了。
于是我也就不再纠结，对她说了很多能把我自己都腻歪到吐的情话，告诉她我有多么的不舍。
不过她没有过多回应，只是不停地催促我快点走。
等我摸着黑下楼的时候，碰到了旅馆的老板，我问他有没有后门，那老板抬手指了指。
随后满脸猥琐的盯着我，问我是不是被家里抓包了？
问完后他将目光看向楼上，说哪找的这种极品，啥价位？
冯大夫，是不是挺搞笑的，那老板误把她当成了手艺人，。
不过也是，一个打扮如此靓丽的一个女人，出现在这种破地方，很难不让别人联想啊。
我站在黑暗里，看了一眼马路对面停着的那辆车，对老板指了指，说是那个车里的人送来的，你想问可以过去找他问问。”
“那个车里坐的就是她老公的人？”
王二锁点点头对着我竖起拇指：“冯大夫聪明，结果当然是他被车上坐的那人拉住揍了一顿，我也趁着那时候从后面离开了。
不过这事那人回去以后，一定不会讲给她老公。
至于我和她在房里干了什么，我猜她老公脑子里已经浮现出很多种画面，哈哈，即便她如何解释，也是百口莫辩。”
听完王二锁的讲述，我深深叹了口气，对于秦姿茹我无法客观的给出任何评价。
她在握紧尖刀直刺王二锁和李江的时候，心里是悔恨吧。
父母几十年的养育，许文山十余年的陪伴，因为自己那颗悸动的心，而被撕得粉碎。
她除了那段可笑的经历和周围人的冷眼嘲笑，可能真的什么也没有剩下了。
王二锁今天似乎讲的有些累了，在结束回忆后，仰头将我递过去的水一饮而尽。
脸上因为亢奋而出现的潮红也已经褪去，现在的脸上，呈现不健康的蜡黄。
我看着他开口：“那就明天见？”
我猜那些回忆应该是用去了太多的气力，他虚弱的身体被无力感笼罩着，用手撑了半天才勉强站了起来。
虽然我戴着手套，但我一点也不想上去扶他一把，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有些蹒跚地向门口走去。
在准备出门时，王二锁回过头看向我开口：“冯大夫，明天你想听哪段？”
我低头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眼睛没有看向他，嘴里随意搭话。
“嗯……就讲你们的最后一次吧，我想你一定也是用尽了全力，多带劲儿。”
“哈哈，没问题，冯大夫明天见。”
虽然我没有看他的脸，但我知道他在听到我那样说的时候，那副得意的神情一定再次跃上脸颊。
直到听不见门外的脚步声，我才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几息之后，电话那边立刻响起了茹兴奋的声音。
“冯，怎么了？”
我笑着开口：“东西收拾得怎么样了？”
“那天……你走了以后，我一晚上没有睡，把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忙碌的身影，不自觉的心里有些难受。
“我这边快忙完了，明天我去接你。 ”
停顿了一秒后我继续开口：“带着孩子一块去做个鉴定。”
茹似乎并没有丝毫波澜，嘴里平静的嗯了一声。
“等鉴定结果出来了，我带你回家，毕竟我拿着鉴定才好给爸妈说。”
听我这样说，电话那边的茹终于哭了出来：“冯，你说爸妈还会重新接纳我吗？”
我知道我的父母对茹一向很满意，只是那件事确实也伤了他们的心。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可婚姻从来都是两个家庭的事，双方的一举一动，无不牵绊着一群人的喜怒哀乐。
我笑着安慰：“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