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不是杰克，我也不是露丝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你所说，你确实抓住了她对于老公不满的点，但你那次回家属实是砸了自己的脚。”
“嗯，我没想到她能来找我，如果不是因为我老婆的缘故，那我就真的是有信心了。”
王二锁话音刚落，我便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难道你认为不是这样？”
“有时候局外人才能看得更清楚，你觉得她是爱你的，但她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你。
大概她爱的是对家庭抗争的感觉，爱的是对老公报复的感觉，爱的是对自己放纵的感觉，唯独爱的不是王二锁这个人本身。
更准确地讲，她爱的是爱情。”
看到王二锁一脸不解的表情，我继续开口：“貌似说的有些绕口，但你仔细想想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话音刚落，王二锁面露不屑的正要开口，我出言打断了他。
“想说我凭着你讲述的三言两语就能推断出来？
诚然，人在讲述的时候，下意识的都会带着自己的立场来描述这件事。
但你不要忘了，我是大夫，我工作的本质不就是掀开表象看本质吗？”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其实我已经看过了那本回忆录，这也算是物理开挂，论起来我更倾向于相信苦主的表述。
听到了对面叹了口气，随即我将凳子往后移了一步，让自己坐的更加随意一些。
“哎，那天她说完那句话之后，也就不怎么理我了，但是我想干什么的时候，她倒也不会反对，她更多的时间是在发呆。”
我扔过去一支烟，然后自己也点燃了一支，犹豫片刻后，还是问出了一个我心里一直都很好奇的问题。
“她和你之间，有没有过什么承诺？或是对于未来真正的畅想？ ”
王二锁黑瘦的手摆弄着那支烟，半晌后开口：“有次在她家，完事后我搂着她躺在床上，给她讲我在小溪边抓鱼的事儿。
结果突然她冒出来一句，我俩的事要是被家里人知道，她一定会被赶出家门，我说我会娶她，结果她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娶她不就是你的终极目标吗？但听你刚说的意思，她可没打算嫁。”
王二锁神色一黯，随即将手中的烟点燃：“可她不是也没有拒绝吗？我知道至少在她心里是有过犹豫和纠结的，她也知道她和她老公很有可能已经完了。
女人嘛，只分为两种。”
“漂亮和不漂亮？”
结果王二锁突然表情恢复如常，之后猥琐的一笑：“不，是得到的和没得到的。
有句远古的至理名言，就是每一个你想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要吐了的男人。”
我点点头：“所以你在意的终究也只是她背后的财富。”
“她能永远十八岁吗？但这个世上可一直都有十八岁的姑娘。”
今天彻底敞开内心的王二锁，让我感觉到一丝寒意：“可你不觉得你欲望膨胀的可怕了吗？”
王二锁一脸不置可否的开口：“我的想法越来越大，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的纵容。”
我点头认可了他的观点，不过随即立刻嘲笑地看着王二锁开口：“可当她去了你家之后，你就知道你对未来的想法大概只能是幻想了。”
良久，王二锁缓缓开口：“你说的没错，她对于我在她心里的定位确实变了，虽然变得更加迎合我，对于我的很多想法也会满足，但我知道，她和我之间的感情不似之前。
她更像是为了满足自己，偷情没了情，只剩下偷，而她是在享受这种感觉。”
我调侃着开口：“那你不成了筋膜枪？”
闻听此言，王二锁低声骂了一句，随后开口：“呵呵，那会在我家的时候，她也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变化，不过她没有像以往那样，对我心里满是歉意，只是不停地发泄着，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她……”
我再次打断了他：“对于那些事，我有些审丑疲劳了，其实我更感兴趣的是她的想法。”
因为我一直认为秦姿茹的堕落是清醒的，虽说这里面有王二锁和李江的算计，但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只是每次到最后，她才会发现自己是最可笑的那一个。
比如许文山的出轨是假的，比如王二锁居然有家庭，再比如她心里的爱，最终只是一场电影……
“那天，她让我陪她看电影。说实话，你让我和她演电影可以，看电影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也不知道那种电影有什么可吸引人的。”
“什么电影？”
王二锁伸手比划着：“就那个挺有名的，一艘船上偷情的故事。
电影挺没意思，不过女主角很漂亮，尤其是那一段画画的情节，看的我怒火膨胀。
结果她伸手挡住了我下一步操作。
当时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对我说能不能给她也画一张，我哪里会画画啊，本想直接拒绝，但看到她的神情逐渐变得可怜楚楚，我的心也就软了，不过锁子却更硬了。
尤其是当她说画完之后，想干什么都可以的时候，小锁就替我答应了。”
我当然知道王二锁口中的画画事件到底是什么，不过说来也挺好奇，秦姿茹当时是处于哪种心境，才会做出这个让许文山彻底死心的举动。
按照回忆录里所说，许文山认为那是秦姿茹彻底的从心理上的堕落，但事实究竟是怎么样呢，我等待着王二锁告诉我答案。
“你一定画得很丑。”
王二锁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开口：“就跟有人说我长得丑一样，可她喜欢就行了，你说气人不。”
我嗤笑一声：“那么爱你，为什么不敢和她老公离婚，只是因为怕家里不同意吗？
她终究是没有考虑过和你的未来，最起码是没有认真地想过，只是享受着恋爱的幸福，却不敢去考虑将要承担的后果。
尤其在去过你家之后，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
我看到王二锁逐渐低下了头，良久后他开口：“她看着我的画一直在笑，我问她是不是因为我画的太丑，要不然我练练重新再画。
结果她说不用了，只是随意地将画递还给了我，嘴里说着，她不是肉丝，我也不是接客，幻想终归只是幻想。
她说她对于我有家庭这件事已经不再纠结，因为她本身也无法再多给我什么，事实上她才是那个破坏了我家庭的女人。
我挺朴实一个人，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如果不是自己的不坚定，她和我之间也不会有第一次，更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看着王二锁低声的讲述，忍不住开口：“确实，你除了结婚这件事有所隐瞒，至少在其他方面你表现出来的，依旧是那个需要她照顾的可怜小弟弟，本心老实本分的踏实年轻人。
其实说起来还真是挺可笑的，到那个时候，她还在为你开脱，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