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瞬间甩出
陈晓帆拍手大笑，笑声刚止，却被反震回来的牛顶翻，瞬间甩出。
第一次高空坠落，他还真是没经验，表情失控、满口白沫四溅。
落地姿势狼狈不堪，屁股先触地，满脸泥巴，模样滑稽极了。
还好，摔的地方距离黑斗篷不远。
他迅速捡起黑锅，挥舞在手中，面向冲来的牛瞪眼说道：“小乖乖，你看看这是什么！”一边说着，警惕地随时准备再次逃跑。&34;哞！”愤怒至极的巨灵牛冲他低吼一声，带着深深的鄙夷。
不过，它却最终停下来，没有继续攻击陈晓帆，让陈晓帆松了口气。
他大口喘息几口，平复紊乱的呼吸，然后捡回地上的厨具，用力又有些轻蔑地踹了一脚昏迷不醒的黑斗篷，冷言道：“你还会来找麻烦？你当你是灰太狼呢？”
“灰太狼是什么？是传说中的大妖精吗？”对于这位不知所谓的新上司王大官人，陈晓帆见状忍不住询问道，他步态蹒跚来到黑斗篷旁边探查生死。&34;一只虽败不馁、屡受挫折但仍坚强、疼老婆孩子的超级好人。”回答声响起，透出些许苦涩。
初一十五，药师庙举行义诊，卢仵作平常也常常借此地求医问药。
闲暇时，他会以郎中的身份在庙中待诊，不过只接棘手的疾病，人们都说这样做是为了给县里的名医留下一口饭吃。
总之，他是一个懂得分寸的人。
于是，当卢仵作提出想要查看陈晓帆击毁黑色斗篷的那只大铁锅时，陈晓帆并未拒绝，他不惧人取走，明白这物非寻常，只有自己能驾驭。
关于传家宝链上的宝物，陈晓帆已经反复研究了太多次。
随着体内修为逐渐积攒，他曾尝试输入灵气到这些链饰中。
终于，前几天，链饰中的小帅锅和大菜刀有了反应——当他握紧时，亲切的感觉油然而生。
自此之后，他独自秘密演练无数遍，琢磨如何让这对搭档并肩战斗，深知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不做好充足准备，何以应对那些诡异之物？那刀锋所向，哪是易事！
除了少数天赋过人的物种，大部分人通过勤奋才能达到目标，轻易接受他人物品的人，定非普通人所能理解。
陈晓帆对两件宝物的理解与感情不断加深，仿佛它们本就是属于自己的。
他忽然明白，小帅锅和菜刀已是传家宝链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而链条是家族传承，对他而言，这一切皆属于自己。
这些感悟悄然涌入陈晓帆脑海。
这让他想到脑门上破碎的那一本古籍投影。
虽然它藏着更多秘密，但自己修为尚浅无法窥见。
他料定，待日后修炼有所提升，书中的内容必将显现如旧识苏醒。
对于这法宝展现，他也考虑过后果：拥有珍贵法宝，可能会招来嫉妒的目光，甚至可能因宝藏惹来是非，故而平时独自磨练。
但是，要一直藏匿不用吗？显然不是他的风格，况且除这两件，他似乎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这份犹豫在他的心中纠缠不休。
直到陈晓帆在书房发现，法器可以随心调整大小和重量——有些无需消耗灵力便能增大。
而这种普通到村落都可见的地界庙宇，用官窑大青砖制成，正是这样的器具，负责监管村子运势，庇佑孤独灵魂，并 的力量。
大多数土地庙置于村口路旁，在香火供养下，体积渐增；村落人丁兴旺，土地神庙也更加庞大。
民间传说，如果土地庙变大至与实际寺庙等比例，说明当地真有一位地界守护神。
虽然无据验证，但这确凿的事实无疑在提醒他，或许那书上的宝藏和力量并非只有理论上的意义。
之后，陈晓帆又从小万管家那里听说，他们家中居然有两辆铜制马车，它们必须借助灵石的力量驱动，专用于接送尊贵的宾客。
城中的富豪们家往往都有这样的物件存在。
这被人们统称为法器或者灵器，或是购置所得，或经由其它手段得来，总的说，并非稀奇之物。
几百两银子就可以购得一个。
即便这个价目对于常年只能挣得二三十两寻常百姓而言已是危险举动，
然而对修炼者来说，却还不至于如此。
所有事物都讲求投入与产出之比。
又有谁会傻到去抢夺唾手可得之物呢？
因此，在帅哥小帅锅和大菜刀还没被他人察觉它们更高明之处时，它们能够缩小膨胀的能力，并没有陈晓帆想象中那样惹人注目。
而且，是否能有效使用还未可知。
有些大家族会邀请器师来定制专供自家族人使用，只能用特定血统激发潜力的法器，这种认血脉的法器也很普遍。
相比之下，陈晓帆脖子上的挂饰，那带储物功能的小铃铛，在其他人眼里更有价值。
自然需谨慎隐藏。
昨晚在黑袍子手里得来的牛舍实际上也是一件法器，
王大人甚至直接让陈晓帆拥有，声称这既是战利品，嘱咐他等人上门索求时，只要卖上四五百两便罢，别狮子大张口。
这一切只因为独角巨灵牛稀少且备受文人喜爱，才使得这个高价显得合理。
由此看来，一般法器并不是多么稀罕。
陈晓帆很清楚祖上传家至宝的地位，绝不可能只是普通法宝那么简单。
然而他自己，连自家这两个随从究竟有何用还一知半解，故对于卢尸检官这种与己相当、仅练气初期的修为者，毫不担心他会看出任何端倪。
毕竟宝器通常都会隐藏自身力量，除非缘分天定，否则普通人是无缘相见的。
想到这里，他越发坚信，于是大方地拿出那大黑锅，亲手交给卢仵作，说：“这是祖父留给我的遗物。
父亲过世甚早，我年轻时候又蠢笨不堪，全凭误打误撞练就些法力，能随意控制变大变小。
不过除了这点，似乎也没什么其他功能。
听说卢叔你的修为不错，或许能鉴定一下这锅属于哪一级别的法器。”
顺着台阶就叫上了声“卢叔”，借此机会试探一下法器等级。&34;呵，年轻人果然爽快。”平日罕见有人如他这般开门见山承认自己的过去缺陷，卢仵作不禁赞叹一声，小心翼翼地接过大帅锅，入手感觉分量极沉，大概数十斤不止。
锅把手色泽与锅相同，暗黑木质，质地细腻，触感温润，还有一种淡金色的奇妙纹路缠绕。
虽然身为一名并非专门器师的人，但卢仵作能够分辨得出这口大锅是由玄铁铸成，是一种最常见的灵料。
这就符合他之前的初步判断。
然后他又从陈晓帆那里拿过大菜刀，其刀柄和锅把选用同样的木材，而刀体部分采用了玄灵铁，相较于铁锅要略优，同样算不上高端灵材。
通常而言，用平凡材料制成的物品很难成为高级法器，这是修炼界众人皆知的基本规律。
卢尸检官在这两样看似法器的事物上并未发现经过炼制或改造的迹象。
看到这，他大方地当着陈晓帆的面，试着将自己的修为导入那口黑锅，却发现黑锅完全没有响应。
卢仵作爽朗笑道：“尽管小友的法器品级不算高，但它们是成套的，十分罕见。
更令人诧异的是，它作为无法被我淬炼的低阶法器，灌注法力后竟未有任何响应，我想可能是只有贵家族中的人才能够驾驭。
想来小友出身不凡，必定有过人的传承和历史。”
“真的吗？”陈晓帆眨眨眼，露出向往的神情：“那样真是太好了，等我到了山穷水尽时，就寻找族谱归宗，也有安身之处了。
那么，它们究竟是何种级别的法器呢？”
“呵，你真是有趣的年轻人。”卢仵作毫不显眼地又观察了一番，把物品交给陈晓帆说：“你对法器有什么理解呢，亲爱的小友？”
“不了解。”陈晓帆老实地摇摇头。
知道的话，我也不会在这儿陪你这个糟老头瞎扯，我应该直接去食堂蹭餐才更有收获吧。&34;简单来说，法器便是修士运用法力操控的器物，是他们的一大利器。
所有能以修士的修为或魔力推动的器械，皆被称为法器。”卢仵作解释道，“而灵器则是那些需要注入修为或其他能量才能发动的特殊法器。”
并非只有那块青砖雕成的土地庙才是灵器，香火之力使其得以运作。
除开这类型，还有一些刻着阵法、镶有灵石的法器，使用者不必有修为也能因达到触发条件被动激发。
很多护体法器属此类型。&34;法器大致可分低阶、玄器和高级别，再到法宝、灵宝。”卢仵作补充道，低阶法器略强于凡间的器具；玄器则是针对初等修行者设计，威力虽然强大，却对修士的要求极高，通常难以为初级修士所用；为了满足他们的需求，高级别的法宝便产生了，但这种制品数量较少，炼制难度和损失威力都不菲。
进一步就是法宝，能够伴随持有者成长，并具备自我修复及升级能力的那种，非常稀少，灵材更是难以获取。
至于灵宝，能够主动出击，并能减少主人耗费过多法力，是高阶灵器中极其珍贵的品种，同样难得一见。
接下来是仙器，唐代守护国家的至宝——九条龙纹鼎，正是天底下排名前十大之列的法宝。
其他仙器分散在各大宗门之中，详细情况我也就无从知晓了。”卢仵作似乎对陈晓帆的问题颇有兴致，讲解得详尽又不厌其烦。
继续话题：“这是大体的法器分级介绍，其中低阶法器分为九品，而玄器、法宝和灵宝又各有等级区分。
看来你的这两样应该是属于低阶法器中的第六品。”
低阶法器每提升一级并不复杂：从最初只能大小变化（八品）、再到大小变化同时带来重量变（七品），直到具有伤害灵体的能力（六品）。
那口锅和切菜刀，正好就是第七品水平，由玄铁与玄灵铁制作的法器上限也不超过第五品。
察觉到对方轻蔑的神态，陈晓帆哼了一声，端起小帅锅来回掂了掂，然后顺手一甩搭在了颈后，抱怨道：“还以为至少是件法寶呢。”
“嘿嘿，别期望过高，六品低阶法器已经很优秀了。
待你的修为日益精进，再换便是之时。
嗯，我看你似乎兼修炼气与武技是吧？”话题转移，卢仵作问及：“炼气分为九重境界，至‘引气入体’，而武技共有九级，到达‘炼皮入道’层次。
亲爱的朋友，你练了多少年？”
“不到半年。”陈晓帆有些摸不着头脑，关于修炼年限这个问题他是事先准备好的答案。
对于那关于“练气九境和武道九品”的提问，他还是一头雾水。
将修炼的实际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却对外称是半年，这种程度的隐瞒，想必应该不会泄露任何关键信息吧？
“嗯？不足半年，年轻朋友就已经初步窥探门径，前途不可限量啊！”卢仵作嘴角露出一道精芒，笑容更为深沉道，“我看您对修真的常识可能懂得不多，恰好我那里有几本关于修真界的入门典籍，作为礼物赠予你。”
“那就多谢卢叔了。”陈晓帆连忙行礼致谢，“卢叔不必客气，直接称呼我的名字陈晓帆就行。”
“也好，陈晓帆。”卢仵作没有拒绝。
交谈完毕后，陈晓帆将卢仵作送到牢狱门口。
卢仵作劝告他先行离去，并带着背着药箱的小徒弟上了车。
回到药王庙不久，一个县衙官员紧随其后拜访而来。&34;卢前辈，进展如何？”
“不过是低级法器。”
“低级法器啊？那么您的意思是”
“关于他的背景调查清楚了吗？”
“已经查清楚了。
陈晓帆，来自王村，是个昔日失智的青年，父亲下落不明，由继母抚养。
并且与万家有一桩娃娃亲。”
“呵。”卢仵作略感惊讶地笑道，“原来那些他所说的都是实情。
看来是他被万家用办法送到这里做了狱卒，对吧？”
“正是如此，万家通过走县令的关系网达到了目的。
卢前辈，你觉得他可能是从万家那边学来的修真方法吗？”
“不，不会是万家。
万家主人有本事，人际关系也广泛，如果有修行秘法，他们早就不会在这个小镇上隐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