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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唤而来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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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从怀里掏出一面旗帜,轻轻一挥召唤而来阴风。&34;鬼引旗!”

    鬼引旗之名即暴露其用途。

    旗杆大约有一尺长度,顶端的红色与黑色交织而成的锦幡徐徐展开,上面描绘着盘蛇护龟图和一个大大的“召”字。

    四条丝质流苏轻轻飘荡,每一道随阴风吹起时,阴郁寒风如同在小庭院中旋转作势。

    隐约可见一股灰烟弥漫其间,伴随着血红色的模糊身影。&34;呵!怎会如此多的幽魂?那些和尚秃驴们到底在做什么超度仪式?就知道要钱没效率!&34; 王明怒不可遏,奋力向身前抛洒金元宝并咒骂不停。

    每年官署都会拿出专款供奉僧道来为全县内外亡者的灵魂超度,特别是在元旦、元宵、夏历的正月十五至年终除夕等节日,大唐的各级机构都组织大规模的花灯仪式和祭典,以祛除邪气和祭慰亡灵。

    除去官方活动外,清明、端午、中秋、重阳等节日期间,寻常民众也会自愿捐资请佛道人士超度飘忽不定的魂魄。

    只要是有关信仰之事,王明的妻子几乎与富豪一样慷慨大方,除了金钱之外,还提供粮食、棉絮、新鲜馍点以及渍菜。

    让他愤恨的不仅仅是自己招来的众多鬼魂针对他,更是因为他家花费在这些仪式上的巨额开销,而那些和尚却似乎并不敬业,否则怎么会出现如此多冤鬼!

    将手中所有金元宝丢尽后,王明得意地拍手叉腰,大声嚷嚷:&34;明儿我一定去寺里要回那咸菜,给伙计们解馋!&34;

    其他的狱卒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景,惶恐不安,额头直冒冷汗。

    看着王明毫不畏惧的表现,仿佛找到了定心丸,心想今夜应该无忧。

    陈晓帆看了一眼王明,心底暗暗决定这个旗帜不能树立起来,越是显眼的旗帜往往落得最快。

    但他欲言又止,想起了那些腌渍得酥脆香辣、佐以些许芝麻油的泡菜。

    想象一下配上口感醇厚带有微妙酸味的浊酒,陈晓帆的嘴里不由得泛出口水,眼神却变得锐利无比。

    不知是谁糟蹋了他珍贵的葱末,而这人显然是这鬼众里的首领,等到适当时机会给那人教训,以雪葱的耻辱。

    虽然初次遭遇超自然现象的陈晓帆内心亦有一丝紧张,却不像其他人般畏惧,直觉告诉他这些幽魂并不会伤人。

    因为幽冥世界有高低级划分,眼前这群不过是缺乏修为的游离之灵,并非强大鬼物。

    根据他在一本书上的理解,人们并非一死便成鬼魂。

    人死后,犹如灯火熄灭,阳寿殆尽后,三魂七魄难以继续栖息在肉身之上。

    所谓的“三魂”指天地人,即天魂归天,地魂附体;唯一留下的是所谓的“生魂”,也就是生命灵。

    这时阴差就会来引取生魂,然而引魂是有固定时限的,生死之界并非瞬间截然划分。

    若是生魂还未完全被带走,而阴差已返回,那就得等待下一次召唤。

    为何生死界限这么紧迫,常人间难以知晓。

    遗漏的孤魂若有第二次机会,便是被当地的城隍小鬼发现并拘押至城隍庙中,等待投胎阴间的机会。

    若命运多舛两者都无法达成,还有一种选择:求助巡夜的夜游神。

    他负责检查各地以防亡者滞留在人间,时间限定七日。

    七日为界,在人死后的第七天,魂魄必得离开人世,因为魂魄在七日内会消散。

    若灵魂遗失了七魄,则失去感情与意识,失去人的属性,不再得到天地的眷顾。

    风可致其碎散回归天地,部分灵魂可能因沾染污浊阳邪之气于散魄之前变鬼。

    这种转变的灵魂尚未失去全部魄力,因此神志不全,仅靠本能趋吉避凶,对法术力量较弱,易于简单召唤。

    应对这些小鬼的手段很多:如焚烧冥币,捆绑着柳条的桃木棒甚至童尿。

    就连吃了大蒜晚上阳气重的人,轻轻呼口气也可将它们赶跑,这便是王 他们拼命扔钱的原因——钱能够驱使鬼。

    失去天魂和地魂、神智受损的鬼,魄之力操控着它们,原本被制约的感情被放大。

    欢笑与哭泣交织在一起,且声音难听至极,足以令人烦躁乃至怒骂。

    或许“鬼哭狼嚎”一词便源于此,虽然真假待定,但道理无误。

    因此鬼身上有多个“缺陷”和混乱的状态。

    处理这些情况并不需要逐一应对,只需利用他们的共性即可:花钱。

    贪婪之心在所有欲望中扎根甚深,除非特殊情况,无人抗拒财物。

    在人间社会里,没有钱寸步维艰。

    即便是圣人也强调要用正道谋财。

    而对于丧失了人世道德规范的鬼,仅有的恶性更为突出,无一不为钱财吸引。

    陈晓帆将这种现象视为条件反射,他在眼前的经历验证了这一观察。

    鬼魂在遇到迎面而来的纸钱,就像水流遇上大坝一样立即受阻,开始试图收集纸钱。

    阴风尽管凛冽,却不曾伤害到人。

    听到王 的指令,所有狱卒迅速拿起他们的装备,伴随着鬼魅发出凄厉哀嚎。

    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打鬼,陈晓帆也激动满脸红光。

    面对这样的情境,鬼怪们的凄叫愈发刺耳、难以忍耐。

    不妥,那哀号的动静有些古怪。

    陈晓帆眉宇微蹙,周围的狱卒们沉浸在驱魔壮举的豪情中,好像并未察觉到异状。&34;后退!退回屋子里!”王队长在这时大喊道,“捂住耳朵、撅起屁股向后跑,动作要快!”

    随后,就像他自己吩咐的,他低头弓身,拔脚就往屋里冲去。

    其他狱卒看到后,自然纷纷模仿行动。

    回到房里,王队长先是对身边那个慢了一拍的狱卒飞起一脚,斥道:“聋了吗?我让你往回跑听不见?还有谁还没回去?没有人就关门!所有人把手心的热血拿点儿出来,涂在耳朵和额头,快点儿操作!”

    被打的狱卒嘟囔道:“头儿,应该不需要这样吧,我们都又不受邪祟影响。”“不受邪祟影响?”王队长双目圆瞪,“你们这些蠢货懂什么!会被鬼魅的气息冲击还浑然不知。

    鬼阴风算什么小事?只因皮糙肉厚、血旺气壮,若是换成女人孩子,恐怕要染疾!那鬼嚎声你们也听不到吗?不敷你试一下,明早看谁头痛!别啰嗦,听我的命令行动!快点儿!”虽然他是普通人的身份,尽管经验不少且知道应急的办法,但平日并不常启用。

    刚才的一系列动作,让他的紧张心情并未放松。

    借骂部下释放出压力后,他稍微冷静了些。

    王队长深深呼吸,下意识地看向屋内的同僚。

    清点人数时,他察觉到了不对劲。&34;嗯?”人没全到齐!

    少了个人!快速再环视一圈,他一眼便锁定了不在的人。&34;陈晓帆那小子哪儿去了?”他沉声道。&34;啊?他真的还没回来吗?”王九正在涂脸上的热血,听见这句话愣住了。

    显然,陈晓帆真不在那里。

    第一眼他就认出来了,因为陈晓帆的洁白俊朗面孔极其突出。&34;该不会……”王队长脸色一沉,“这家伙为了几个洋葱,去拼命对付那群贼匪?”

    转过身体来到门前,透过门缝往门外窥视。

    刚好见到陈晓帆背对门站立,目光直视前方,被一股阴风环绕。

    他观察到阴风吹动的数量,庭院中仿佛又增加了几只鬼魅。&34;头儿,该怎么办?要出去救人吗?”王九凑上前焦急问道,满脸的热血正不断往下流淌,来不及擦拭。

    干了十多年的狱卒,他了解些许道理。

    被困在这么多鬼物围攻下,就算不致死,孩子的身心也将受重创。

    体内渗入阴寒,生命已危矣。&34;稍等一下,让我想想策略。”王队长紧锁双眉。

    他知道可能有盗贼试图劫狱,预先考虑过的对策在脑中已成形。

    鉴于他们是夜晚前来,哪怕对方修为何方神圣,实力也不会过于强劲。

    如果他们大摇大摆在白天犯案,则可以完全不顾及城市的防卫空缺。

    于是,他根据过去的经验,早早布局,在监狱前院等待。

    这是他的责任,要是出错,虽有可能得到抚恤金维持家庭生活,但也会因为职责疏忽而受官府制裁,甚至与弃守城池的行为划为同列。

    三代人的名声将会因此扫地。

    官粮不是那么轻易可以获取的职务。

    好在他判断精准,对手的确人数不多且首领级别很低,若非如此,他们是不可能带这么没本事的手下外出的。

    不然这次就不会这样轻松了。

    王 见那些敌人看似规矩地自正门 进入宅院,同时手下人出现意外频发,他心里已然有数。

    弱者有弱点的体现。

    之后敌人亮明鬼幡旗令, 心底更加欢喜,此次不仅能保自身安危, 的权势也将屹立不倒。

    那面旗对他来说并不陌生,甚至连灵器都谈不上,仅仅作为唤鬼招魂之物而使用。

    稍有修行道行的都不屑于如此,那些家伙驱使小鬼轻而易举,随心意来去。

    想要役使强大的恶鬼就得凭借法器。

    操控这类鬼幡的人顶多踏在修行门外边的那一脚仍在摇摆,可见对手并没有打算硬碰硬地对待囚吏,不然早就蜂拥上阵把众人打晕、拖出牢房直扑内府去了。

    深知此情此景下,早已做足准备的王 当机立断带领手下出迎,阻止来犯的“贼”与他们的勾当…即召唤来的鬼魅们。

    纸钱铺路,手执柳条、桃木棒一同冲向鬼影缭绕之处,这是世人常用的对付鬼物的传统手法。

    虽不足以彻底消灭或逼退邪祟,当这些小鬼被激怒,他们便果断地后撤。

    因为目标已达成:纸钱仍留在那里,心存贪婪的小鬼便不再听任鬼幡的操纵,在原地贪婪地盘旋,企图掠走更多纸币。

    鬼邪们因遭击打,连对手也一起攻击,形成一道不可忽视的阻障。

    要想通过前庭,“贼”势必要解决掉这些小恶鬼。

    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之计。

    而囚吏方面只需藏匿屋内,时间拖延得越久,对他们越有利。

    哪怕对方有驱散方法, 也不允许自己亲自出去干预,反其道而行——让对方入内后堵截出路,关门打狗。

    胜则升职封赏;败亦有机会全身而退,之前出手已是遮掩,无需担忧上级追责。

    贼寇劫走同伴,势必会立刻逃出城市。

    届时他们会去追赶。

    如有乡民阻挡,那就奋力支援、壮大气势;无人能拦阻的话,也得护送他们离开,只是希望他们不要殃及无辜。

    所有可能都在预料中,却不曾想到竟然会有人为区区一些大葱,置自身性命于危险之中!

    这算哪门子事呢?陈晓帆就这么做的。

    此刻,摆在王 面前的是新的抉择:究竟要不顾风险地前去拯救那个年轻人?或者静观其变?

    去救意味着他们的出现很可能暴露了对手的计划,贼匪未必会轻易撤离。

    而不救援,则违背了他的手下应遵循的原则,面对同伴的死亡,心中难免愧疚。

    况且,陈晓帆是在万氏宗族家中落单,即便关系不明,万一因此导致万氏来找事端…众多旁观者的眼睛难以掩盖这一切,他怕在安阳县难待长久了。

    罢了!王 撮牙暗忖,扭头对王九说:“我去救他,准备好开启大门配合行动,听着……”他在准备行动时,打算一找到机会就将陈晓帆带回安全区。

    如果可以带回自然最好,若不能确保安全也绝不让自己成为牺牲品。

    留不得此处大可换个地方继续,比起命来,前者更至关重要。

    可是他话语刚开一半,忽然就戛然而止,仿佛察觉什么难言之事般犹豫不定。

    今晚月色皎洁星点疏疏。

    一位翩翩少年郎,头上头巾已丢在一旁,露出两侧耳畔垂下的银铃挂链。

    他右手握一把黝黑的铁锅,左手紧紧抓着菜刀,面对阴风阵阵的小小恶灵,以及稍远处黑影裹挟下的神秘人物,嘴角泛起浅笑,令人迷醉。

    黑锅挡于身前,菜刀犹如导航,他右膝一抬,左腿猛蹬发力,如飞鸟凌空一跃。

    在空中高喊:&34;神刀九招,破!”剑光闪烁,清脆叮咚,宛如冰凉的风铃声。

    今夜明月朗照,群星点点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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