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最近好吗?”苍白无味的开场白。
你用你的指尖 阻止我说再见
殡葬的事情繁复而又严肃,来不得一丝懈怠。道别、火化,选择墓地、碑文、下葬的日子、在寺庙做法事,在这一项项程式中,人的忧伤,反而被淡化了,到最后,才落下一个字“累”。
只让我们相恋 这一季的秋天
他没有看错,无论哪方面,钟荩都是比她胜出许多的女子。
终究还是有点伤感。
卫蓝目光咄咄追着他,“你有什么打算?”
行李箱塞的东西太多,拉链不会拉上,凌瀚蹲下,压了压,把拉链拉上。“我暂时不回京。你是坐飞机还是火车?”
在我脸上依旧清晰可见
夜晚的收音机,播送着一首熟悉的旋律。
卫蓝因为怀孕而瘦削的脸颊,更是颊骨高得脱了形。她不等休息,急急地收拾行李回北京。
“今晚,你早点睡,我明天送你去火车站。”
到了江州,一看钟荩那样子,她差点和凌瀚拼命。钟荩拉住了她,她也用了“求”这个词。她求她别骂他,求她以后不要再提这个人。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
冷咖啡离开了杯垫
凌瀚诧异地抬了下眼,她耸耸肩,苦丁的滋味很暗和她此刻的心情。
卫蓝疲累地躺在沙发上,“受不了飞机上上下下的颠簸,我坐火车。讲座和售书活动不是都结束了吗?”
“一个人一生可以经历三个时代、使用三种辞典;一个城市可以三次成为建筑工地,三次天翻地覆。今天,有什么还会天长地久?有谁,还会自始至终,把一件事情,好好地做完?”花蓓苦笑。“你也曾是她最爱的人。”
凌瀚无语。
拼命想挽回的从前
花蓓懒得搭理无聊的男人,摆了下手,把这句话当风一样扇走了。
这首歌的歌名叫《不能说的秘密》,花蓓想起来了。
花蓓不吭声,只是默默地喝茶。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电梯门开的瞬间,男人说:“我叫郁明,目前也是单身中。”
凌瀚走出大门,站在走廊上仰起头,四周高楼林立,从他这个角度看到的夜空只有院子般大小,星光稀疏得不宜察觉。他看过天气预报了,明天是个晴天,温度比今天高四度。
想像你在身边 才完全失去之前
凌瀚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烟,指尖捏到烟头,他又缩回。“一定要这样做吗,你是她唯一的朋友。”他痛心地问。
很没天理啊,三年过去啦,负心男人竟然还是这么一脸正气。
花蓓悄然打量着凌瀚,离上一次在江州的碰面,他们也有三年没见了。说实话,之前,她是很欣赏凌瀚的。甚至她也羡慕钟荩,第一次恋爱就遇到这么对的人。凌瀚的沉稳、内敛、大气,配钟荩的温婉、低调,两人的工作又有共同语言,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要不要来点松饼?”凌瀚嘴角挑了挑,推推眼镜。
要我怎麼捡
“一个特警,想要什么消息都有渠道,不一定要找我。我也不明白,你们都分手了,她过得好与不好,和你还有什么关系?”花蓓问道。
果然,一进茶室,就看到凌瀚坐在一个显目的位置,方便她看到。
汤辰飞是花花大少,但一个花花大少,一旦认真、严肃、小心翼翼,说明,他是真的决定用一生来爱。
“不去想昨天,也不想明天,把每天的事做好就行了。”
直到上了车,凌瀚都没给她答案。
“本想在电话里和你说的,想想还是见个面。以后,我要换个新的手机号码,换个新公寓,换个新的活法。”
凌瀚轻轻哦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这让花蓓到是有点意外,她自嘲地一笑,“现在我和你属于一丘之貉,都是负了她的人。我对你好像有点理解,其实有时候分手是很无奈。”
她记得那个北风如仞的晚上,凌瀚给她打来电话。他用了“求”这个词,她当时就愣住了。他求她请几天假,来江州照顾钟荩。他求她在以后的日子里,好好陪伴钟荩。她开玩笑地说,你让我做这么多,要你还有什么用,休了,休了。
你说把爱渐渐 放下会走更远
“我也没等很久。”凌瀚向服务生招招手。他点的是绿茶,她要了杯苦丁。
“你和我一起走吗?”卫蓝看看墙上的挂钟,十点过了,凌瀚才回家。
回忆的画面
又何必去改变 已错过的时间
花蓓叹气,拉开椅子。“对不起,路上有点堵。”懒懒的神态,一看就是借口。
“以后不要再向我打听钟荩的事了。”花蓓不想伪装什么礼貌了,她对凌瀚的好感,完全是因为钟荩才爱屋及乌。没有钟荩,他们就是路人甲与路人乙。
我忍住的情绪在很后面
凌瀚久久的沉默。
飘落后才发现 这幸福的碎片
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我和钟荩掰了。”
今晚,她和凌瀚还有个约。凌瀚是个守时的人,她故意拖了半个多小时。
在荡著秋千 梦开始不甜
或许命运的签 只让我们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