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拉住我的那个人始终是你
我讨厌他那样看我,幸好他现在还不是我的什么人就这样看着我,那要是成了我什么人不能把我吃了?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说:“清醒点吧!不要总是以为自己很高尚,可以接受一个满身污点的女人,以为自己很伟大,女人什么样的错都能原谅。你掂量掂量你能做到几分!况且,我曾经还是陈苍的女人,我可不想,你每天晚上都问我:你以前和陈苍是不是这样的?那样很没意义不是吗?”
我把水要放到她面前的时候,那女人忽然抓住我的手,啧啧地说:“唉呀,你看江小姐这手,到底是年轻人啊,细腻润滑的,摸着真舒服。哎,我说,你也摸摸看。”她转头对叫陈苍摸我的手。
陈苍回来那天,他老婆竟然带着他一起到欣辛的店里拿衣服。
我还没走到储藏室,那女人忽然叫住我,她说:“江小姐,麻烦能给我再倒杯水吗?”
我一把抓住她举起的手臂,说:“你,还没资格对我动手!”
那女人还没开口,欣辛说:“好了,大家能不能给我个面子,不要在这里理论!江暖!你做你的事去!”
我刚点头说是,陈苍的老婆就开口了,对欣辛说:“你这什么意思,我们一家三口难得一起出门来玩,还是第一次一起到你店里,你见我们一来就使唤伙计干活,是不是说我们妨碍你生意了?”
澜清刚说完,陈苍和他老婆就进来了。
欣辛笑着,想过来给我解围的时候,我抽回了我的手,然后微笑着递到陈苍面前,说:“怎么样,陈苍,要不要重温旧梦啊?”
尤啸天看着我,说:“我答应你!不过我从一开始就是认真的,这点你要相信。另外,能拿得起一夜二十万的女人,估计也就只有你了!”说完竟然对我笑笑,然后走了。
但是他开的很快,我依然不说话,要死一起死了,没什么好怕的。
我心里还是很感激陈苍的,这男人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多的要求过我,他也不拿他的钱来欺压我,他任由我任性,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他对我说对不起,有这三个字,他老婆的事,我可以全不理会了。
我看了欣辛一眼,欣辛示意我去储藏室,我便离开了。
身后,澜清还不依不饶:“江暖,你最好老实点,要是再来勾引我爸爸,我决不饶你!”
欣辛很体量我,对我说:“储藏室里的布料刚加了新的,估计又乱的不成样子了,你去整理下吧!”
陈苍的老婆估计在遇见我之后去潜心研究,然后终于小有所成,便着急地到我面前来显摆了。
我转头,啪的也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他这样的反应,未免太孩子气了一点。
陈苍老婆该是认识三少的,忽然熄了大半的火,不大好意思在这么个年轻小伙子面前做一些像泼妇的事。
一路无话。
大厅里的大灯小灯我都打开了,也还是觉得空洞。
我转过身,正对着澜清,还没开口说话,三少一下把我拉到他的身后,然后对澜清说:“你说话要负责!在事情没有清楚之前我不怪你,但是我会把你今天说的话记一笔帐的!”三少说的平静极了,一点也不像气愤的模样。说完,他对欣辛说:“不忙的话,放江暖半天假吧!我找她有点事。”
欣辛点点头。
我其实不是故意不说话,而是我真的对他无话好说,我需要对他说什么吗?我不需要解释,不需要辩解,不需要对他负责,更不需要他对我负责。我们之间毫无需要解释的成份。
我在车里坐着,平心静气地看着尤啸天生气。
事实上,对于他老婆来说,我始终是个坏人。
欣辛说:“阿姨,这事我来就行了。”
她妈妈对我无礼点,我还尚且能够接受,可是她澜清这样对我,我就决不能容忍了。
三少笑眯眯地进了店,进来就听到了陈苍老婆的这句话,他赶紧走到我面前,很是礼貌地对陈苍老婆说:“阿姨,不管发生了什么,别生这么大的气,对身体不好。江暖年轻,要是做错了什么,您就大人大量地放她一马吧!”
陈苍打进了这门眼睛就时不时地瞅我两眼,想说话,又不敢。这时欣辛找他说话,他说:“我老婆这年龄了,身材本来就没走样多少,再穿上你做的衣服,更是年轻了。”
三少不由分说地就拉我出去了。
我说:“不好意思,我要回家,如果你不方便,我自己打车。”说完我就要下车。
我到家下车的时候,对尤啸天说:“等你什么时候明白我该要的不是原谅的时候,你再跟我说你要娶我的这种话,那个时候我才会接受考虑,现在,不用再提了。”
我又坐了回来,觉得很好笑,说:“哪有什么为什么?”
无奈三少的手用力拉着我,我只好跟着他出门了。
尤啸天的目光透过车玻璃望向我,有股寒意。
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他跟踪我?真是好笑,看来我已经全面升级成为一个有价值被跟踪的人了。
不过,我打的不是那女人,我打的是陈苍。
我说:“那如果是真的你就介意了是吗?你们男人永远会介意自己的女人曾经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你还说什么我和你是一样的人,我们应该在一起,我们合适在一起!根本就不是,你们只会原谅自己,却不会原谅女人!”
尤啸天见我就这样的就从他面前走了,开车追上我,然后一横,截在了我面前,二话不说,就把我拉进了车里。
可是,现在的大房子里,房间与房间之间不能彼此对望依偎,它们都显得冰冷,偌大的距离感充斥在这房子里,永远让我觉得生疏。
尤啸天以为我去做了什么,我心里有数。但是他这样看我,我不允许。
那就这样吧!没有什么好强求的。
他老婆见他对我说对不起,气得说话都哆嗦了。她说:“你对她说对不起?!你对这个贱女人说对不起!你当我什么?”
我冷笑一声。还没回话,却被冲进来的人吓呆了。
澜清的脸色陡然和刚才不一样了,刚才只是惊讶和气愤,现在嘴唇气的发紫,眼睛里的光对着三少,拨了三少一层皮的心思都有。
那女人哗地站起来,啪地给了我一个巴掌,说:“真不要脸!”
我直直地从他的车旁走过,没有和他说话,更没有上他的车,就这样走了过去。
我又走了回来,拿起她面前的杯子,去给她加了点水。
“那怎么行,你整天那么忙,再做这样的小事,得多累啊!”那女人对欣辛说。
陈苍的话说的他老婆乐呵呵地笑个不停。
偏偏让三少给看见了!
我刚想转身离开,陈苍忽然对我说:“对不起!”
可是想到不会再见杨枫,确实有点小小的遗憾,他掀起了我心里巨大的好奇,然后他带着答案离开了。
我一听,想挣开三少回去找澜清理论,这个小丫头以为自己整天认真读书学习就是好人了,对生活还不知一毛的人在我面前数落我!
陈苍的脸唰地就白了,他抬眼看了看我,没说话。
陈苍那天来的时候是一家三口一起来的。
澜清奇怪地看着她妈妈和我,不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真是一场滑稽的戏。
我甩下澜清的手,对那女人说:“你也没资格!所以,我把你的这一巴掌还给你男人!”
尤啸天瞪着我问:“你很需要钱吗?你需要钱你可以跟我要啊,我不需要你陪我上床都能给你钱,你干嘛要去陪别的男人?”
这女人能带着陈苍和她女儿到欣辛的店里来,我确实是觉得她长进了不少,可是,现在她这样在这里撒泼就不好了。
女人真是可怜,有不熟识的男人在场,总是要想着给自己留几分面子。
我假装什么都不在意,假装和陈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假装的像个地道的服务员。
尤啸天有些泄气了,说:“你是想要刺|激我的对不对?你故意这么做的对不对?”
不错,我是拿了二十万,但不是一夜,而是五个人的代价!
我才在这房子里住不久,但是却已经体会到这房子带给自己的孤独。每天陪着自己的永远是灯光,唯一的声响是电视或者音响发出来的。我宁愿子燕在家,她至少还可以跟我吵吵闹闹。以前住小房子,子燕不在的时候,我也能感觉到她的气息,我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能接收到被家包围的气息,那些挨得很近的房间好像在对话并且深情地对望,你能从它们的表情里感受到房子带给你的家的感觉。
我想她想在陈苍面前打我的念头已经很久了,因为她确实用了很大的力气,我很疼。
我冷笑一声,从包里拿出刚才的二十万,打开给尤啸天看了看,说:“货真价实的二十万啊!我跟你开什么玩笑!没这个必要吧!”
他转头看了我几次,我都没说话,他也没说话,开动了车子,不知道要去哪里。
他在城市里兜了好几个圈子了,终于在一家酒吧门口停下。
今晚见了杨枫,心里空了一块地方,又满了一块地方。
澜清不买帐了,她指着我,对三少说:“这女人很下贱你知道吗?你也要跟她一起下贱吗?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她是不是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处处维护她?”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还像梦一样,似乎有些太过于顺利了。但是是杨枫处理的,我没理由不信。
我相信,每个女人都有做坏女人的潜质,她们狠起心来,什么样的招数都能学会。
我推开他,说:“你为什么原谅我?如果我觉得我从没错过,何来原谅?你说要原谅就是你认为我做错了!我不会带着错误和你在一起!我再说一遍,我没有错!你该给我的不是原谅,我也不需要原谅!你懂吗?”
我不知道,有了二十万,我可以做什么。我发现,我拿着二十万在手里的时候没有一点快|感,更不觉得兴奋,我所看见的只不过是一堆纸而已。可是,为什么之前我还是为了钱牺牲自己呢?
欣辛准备秋天结婚,所以最近总是很忙。
自从认识他以来,就一直知道他是个整天脸上挂着笑容的样子,还不知道他还会生气。
澜清先跑到店里的,她看见欣辛就开心地说:“我们从今天开始放暑假拉!正好我爸爸昨晚上也回来了,我们今天一起去兜风,然后吃顿好吃的!真开心!”
也许不仅仅是钱和女人如此,很多东西都是这样。就如同张爱玲说红玫瑰和白玫瑰。总是得不到的时候最美。
我一副根本不在乎的样子,说:“我一晚上二十万呢!如果跟你结婚,你按这个价格算算,你是不是给的起?我不需要钱,但是我不拒绝钱。”
陈苍愣了,那女人更愣了,澜清瞪着眼睛看我,忽然举手就想打我。
尤啸天很无奈地皱了皱眉,说:“你不该是这样的啊?你怎么会是这样的呢?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甚至怀疑你根本不是陈苍说的江暖,你如果是为了不想跟我结婚有意刺|激我,我不介意的。”
他显然是想暂时带我离开这里。
我的日子终于平静了一周多,直到陈苍回来。
我从宾馆出来的时候看见了尤啸天的车。
最后,我对陈苍说:“你都看见了,以后朋友都没得做了!”
欣辛笑着说:“哪有的事啊?阿姨你是越来越会开玩笑了。对了,姨夫,看阿姨这件衣服怎么样?在我这里坐的。”
我看了眼欣辛,心想这事真无聊,我怎么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成为别人眼里的故事材料?还是算了吧!
尤啸天叹了口气,头靠在椅背上,忽然笑了,他说:“遇见你,绝对是我的劫难!本想请你喝杯酒,可是还是忍不住想发火。我不是个会轻易对女人发火的人,你是第一个!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吧!”
突然发现,钱和女人是相通的,没有的时候,总是千方百计地想的得到,一旦到手,就觉得不过如此。
如果仅仅依靠灯光就能把家填满的话,那家里住着谁就显得无所谓了。
尤啸天愣了。
尤啸天不管不顾地把我拉到怀里,说:“没关系,那都是过去的了,就当今天的也是过去的,只要你以后不再这样,我保证不会再提的!我保证!我会原谅你的,原谅你的全部!”
回了家,房子里很空,大厅的灯没有亮,那就是欣辛还没有回来。
尤啸天一把抓住了我,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