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我不奇怪,有你这样的妈妈,儿子肯定是个天才。我也有件事要告诉你。”
卓绍华郑重地握住她的手,贴着自己的心口,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睛:“诸航,娶到你,不止是面子,连里子,我都有了。”
卓绍华心脏微微一颤,眼底似有强烈的情感泛了上来,嘴角的笑意一圈圈荡开,下一刻,他将她整个人抱起。
ps的?小艾半信半疑。
他好像是第一次面对她的身体,她细致光滑、年轻的肌肤,身体上的每一个起伏。他用指头抚遍它们,用前所未有的耐心唤醒它们,而诸航也前所未有地热情、接纳并迎合。
“抱我!”上前半步,她依进了他的怀中。做起来也没那么难呀!
卓绍华听到自己的每个细胞都高声叫嚣了下,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在某一点上。他都不知是怎么去的浴室,怎么打开花洒,又怎么回到了床边,前前后后加起来有两分钟吗?
诸航对着他,无声地狠狠取笑一番,轻手轻脚地向外走去。
卓绍华轻轻地推开房门,房间中央,母子俩像一对交颈的鸟儿,相依相偎,母鸟委屈而又责备地看着他。心咯噔一下,惊住,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帆帆不舒服。“帆帆怎么了?”他急步上前,探手摸帆帆的脑门。
她听到两人的心跳都是那么有力、欢跃。“我一晚上都在等你……”她有如梦呓般,抚上他的浓眉、黑眸、英挺的鼻梁,指尖停留在唇瓣上,仿佛在回味刚才的美妙时刻。
“从年龄上,我离你太远。”
“首长,我有件事告诉你哦!”她咬着他的肩,用舌尖的舔舐和牙齿的轻啄回应他:“帆帆今天学会认数了,接受能力超快,从1到10。明天我准备往后教,再教他一些常识。”
半梦半醒中,她听到首长在唤自己的名字。
“等我五分钟。”他身上不止有酒气,还有汗味。
诸航甩着手臂,龇牙咧嘴:“坏家伙撒娇呢,要我抱着睡。”
喝了酒的首长,神情、语气,不像平时那么收放都有分寸,难得一见的纵情放任,诸航情不自禁闭上眼。
卓绍华沉吟了下,薄唇抿起来:“因为周文瑾也会去。”他坦荡地看着她:“我不是怀疑你,是我自己私心作乱。那个会议不一定非你不可。我不想与你分离,小帆帆更不想。你不在我身边,我会失眠。”
卓绍华不自然地咳了几声:“至少这样感觉扯近了点。”如果也叫小诸、航航或猪,他不敢想象,大概时时会有罪恶感吧!
“你回来得真晚。”一出口,诸航吓了一跳,难以置信自己会是这么娇嗔的口吻:“快接一把,我手酸死了。”
诸航感觉她的脸上、背上、胸上,起了微微一层鸡皮疙瘩。整个人似是昏迷了、无知觉了。突地又飘了起来,好像完全没有重量,越飞越高……
卓绍华微微一合眼:“味道很重吗?”仿佛要得到她的肯定,他俯下身,吻上她的唇,轻轻地触磨。
她缓缓落在地面,枕在首长的胸前。首长的目光亮得像是暗色中的明珠,熠熠生辉。他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头发,慢慢地下滑,落在她光滑柔软的脊背上。
信不信由你们,反正这是事实,我交代完毕。诸航一屁股坐下。
接完电话,卓绍华去了书房。
诸航向宁檬和小艾坦白自己已婚并生子的罪行时,两个人的反应是一致的,朝着天空翻了个白眼,异口同声道:你?讲笑话吧,很冷哎!诸航迫不得已,把小帆帆满月时拍的全家福拿了出来。
没人去计算的,夜已经被点燃了。
宁檬和小艾交换了下眼神,两堂会审:什么时候举行婚礼的?
“你有那个耐心一双双地挑,一双双地试?你都是完成任务,上街买个‘有’就好了。诸航,我也许不能给你最好的,但我要给你最合适的。”
诸航呵呵地傻笑,羞涩地抓抓头:“首长……从军衔上,是我高攀你了。”
卓绍华被她说乐了,揽过她的腰,贴向自己,声音很低很温柔:“慈母多败儿。”
接下去的一切,都是疯狂的。
在融合的那个瞬间,他们不约而地同失声轻呼,睁开眼,相互凝视,他们知道,他们是彼此的全部快乐与忧愁。
“嗯!来!”牵着她的手到门口。他带了两只盒子回来,一只是鞋盒,一只是化妆盒:“下午买的,我告诉店员你平时爱穿休闲鞋和运动鞋,店员说那肯定穿不惯高跟,可以选择一双坡跟的,和裙子搭配,颜色选银色的,这个色百搭。你很少用化妆品,又爱在室外运动,化妆品用点补水的就可以了。喜欢吗?”
卓绍华在走廊上接电话。“是的,妈妈……一切都顺利,向孟教授拜托过了……嗯,住的地方也很好,我去看过,小区很不错……妈妈放心吧,后面我会一直关心的。”
“我今天替你拒绝了去美国参加圆桌会议的安排。”
“什么?”诸航拉过他的手,掰着手指玩。
卓绍华心疼地替她揉着手臂:“你太宠他了。”
卓绍华吻吻她的眉梢,拥过她:“晚安,诸航!。”晚安,亲爱的。
“两分钟。”她攥着他的一根指头,不松手,仿佛分开一秒都难以忍受。
宠溺的语气,羞惭得诸航想切腹。确实,她才不愿意花那个时间去做那些,那是宁檬那个花痴干的事。
卓绍华看看诸航,小心翼翼地抱过帆帆。帆帆开始还身子扭呀扭的,撑着睁开眼睛,见是爸爸,长长地舒了口气,似乎卸下了重担。他抿嘴笑了笑,乖巧地任卓绍华抱着,被放平在床上。
帆帆依然睡得香香的,小嘴嚅来嚅去,不知梦到吃什么好吃的。
哎哟,这样的话,怕是任何女人听了都会心如琴弦,飞出快乐的音符。
诸航抬起下巴,眼睛瞪得溜圆,像个较真的小女孩:“我是他母亲大人,我不宠他谁宠他。”
诸航正要反驳,鼻子一嗅:“首长,你喝酒了!”
这是首长的心病吗:“于是,你一直叫我诸航?”
画面无声地移动,空气流逝得很缓慢。诸航咬了咬唇,好吧,她知道她不擅长卖萌撒娇,可是真的很想做,哪怕是把脸丢到太平洋也不后悔,反正没第三个人看到。
诸航是被人踹醒的,睁开眼,小帆帆呈“大”字睡在旁边,白白的肉肉的小胖脚抵着她的腰。首长已经起床了。她悄悄地往外挪,把整张床留给帆帆。
“有我这样的妻子,是不是很没面子?”她过意不去地皱皱鼻子。
诸航嘴巴半张,高高在上的首长会因她而没安全感?她想笑,却没成功。她的心胀胀的:“行,我哪也不去。”她哑着声音保证。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酒的甜香,首长独有的清凉气息,无一不是诱惑。
“呃?”这不像首长说的话,她的工作,首长都是尊重与支持。
宁檬不出声,她见过卓绍华,当时也感觉到他对猪是不同的,但她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因为猪有周师兄。
这不是喜欢的问题,而是不可思议。日理万机的首长,大白天的逛商场,而且逛的是女子专柜,诸航惊出一身冷汗,连吞几口口水:“首长你为什么不叫上我?”打打掩护也好呀!
诸航拉开门出来,又是一个晴天,入目就是两只荷花缸,仿佛院里的花草树石,都是为了陪衬它才存在。晨光里,睡莲开了,一朵朵,清雅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