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章 细思极恐的无双秘境
就在徐青山回到徐国公府不到三天，净山大营传来了一条震惊中原的消息。
异族出动了十名异王，以摧枯拉朽之势攻破了净山大营。
大楚折兵三十万，大汉帝国的十五万精锐也伤亡过半。在空不语等六名破境大能的殊死抵御中，残余中原军队一退千里，大楚丢失了西部及西南六郡的国土。
这场战争，仅仅耗时不到两个月，最终以中原军队撤退告败。
双方军士皆伤亡惨重，元气大伤。
陨落的修士，更是数以万计！
最终，异族在离凤鸣郡不到千里的地方安营扎寨，停止了进攻。
南部蛮族，同样派出数名极其强大的蛮修，项飞不得已领军后退八百里，虽保存了兵力，但让出了南部两郡的领土。
西秦同样惨烈，几乎丢失了半壁江山。东唐沿海九郡全部落入妖族掌控。
无一例外，这几方势力似乎私底下达成了某种共识，安营扎寨，按兵不动，好像在等待什么。
徐青山这几日在徐国公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闭门谢客。
陈晓月姐妹，隔三差五便会来走动一番。
离无双秘境的开启，不到半个月了，暴风雨来临的夜晚，总是宁静的。
这日，徐国公府迎来了第一个访客。
项狂，敲响了徐国公府的大门。
徐青山心念一动，沉重的府门缓缓打开。
项狂不止一次来过徐国公府，但距离上次，已经过去了十五年之久。
他走进府内，发现所有陈设一如过往，不禁神色怆然。
“徐道友，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他开口道。
“请……”
中堂，一个平静的声音传来。
项狂慢慢走过去，门无风自开。
只见徐青山正坐在书案后，拿着一本古籍沉思。
“国君突然造访，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徐青山淡淡说道。
眼神，自始至终都停留在古籍上。
项狂沉默片刻，这才开口说道:“净山大营昨日告破，异族似有阴谋，突然止步不前。”
徐青山眉头一皱，合上古籍。
“早在预料之中，他们停止不前，无非是在等半个月后的秘境开启。”
“净山大营已破，他们可长驱直入，中原唾手可得，为何又停止进攻？”项狂百思不得其解。
徐青山叹了口气，有些无力道:“因为……玄界已经与他们达成了共识，秘境开启前，各方势力都将按兵不动。”
项狂闻言，内心巨震，神情失意。
“原来，我们不过是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他颓然坐下，双手抓着头发。
“棋子也好，执棋人也罢，都是大道之下的蝼蚁，苟且偷生罢了。”徐青山道。
“国君此番前来，应该不是想告诉我前线战事吧？”徐青山看向项狂。
这个世俗国度的王者，那张刚毅的脸上，多了几道皱纹。
“秘境即将开启，我想……届时与徐道友结伴而行，相互有些照应。”他说完，仔细打量徐青山的反应。
“同宗同源，理当互相如此。”
徐青山的反应和这番话的度量，着实让项狂内心感怀。
他本以为徐青山会婉言拒绝，毕竟以徐青山目前的实力，他只能望其项背。
与其说相互照应，不如说让对方照顾照顾自己。
“徐道友的胸怀，项狂实在不及。”
这句话并非奉承，而是出自项狂的内心。
距离上次皇宫“一别”，才两个月不见，对方的实力项狂完全看不透。他宛如平静的大海，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
“此子，真是绝世妖孽！”项狂内心感叹。
“国君可还有事？”徐青山道。
“呵呵，并无他事，对了……风小寒与南宫飞仙几人前不久去找过我，我将你所在之地告知了他们，未曾知会你一声，实在有些无礼。”项狂起身，离去之时说道。
“无妨，在下就不送国君了。”
见徐青山闭目养神，项狂苦笑一声，转身离去。
房门随着项狂的离去，再次无声关闭。
“徐师弟，可让我们好找啊。”
就在项狂离去不到半个时辰，风小寒温和的声音响起。
四条人影出现在徐国公府中。
当日徐青山不告而别，风小寒几人又以为徐青山出了事。没过几天，净山大营告破，风小寒等人不得不撤离。
他们见异族军队不再推进，便告别空不语几人，回到了凤鸣。
“风师兄……”徐青山这些天来第一次露出笑容。
“哈哈哈，徐师弟，这么大的府宅，一个人住起来肯定很寂寞吧。”独孤霸背着巨剑，一脸笑意。
“三位师兄，师姐，我这府宅还算宽阔，不如你们在此落脚好了。”徐青山走过去，热情说道。
“徐师弟此言甚妙，我韩王信可就厚着脸住下了，哈哈。”韩王信走过去，与徐青山来了个熊抱。
风小寒与南宫飞仙含笑不语，一切竟在不言中。
“徐师弟，那日……你是如何活下来的。”
徐青山为几人斟上茶水，风小寒突然问道。
徐青山喟然一叹，眼中似有怀念，开口说道:“那日，我本以为必死无疑，哪知最后关头……”
“是妲雅救了我……”
四人吃惊，皆看出彼此脸上的疑惑。
“妲雅？奇怪了，她为何会出手救你。”独孤霸嘀咕。
“呵呵，不管此女是何居心，至少徐师弟活着，这就是好的。”韩王信笑道。
唯有风小寒，目视徐青山，神情怪异。
“还有十来日便是秘境开启的时间，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风小寒道。
风小寒看向徐青山，发现他气息浑厚，表面境界只有破道，心里明白自己这师弟，也修成天机印，以此蒙蔽天机。
呼呼呼！
就在五人相把酒言欢，彼此讲述自身修行遇到的问题时，又有三条人影凭空出现在院落。
“我就知道你们这几个家伙在这里。”
“哈哈，徐师弟，别来无恙。”
“南宫师妹，久违了……可有想我？”
这三个声音，正是从南端前线退回来的王道，顾玄策和萧和三人！
“什么风把你们三个也刮来了。”风小寒淡笑道。
“王师兄说笑了。”南宫飞仙对于王道的打趣，只是眉头轻轻皱了皱。
“几位师兄，快请！”作为东道主的徐青山，当然得尽地主之谊。
几人在徐青山的盛情邀请下，也暂时在徐府住下。
“王兄，萧师兄，听说你二人深入蛮族百万大山，吃了些亏？”韩王信问道。
王道神情一滞，有些不自在。
“我本以为与王兄一同深入蛮族大后方，就算不敌也可全身而退，哪知……我们遇到了几个特别难缠的家伙。”萧和苦笑道。
“说来听听？”独孤霸来了兴趣。
能让萧和与王道都头疼的存在，绝对不凡。
“其中两人，是一对亲兄妹，哥哥诸葛无我，妹妹诸葛萱。诸葛无我擅使暗器，诸葛萱擅长蛊毒，兄妹二人极其难缠，你们若遇到，尽量不要招惹。”想到那对兄妹，萧和苦笑连连。
他与王道二人，被这兄妹二人一明一暗，打得苦不堪言。
“还有个叫蛮殊，此女功法诡异，变幻莫测。能随意幻化任何一个见过的人，连气息都一模一样。”王道喝了口茶，说道:“我就险些被这女人一斧头砍杀。”
想到那日蛮殊幻化成萧和的模样，他毫无察觉，差点丢了性命，心有余悸。
“最后一人叫落流风，剑术超绝，出神入化，同样是个不可小觑的对手。”萧和说道。
“这四人，是我目前遇到的最为难缠的蛮修，大家千万不可大意。”萧和郑重说道。
“看来，这一次秘境之行，不会平静了。”韩王信道。
“姬家兄妹日前已经动身离开了东唐，具体……不知去何往。”顾玄策说道。
“谢无邪和欧阳青云也从西秦南下，似乎……往大汉帝都而去。”
众人七嘴八舌，分析眼前形势，气氛有些凝重。
“此番进去，必须寻得一把趁手的兵器。”王道开口。
“秘境机缘，各凭造化。”顾玄策道。
“传闻其内有无双神兵，天阶功法和神级丹药更是不计其数。”风小寒道。
“得其一，都是逆天造化！”萧和说道。
“无双神兵？”徐青山眼神一亮，问道:“何为无双神兵？”
“呵呵，徐师弟怕是对修行境界还比较模糊，我为你大致讲解一下吧。”风小寒笑道。
“我们熟知的便是武境、道境和破境。破境之后，便是空境，空境又分为初中后期以及大圆满。大圆满之后，就是传说中的天境。天有三境:无我，自在和超脱。”
“而据古籍记载，传闻超脱之上……就是无双！”
“无双无双……天下无双。”徐青山震撼。
在他的认知中，空境大圆满便是修士的最终追求。
因为上古时期人族圣人便是空境后期大圆满。
现在听完风小寒这番话，心中震撼，不敢置信。
圣人之上是天境，天境以后还有无双，难道无双才是真正的终点？
“然而，自上古末期人族仅存的两位圣人仙逝，这无尽岁月来，我族再也没有诞生过圣人。”南宫飞仙叹道。
“相反……妖族与异族，疑似有妖帝和魔皇幸存。”王道沉声。
“这不可能吧？”徐青山内心再次震撼。
“如果有妖帝和魔皇幸存，那他们活了多少年？”徐青山不敢置信道。
“妖帝、魔皇和圣人，只要他们自己不想死，可与天地同寿。”顾玄策说道。
“这……那不得活了几百上千万年！”
“所以我族，任重道远，这也是为何玄界高层不敢过于干涉妖族与异族入侵的原因之一。”
“毕竟，一旦对方真有妖帝和魔皇苏醒，对这片大陆将是灾难。”
妖帝和魔皇，非圣人不可敌。
如今人族再无圣人，连九大宗门的领导人都只是破境后期，离空境遥遥无期。
而从妖族与异族肆无忌惮的入侵中可以看出，对方绝对有所依仗，就算族中没有妖帝魔皇，恐怕也有空境王者存在。
更有甚者，从上古末期活下来一直苟到现在的妖帝和魔皇，说不准已经痊愈，甚至再进一步。
这就能解释为何这两族会举全族之力入侵中原，因为境界越高的修士，对未来的感知越强烈！
“无双秘境，无双秘境，难道……无双秘境是一名无双强者的沉眠之地？”徐青山想到此处，惊出一身冷汗。
“徐师弟，徐师弟？”
风小寒一连叫了两声，发现徐青山置若罔闻，并且面色有些苍白，不禁推了下他。
“啊？风师兄，你叫我？”徐青山惊醒，感觉身体有些寒冷。
“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风小寒不解。
“风师兄，我想问问，这无双秘境何时出现的？”
风小寒皱眉，想了片刻，说道:“具体时间……有待考证，不过，这无双秘境，自荒古时期便存在了。”
“荒古？”
“我们所定义的年代，五十亿年前为始古，时间最为久远，大概经历了一百三十多亿年。”
“那时候的水蓝星一片混沌，几乎没有生命存在。”
“三十亿年前到五十亿年前这个时间点，被称为荒古，无双秘境自那时凭空现世。那时候已经诞生了生命，龙凤麒麟等，就是那个时期的生灵。”
“五亿年前到三十亿年这段岁月，被称为远古，横跨了二十五亿年的时间长河，古老生灵在荒古末期全部消失，无人知其原因。”
“而上古便是我们熟知的玄历玄元年到远古末期的这段岁月，差不多五亿年，这段岁月万族林立，人族便是这个时候诞生的。”风小寒耐心讲解道。
“人族的历史……竟然不足五亿年。”徐青山内心又一次震撼。
“确切说来，人族是上古中期，距今约三亿五千年的时候诞生的，在六圣的带领下达到空前巅峰，一直持续到末期二圣仙逝。”
“我人族足足强盛了三个宙纪。”
“一个宙纪一亿年。”见徐青山不解，萧和解释道。
“而我们所在的时间段，仅仅才过去不到三十万年。”风小寒说道。
“这三十万年来，我人族虽然还算强盛，但实力已经大不如前，否则妖异二族，也不敢打上门来。”韩王信叹道。
“归根结底，是我们不够强，坠了先祖之威。”独孤霸说道。
“徐师弟，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来听听。”顾玄策说道。
“我……呵呵，或许是我杞人忧天了。”徐青山苦笑。
“说吧，徐师弟，让我们也看看是不是杞人忧天。”萧和温声道。
“我怀疑，荒古生灵的消失，与无双秘境脱不了干系。甚至……无双秘境，就是那位绝世强者的沉眠之地！”徐青山说出心中疑虑。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安静，所有人都沉默不语，神情各异。
“这……不可能吧？”
过了良久，独孤霸失魂落魄的说道。
“徐师弟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萧和长吸口气，平复内心恐惧。
“如果……荒古生灵的突然消失，与秘境脱不了干系，那么这无尽岁月以来，为何秘境中从未见过它们的影子？”王道自语。
“无双秘境，无双……”
“难道……传闻水蓝星是一名绝世强者的法宝碎片所衍化，而那名绝世强者，便是天境之上的……无双？”顾玄策惊大双眼，无法压抑内心的惊惧。
“这么看来……还真是如此。”南宫飞仙道。
“可……无双秘境是荒古时突然出现，如果那名无双强者在秘境内沉眠，那荒古之前的岁月，这名强者在哪里？”韩王信说出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