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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你要怎么补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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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快要触上他的薄唇时,赵琬忽地顿住。

    她理智回笼,有些羞恼自己竟如此轻易被男人的美色蛊惑,于是不解风情地转了话题,“萧郎君,你被迷了眼吗?唉,春天就是这样,风里带着很多飞絮,要不要我帮你吹吹?”

    她认真端详起男人眼睛,好像真的在看他眼里有没有异物。

    萧逸眯了眯狭长的眸,唇角浅浅勾起,她分明对他是有感觉的。

    于是,他继续蛊惑道:“你想不想知道过去你都送我什么生辰礼?”

    “什么生辰礼?”赵琬挑眉,不动声色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她其实很怀疑他说的话的真实性。

    按他所说,她认识他时不过十五六岁,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喜欢上一个二十五六的老男人?

    她抬眸看了看男人的眉眼,好吧,她本就是个肤浅的人,只论他那张脸,她确实有可能会喜欢……但是,她得多离经叛道才会将自己的爱慕之情宣之于口……

    再者,若像男人所说, ‘在他心里,她最重要’,那为何他没有上门提亲?

    现在又说她给他送过生辰礼,反正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男人并没有回答她。

    只是一只大手毫无预兆地伸向她的腰际,将她紧紧地揽进男人的怀里。

    赵琬蓦地睁大眼睛,害怕掉进水里,她双手本能地攀上了男人的肩膀。

    “你——”

    “唔——”

    她刚想开口质问几句,剩下的话却全被男人微凉的薄唇堵了回去。

    赵琬瞬间怔住。

    唇瓣被吮吸至微微发麻,她才回过一点神。

    这个男人,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呢?

    赵琬整张脸滚烫地烧了起来,原本攀在男人肩上的手臂瞬间移到男人胸前,像要推开什么洪水猛兽一样,拼命地想要推开男人。

    男人闷哼一声,稍微松开了她的嘴唇,声线低沉喑哑道:

    “轻点儿,我伤口疼。”

    “你不是忘了曾经送过我什么生辰礼吗,我帮你回忆回忆。”

    “乖,闭眼,遵从你的本心。”

    面对他,赵琬的内心意志本就不坚定,此时他还蛊惑她“闭眼、遵从本心”,原本就不知该如何收场的她果然慌乱地闭上了眼睛。

    似是奖励她的乖觉,男人轻轻地吻了吻她的眼睛。

    之后,他又吻上了她的唇。

    不同于之前的水中渡气,也不同于方才的懵然,赵琬只觉得有股酥麻的感觉从她的唇上窜进脑子里,让她的大脑竟有瞬间的空白。

    滚烫的气息洒在她的鼻尖,烫得她整个人都微微打颤;原本抵在男人胸膛上的素白小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男人的胸前的衣服。

    良久,直到赵琬快要喘不过气来,男人终于停下。

    他将赵琬揽在怀中,视线落在她的眼眸上,轻声道:“这就是你过去送给我的生辰礼。”

    赵琬只觉得自己被吮过的双唇彷佛过油的酥肉,又酥又麻;耳畔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很想说些什么,可从嗓子到小腹好似都被紧紧地抽在了一起,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抬眸看向萧逸,他正凝眸看着她微笑,眸光柔和,笑容清冽,迎着她的视线,还伸手触了触她的唇角。

    “但你不止送了我这一样生辰礼。”

    萧逸取出身后的锦盒,递到赵琬面前。

    被好一番轻薄的赵琬终于想起了正事,她接过男人递来的锦盒,抿唇道:“这就是你说的证据?”

    男人点了点头,一挑眼尾,示意她打开看看。

    赵琬想过好多种可能装在锦盒里的东西,却没想到,锦盒中会是一幅画。

    她略有些疑惑地抬眸看向萧逸。

    萧逸帮着展开卷轴,温声道:“你送了我许多你的画作为我的生辰礼,一年一幅,从我二十六岁,一直到我七十六岁。”

    赵琬抿了抿唇,画而已,便能是她和他定情的佐证?

    她才不信。

    可待她垂眸看向画卷时,竟惊得她心跳都漏了一拍——

    不仅是因为画卷上的两个人,一个分明是她,一个是便是眼前的男人。

    更因为画画的技法。

    她的表哥王禹曾言,她那一手画技青出于蓝,好就好在她画人物独成一家风韵,与其他人画人物都不同。

    所以,这画,是她画的?

    赵琬蹙着眉,依旧不怎么相信。

    她印象中,她只是爱好画画,而她的画技分明是由她表哥王禹传授的啊……

    “我不是很信你的话,你再详细说说,我什么时候为你画的画,又为何一画便为你画了五十幅?你又怎么证明这些画都是出自我手?”

    萧逸浅浅勾唇,幽深的眼眸直视着赵琬的眼睛。

    顾恒曾经说过,沈流萤的那一手画技来自千年之后,初见赵琬时他也有些怀疑赵琬是不是沈流萤,但当他看见她与白鵉喆坐在连理枝上看的那本画册时,他便基本断定,赵琬就是沈流萤。

    人、事都可能会被遗忘,但那些长时间习得的类似本能的记忆却不会被忘记。

    至于为何要画下那五十幅画?他的解释半真半假。

    “那是两年前,你与我闹了别扭,想同我一刀两断,但又觉得仅是这样的惩罚于我还不够,所以你就画了五十幅画,托振远镖局每年在我的生辰时送我一幅。”

    “是吗?每年送你一幅画,这对你而言算什么惩罚?”赵琬弯了弯唇,心中暗道,如果这是过去的自己做的事,那过去自己还真是不怎么聪明。

    谁料,男人却道:“因为你知道我深爱着你,所以,每一个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于我而言都是惩罚。你每年送我一幅画像,便是想让我此生此世、长长久久地不能忘记你;所以,那是你对我一生一世的惩罚。”

    更何况,那时她还莫名其妙地死掉了,这于他而言简直是天崩地裂。

    于是,在收到振远镖局送来的第一幅、第二幅画时,他深切地体味到了心尖被寸寸凌迟、整个灵魂都被撕裂的那种痛楚。

    赵琬哑然,她没料到竟还有这样的典故。

    “没找到你时,每年的生辰我都心碎欲裂。”男人伸手抚平她一直皱着的眉头,声线低沉喑哑地问:“所以,你要怎么补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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