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意外
房檐狭窄得只能让于浩侧身而行，他脚步谨慎，像是在刀尖上跳舞。脚跟紧贴墙壁，脚趾却悬空，虽然不至于跌下，每一步都充满危险。
他的目标是尽头的楼梯间，幸运的是楼梯间在先前的爆炸中并未受损。房檐稳固，承受住了他的重量，让他安全地横移了十几米。
在缓慢挪动中，于浩想起了那位历史上的伟人，那个也曾在绝境中横渡窄道的人。伟人的事迹给了他勇气，让紧张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
不过，伟人迎接的是黎明，而他面对的却是死亡的威胁。
每当他走完一段房檐，就会踏上稍宽的窗檐。窗檐的长短不一，它们对应着不同房间的窗户，宽的窗檐几乎可以称为小阳台。
每次即将踏上窗檐，于浩都会先观察，看看窗帘是否拉上，以防行尸的突然出现。
“运气还不错，希望剩下的窗帘都拉好了。”他看了一眼前方，心中暗自庆幸。
但幸运似乎用尽了，当他横移到下一片大窗户时，窗帘敞开着。
“这要是有行尸，被发现的几率就大了，一旦被发现，可就真麻烦了。”他心里默念着。
在这种进退维谷的情况下，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他咬紧牙关，踏上窗台，屏息凝神，尽可能快地移动，心脏在胸腔中狂跳。
几秒钟后，他安全地经过了窗台，长长地松了口气，感觉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但这并不意味着结束，他还需要横移过下一段窗檐，只有成功通过那扇窗户，他才能算是真正安全了。
敲击声突然响起，&34;碰！碰！碰！&34;，窗户玻璃发出了刺耳的响声。于浩的腿差点软了，他勉强稳住身体，心跳如鼓。
“幸好不是在我过窗户的时候。”他暗自庆幸，声音都有点颤抖。
敲窗声持续了一会儿，并没有行尸破窗而出。不久，连敲击声也戛然而止。
“是因为玻璃结实，还是敲窗的其实是人？”于浩心里猜测。
“如果是人，为什么不直接开窗说话？”他摇了摇头，决定不再纠结，专注于眼前的任务。
他继续沿着房檐向右移动，很快，最后一段窗檐就在眼前。
“希望别再出什么岔子。”于浩边走边祈祷。
但是，事与愿违，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最后一道窗户被拉开，一颗头颅伸了出来。开始时，头颅看向另一边，只能看到黑乎乎的后脑勺。
是人类，还是行尸？
于浩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心中默念：“别转过来，别转过来。”
最初，那颗头颅并没有转身，只是不时地摇头。于浩从发型判断，如果是人类，应该是个女性。
但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往往最容易成真。头颅缓缓转了过来。
“嗯？眼睛不是红色的！”于浩松了口气，因为那双眼睛没有行尸特有的猩红。
当女子发现房檐上的于浩时，并没有表现出敌意，反而微微一笑。
她是人类，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
“你好，刚才没吓到你吧？”女人的声音中性而平静。
“确实有点吓到了，尤其是你背对着我的时候。”于浩坦诚回答，然后补充道：“不好意思，我现在有急事，没时间聊天，如果有机会，再聊。”
“哦……好的。”女人有些失落。
她似乎有话想说，但也意识到这个男人显然有重要的事要做。
于浩踏上了窗檐，低头对女人说：“麻烦你把头收进去，别挡道。”
“哦，不好意思！”女人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迅速将头缩了回去。
于浩平稳地横移过窗檐，继续沿着房檐向右移动。楼梯间的窗户已近在咫尺。
“你能听我说几句吗？”女子的声音再次飘入他的耳中。
“怎么了？”于浩停了下来，尽管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转过头。
他的目光被女子手中的物体吸引——一把黑色的手枪，枪口正指向他。
“你想杀我？”于浩心一沉，声音中带着惊疑。
女子脸上没有杀意，但枪口对准自己，任谁都会不安。
“不，不，当然不是。”她急忙否认。
“那就别把手指放在扳机上，行吗？”于浩的心提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女子连忙把手从扳机上移开，双手紧握枪柄。
“你拿着枪想干什么？”于浩松了口气，但好奇心驱使他问。
“我想把它给你。”女子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给我枪？你知道没枪多危险。”于浩警觉地问。
“我两天没吃东西了。”女子低头，声音很小，脸上闪过一抹羞愧。
细看之下，她的面容确实憔悴，皮肤失去了光泽，苍白的嘴唇上有些干裂。
“我也没带吃的。”于浩实话实说。
女子微笑：“我可以等你回来。”
“我可能回不来。”于浩声音低沉。
女子露出惊讶：“你要去干什么？”
“去医院，找抗病毒的药。”
说到这里，于浩突然发现自己连医院在哪都不知道。
“哪家医院？”女子问。
“不知道，找到再说。”他回答。
“你不是姑苏人吧，酒店右斜对面就有医院。”女子提供了信息。
“我不是，今天才到姑苏。”于浩点头。
“那你一定遇到了不少麻烦，没受伤吧？”女子关心地问。
于浩在心底仔细打量着女子，她的眼睛清澈，表情自然，没有一丝伪装的痕迹。这让他对她的好感度瞬间提升。
“这套房子里，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吗？”于浩没有急着倾诉自己的遭遇，而是想知道她的故事。耽误一点时间也无所谓了，毕竟他刚刚得知了医院的地址。
“嗯，三天前，这房子里就剩我一个人了。”女子的脸上掠过一丝落寞，手中的枪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我丈夫是警察，这枪是他生前用的。”她轻声说着，语气中透着悲伤。
“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浩皱着眉头，好奇心驱使他追问。
女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事很长，你愿意听吗？”
于浩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表示愿意聆听。
“等等，你刚才不是说有急事吗？怎么现在又有耐心听我的故事了？”女子有些惊讶。
于浩微笑着回应，“你告诉我的医院地址，帮我节省了不少时间，足够我听完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