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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自己于她,才是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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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晚这话不就是说梧桐院并非是她的家,那里种着什么她也都不在意

    傅砚感受着自己心脏一阵一阵闷闷得发酸。

    仿佛千根尖锐的针在扎自己。

    “呵。”江晚转身,“余下还有说的必要吗?你走吧。”

    江晚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披风。

    夜色沉寂,寒风凛凛。

    皓月随云流动,忽明忽暗。

    细雪越下越烈,飞檐屋脊皆覆满了白雪。

    院中,那木犀树枝头坠挂着一层厚雪。

    屋子里暖灯火炉,江晚褪去了厚重的披风,合衣坐在火盘前拿着本闲书看了起来。

    冯嬷嬷和云溪邱奴提着东西从外进来。

    江晚搁置下手中的书。

    长腿屈着,大大咧咧靠在一旁看着她们。

    冯嬷嬷早便习惯了江晚这般不顾礼仪的坐姿,索性这也没外人,便没说什么。

    日子都是关起门来过的,外头的人爱说什么由他们去吧。

    看着冯嬷嬷切着薄薄的肉片,夹着放入架在炉炭上的铜盘。

    云溪放入今日自己和冯嬷嬷亲自揉面做的馒头。

    馒头方才已被切成片,放上去烘烤,再加上那滋滋冒香的肉片。

    馒头被烤得外焦里嫩。

    “喵”屋子角落里,一只橘猫悠悠走来。

    “看,这小馋猫都被香醒了。”江晚夹了一块肉,待凉了才投喂它,“来,小铲。”

    喂了猫,她才给自己夹了肉,轻轻咬上一口,眯起了眼,“太香了!”

    四人一猫围作一团,热烘烘的屋子,香喷喷的烤肉馒头,好不惬意。

    “去把我那牌拿来,今晚我必定赢了你们!”

    昨夜是江晚的地主,几局下来她就没赢过。

    这斗地主分明是自己教她们的,结果她们不过陪着自己打了几盘,居然就把自己给轻松赢了去。

    “好好好,小姐你昨日可也是这样说的。”冯嬷嬷把自己面前烤好的肉夹给了江晚。

    这闲暇时光,就适合一起吃着烤肉打打牌。

    云溪将手中的馒头叼在嘴上拍了拍手,站起身去拿牌。

    冯嬷嬷看着这一屋子,四个人,包括自己都没规没矩的,含着笑摇了摇头。

    若真能这样过一辈子,她也不劝江晚回心转意了,总归有自己还有这两个丫头守着江晚。

    吃喝不愁,何必去那公府伺候婆母还不讨好。

    方才她和邱奴出去拿铜盘时,看到外面那道清瘦落寞的身影还在,本还想着是否要告知江晚一声。

    看着一旁江晚仔细翻着烤盘里的肉,冯嬷嬷没出声。

    算了,若是说了,想来还惹得她心闷。

    云溪拿着牌掀开帘子进来。

    几人笑着闹着理手里的牌。

    屋子晚外,雪下得正浓,男人肩上落着厚雪,清俊的脸上也染了霜寒。

    面前的屋子门窗皆关着。

    他只窥得窗纸透出的淡淡暖光。

    耳边偶尔听得她清脆的笑声。

    傅砚借着那暖光打量这院子。

    那秋千上绕着有藤蔓,如今已经枯败。

    他仿佛能看到江晚坐在上面玩乐的样子,那笑声一定和此刻从窗棂透出的一样。

    总归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她。

    再看绕着院子四周,都有各色不一的盆栽。

    墙壁上的檐角正好为那些花草挡了风雪。

    看得出是主人在细心照料着的。

    整个院子不大,但处处充满了烟火气。

    或许这才是江晚心中的家。

    江晚离了自己,只会过得更好。

    她根本不需要自己。

    自己于她,才是累赘

    鹅毛大雪簌簌落下,枝丫被寒风吹拂着,发出了轻而闷的折断声。

    院子里已空无一人。

    唯独那小窗侧开着露出的半张精巧的脸,淡粉的唇轻轻抿着,随着凛人的寒风刮来,窗户方才落下。

    寅时三刻,梧桐院。

    正厢房内,傅砚携着满身的寒气,身旁站着随临。

    收拾好的行李放在一边。

    随临替傅砚更了衣,又伺候着洗漱完。

    便准备回内间睡觉。

    傅砚见随临看着自己欲言又止,还不下去,遂问:“何事?”

    随临的眼神微乎其微往掩帘里瞧去。

    “”

    傅砚没有理视他的表情。

    他敛着眉,一双还沾着氤氲水汽的手掀起了帘子。

    里面床榻上的帐帘是闭着的。

    傅砚心中有了猜测。

    他面色无澜,闭上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缓缓睁开眸子,眼底尽是漠然,挑起了一旁的长剑。

    一双眸子始终看着自己足前。

    铿锵一声,那掩着的床帘应声而落。

    随之传来的是女人的尖叫。

    “啊!”

    揽越瑟瑟发抖,竟是连看都不敢看面前的人。

    “公爷”她哭音还带着娇颤,“是,是老太君说你明日南下,可江晚离你而去,这才让我来服侍你,我也是迫不得已”

    傅砚可太清楚她们想的是什么了,无非是想要自己南下前留下子嗣。

    没有人能亲身体会到别人的境况,这话是对的。

    傅砚时至今日,才体会到了江晚当初被前后夹攻的心情。

    他事务繁忙,处理完公事,知道自己再不见江晚一面,后面恐怕就难见了。

    见她一面,让他心力交瘁,却甘之如饴。

    正犹如梦中,江晚费了心思给自己绣的荷包,送来给自己,哪怕自己冷淡的模样让她失落,可她也一心向往之。

    现在的自己。

    在心爱之人面前没讨着好,还要受长辈的迫压。

    面前的人字字句句说着她无辜,江晚又何其不无辜。

    可她却不将这些挂在嘴边。

    “公爷,你要了我吧,我为奴为婢都愿意的”

    傅砚看着面前的人,她会厨艺,会哄祖母母亲开心,这两点是自己不能及的。

    现在却匍匐在自己剑下,不惜生死,哪怕为奴为婢,也愿随侍自己左右。

    可为何,江晚却不愿当自己的妻。

    他凉薄的眼看着面前颤栗之人,无力开口,“我问你,若是我不姓傅,不是镇国公府的公爷,你还愿在我身边为奴为婢吗?”

    揽越鼻尖通红,两行泪顺着面颊流下,“愿意的,揽越喜欢的自始至终便是公爷你啊。”

    “那为何,江晚还要离开我”傅砚低喃着开口,似乎是在问自己。

    揽越知道傅砚这分明是对江晚动了情。

    “公爷,揽越是真心喜欢您的,我一定不会离开您,求您给揽越一个机会吧。”

    揽越经历上回那件事情,本是不敢再接近傅砚的。

    但这几月,自己远远看着傅砚,还是心有不甘,她便再试最后一次。

    江晚都已经离开几个月了,趁着这个时候,她要彻底打开傅砚的心房。

    “公爷,我知道您还念着夫人,可如今你们不是还未曾和离吗?夫人定然也还是在乎你的。”

    “不,她不在乎我。”

    揽越看着面前不知是为了什么出神的人。

    她躲开他的剑,缓缓向他攀去,轻柔的声音仿佛能甜出蜜来,“公爷您又如何能确定夫人不在乎你,我们女人最是喜欢口是心非了,您若真想知道夫人到底在不在乎你,揽越这倒是有个法子。”

    揽越看着面前的人依旧不为所动。

    只神色平淡,冷冷吐出一句,“你能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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