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所有人感到恐惧
他目光扫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意外地发现安禄山也在其中，他的眼神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李白手中的酒壶被他紧握，仿佛一切繁华都变得如浮云般虚无。
他知道，这个刚认识的“长乐兄”对大唐并无敌意。
否则，他不会说出那句：“有你在，大唐才真正了不起。”
苏晨站在繁华的瑶桥上，四周涌动的水柱如同现代的喷泉，却又多了几分灵动与生命力。
悠扬的音乐突然戛然而止，只剩下笛声直冲云霄，余音缭绕。
这乐声将极乐盛宴上每个人的情绪推向高潮。
越来越高，再高，直至顶峰。
音符的尖锐几乎让在座的大唐名流杯中的酒液都在颤抖，有些舞姬已捂住耳朵。
就在这时，宴会场地开始震动，仿佛千军万马正从远方奔袭而来。
两侧的大鼓鼓面凹陷，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杀伐之气弥漫。
苏晨面色凝重，低吟道：
“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
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
随着苏晨的话语，酒池中的水柱瞬间变幻成千军万马，有的则化作各式人物。
形态栩栩如生，晶莹剔透，水流波动，令人震撼。
这些水塑造的人物并非静止，有的像宫女，有的似骑兵，甚至还有……
当今大唐皇帝和贵妃的形象！
如同水流凝聚的沙盘，预示着未来即将发生的事！
“这……”
“叛乱！京城动荡……”
“那，那是什么……”
“皇帝携家眷逃离？”
“何人有此神通？”
另一边，水流缓缓融合，形成一个臃肿的身影，他坐在马车上，挥手间，水流汇聚的兵马向长安九重门杀去，与大唐神策军激战，水花四溅。
战事如摧枯拉朽，直逼京都。
瑶桥另一侧，乐声停止，宫女们四散奔逃，化为水花落入酒池，激起层层涟漪。
李白单手持剑，心中波澜壮阔，目光直指人群中隐藏的河东节度使安禄山！
虽为文官，李白从小习剑，一旦大唐有难，他亦会弃笔从戎，实现抱负。
他自诩为侠，而大侠，为国为民。
此刻，大唐皇帝李隆基眉头紧锁，他刚才对苏晨心存不满，但现在注意力已被眼前的战争景象吸引。
酒池中的战斗如此逼真，而“白居易”吟诵的诗句仿佛在叙述历史。
李隆基藏在龙袍下的双手渐渐握紧，王者之气尽显。
他双手扶栏，仔细观察，直到看见那个臃肿的水形人，他挑眉低语：“禄儿？”
安禄山前几天还被他戏耍，李隆基让人制作巨大的襁褓，将他裹在里面，当作笑料。
“我的儿子竟敢谋反！？”
李隆基杀机毕露，但他还不确定“白居易”的真实身份。
要么是方士，今日来此散播谣言！
要么是天上的神仙，降临是为了延续大唐盛世！
在“白居易”的意图不明朗之前，李隆基不动声色。
苏晨的目光中没有周围人的反应，只有酒池水柱演绎出的大唐悲歌。
“翠华摇摇行复止，西出都门百余里。
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
“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
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
轰！
酒池上的水柱交织，散开！
酒水翻滚不止，仿佛地下有熔岩沸腾。
画面再次出现，杨国忠面见皇帝，请求迁都蜀地。
途径马嵬坡，一束水柱升起，形成将军的模样。
众人惊呼：“陈玄礼！”
“神策上将陈玄礼！”
水柱塑造的人形栩栩如生，连陈玄礼的披风都刻画得惟妙惟肖。
尽管是透明的水色，但此刻无人不知这位上将是谁。
上将身后，无数水流化为大唐禁军。
声音穿透水流传来！
“不杀不战！”
“不杀不战！不杀不战！”
声势浩大，直击人心！
所有大唐禁军跪地，马嵬坡的树叶随风摇曳。
极乐之宴上的权贵仿佛置身其中，看得浑身鸡皮疙瘩，汗毛竖立。
“不杀不战？”
“禁军哗变！？”
“要杀谁？难道是皇帝？？”
巨大酒池上，十万禁军哗变的危机让所有人感到恐惧。
皇帝逃往蜀地，军队哗变！
杀谁？
酒池上，狂风骤起。
陈玄礼转身，掀起袍角。
“天下如此，罪在一人。”
“杀杨国忠，可平军怨！”
水流中传来这句话，瑶池台上的栏杆旁，一人险些站不稳，他身穿宽袍，镶着金边，刚才还威严无比，此刻却满眼恐慌！
“禁军哗变！”
“不杀不战！”
“要杀我杨国忠？？”
杨国忠看到这一幕，肝胆俱裂。
他望向大唐皇帝李隆基，扑通一声跪下：“陛下，臣有何罪，为何不杀臣，禁军就不战啊！”
转头，他又对杨贵妃使眼色。
“玉环，快跟陛下说说，啊？”
杨国忠刚说完，突然想起苏晨刚才吟诵的诗句后半段。
“等等！”
“宛转蛾眉马前死，这句诗说的不是我杨国忠？”
“而是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