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迎亲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三月初五，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陆府上上下下在吴妈的打理下，一切都井然有序，皇上也给陆绎休了假。
今夏每日一如既往的去陪上官曦，或者就是去找林姨学学刺绣，倒是安分了不少，这中间倒是发生了几件小事。
正月三十，今夏在来杨家的路上逮到个小毛贼，捉回了六扇门处置……
三月初一，今夏制服了调戏良家女子的臭流氓，而这就是良家女子就是高倩和她的丫鬟，…………
三月初三，今夏在市集上遇见了张公子，那人看她今日做女子打扮，到是出落得越发美了，当今夏跟他说起过几日就要成婚了，脸上顿时没了颜色，后才知道原来京城这几日口口相传的小捕快和锦衣卫就是她。
两人正聊得开心，陆绎就来了，今夏远远地就对他招手，“大人，你怎么来了”。
陆绎走近，打量了这位张公子，儒雅斯文，俊貌不凡，又察觉到他看今夏的眼神，十分让人不舒服，寒暄了几句，就牵着今夏回了袁家。
一路上，陆绎似乎脸色都不太好。
今夏察颜观色，“大人，你怎么了，似乎心情不好”。
陆绎：“………，以后你少跟那些人来往”。
今夏：“…为何………”，陆绎不应，她想这人好像从见到张彬之后，一直闷闷不乐，难道是吃醋了。
“大人莫非是吃醋了……”，今夏暗自开心。
话出，陆绎停下了脚步，似笑非笑，这人真是一眼就能猜中他的心思。
“大人果真吃醋了…”，今夏反复确认道。
“怎么…，你很开心”。
今夏抑制不住地笑，一脸得意，“当然…，以前只有我吃醋，现在也该换你了，这样才显得公平一些”。
“你以后离他远点……”。
今夏笑了笑，还真吃醋了，解释道，“大人，我与张彬只是偶然相遇，他也只是感谢我那日帮了他，更谈不上什么交情，大人多心了，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这话，陆绎爱听，顿了顿，又道，“再说一遍……”。
今夏：“……大人，我和张彬真的没……”。
陆绎打断她，“我说的是最后一句……”。
那人反应过来，低头害羞地笑了笑，踮起脚尖，靠近他的耳边，“我最喜欢你……”。
说完，今夏正要放下脚步，却被陆绎抢先一步揽住了腰，两人更近一步，一切都理所当然，但是今夏觉得是在街上，人来人往，特意提醒了他，陆绎这才满意地笑了笑，两人手牵手一起回了袁家。
陆绎离开时，嘱托了袁大娘要看好她，那袁大娘还不得把今夏看得死死的，所以某人只得乖乖在家。
不过，今夏也想，算了吧，再过三天就要成亲了，免得别人说三道四，还是要守一下规矩的，于是就这样熬到了三月初五，大婚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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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五，亥时了，今夏还是没有睡着，在房间里瞎窜着，一会儿摸摸这，一会儿瞧瞧那，一会儿看看放置着的婚服，明日就要穿着一身大红嫁给大人，不知不觉心中竟有些紧张。
袁大娘开门进来，“今夏，怎么还不睡，明天早上还要早起打扮，早点睡吧”。
“娘，我睡不着，明日就要出嫁了，您今天晚上陪我说说话吧”。
袁大娘走过来坐在床榻边，摸了摸她的婚服，真好，本来还在她身旁打转，整日惹事生非的人，转眼就要嫁人了，袁大娘嘱咐道，“明日嫁了人，你就是陆家的人了，入族谱，进宗祠，可不能像以前胡闹了，陆家是高官，要注意分寸”。
“知道了，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懂分寸”。
不知为何，袁大娘想起了从前，“我在堂子里看到你的时候，你还在一小个呢，穿着粉红色的衣裳蹲在角落里吃饭，吃得呀可叫香了，我一眼就看中了”。
今夏咯咯的笑，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
“转眼间啊都长这么大了，以前啊，天天盼着你嫁人，如今真要嫁人，还真有点舍不得”，说着说着，袁大娘也忍不住了。
今夏忍着，逗她道，“娘，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这里离陆府又不远，以后我和大人会常回来看你和我姨的，还有丐叔，师傅，大杨……，再不济您就搬去陆府住”。
“说什么傻话，哪有丈母娘住到女婿家的，只要你和陆绎好好的，来年再给我生一个大胖孙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娘，……”，那人害羞了。
娘俩就这样话着家常，沉默了一会儿，今夏突然说道，“娘，谢谢您捡了我，养大我，还把我教得那么好，若不是你，就没有今日的袁今夏”。
“哎呀，明日就要出嫁，以后日子定会苦尽甘来，和和美美”。
“会的……”。
娘俩就这样一直聊了一些时辰，才各自休息去。
袁大娘走后，今夏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全无睡意，想着明天就要嫁给陆绎，一切像做梦一样，回想她们一起走过的路，从开始的互看不惯，到后来的心心相惜，共许情深，他告诉她，“陪他相伴一生，生儿育女的女人，是她这个样子”，再到后来，家仇隔阂，他为她入狱，她不惜一切等待………
两人都为了彼此深爱的对方走了很长的路，今夏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里有大人和她，有孩子，娘，林姨，丐叔，师傅，大杨，上官姐姐，谢宵……，大家都在一起笑着，闹着，真的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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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本就是好季节，春暖花开，微风细雨，三月初六更是好日子，在嫁娶的这日，一切都不一样了。
晨曦，天才微亮，随着传来的“咚咚咚”的敲门声，今夏从梦中惊醒，袁大娘冲进房里来，“今夏，快点起来梳妆了，林大夫也来了”。
今夏晕乎乎的，拉回辈子蒙住脑袋，“娘，还早着呢，天还没亮，起这么早干嘛”。
袁大娘催促着，再一次掀开她的被子“不早了，等下陆绎来迎亲，快起来梳洗打扮”。
某人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大婚的日子，一脚踢开被子，麻溜着赶紧起来。
“娘，我姨呢”。
“林大夫在外面呢，杨岳也来了”。
“那丐叔呢”，袁大娘帮今夏拿来婚服，“你叔啊，去陆绎那边了”。
今夏点点头，说起来丐叔与陆家有亲，算是陆家那边的人哎。
今夏洗漱好，袁大娘和林姨整整理着婚服帮今夏穿带好，凤冠，耳饰，手势，一样不落，然后在妆镜面前上妆。
小山重叠金明灭，揽起画峨眉。
这厢，陆府上下已是准备齐全，张灯结彩，红绸子挂满了屋子的每个角落，喜庆极了，陆绎换上婚服，敛去了锦衣卫的狠厉和冷酷，眉眼中都带着笑意，尽显温柔。
岑福也心中欢喜，提醒道，“大人，吉时到了，该去迎亲了”。
那人理了理婚服，“走吧……”。
迎亲的排面十分盛大，怕是轰动了整个京师，大家都纷纷来围观，沾沾喜气，队伍排的老长，一路敲锣打鼓，燃放鞭炮。
八台大轿，十里红妆，是他的承诺。
陆绎在来的路上，今夏已梳好妆，只差最后一步，带上凤冠，她是今日最美的新娘子。
芳脸匀红，黛眉巧画宫妆。
风流天付与精神，全在娇波眼。
美得不可方物。
袁大娘虽是养母，但这些年就如同亲娘一样，因此，新娘子的发髻应该由她来上，林菱在旁边看着。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袁大娘终是忍不住，泪水跑了出来，今夏感觉安慰，“娘，你别这样，我只是嫁人了，又不是不回来了”。
袁大擦着眼泪，“我知道，我知道……是娘不好…快上盖头”。
这时杨岳跑进来，“快点吧，陆大人已经来了，在门外候着了”。
这下袁大娘慌了起来，“快……，快上盖头……”。
林菱倒是不慌不乱，镇定道，“你吩咐陆绎请他作首催妆诗，这诗作完了，新娘子也就出来了”。
她特地看了今夏一眼，那人害羞地笑了笑，“凡是嫁娶，娘家人都要叫新郎官难上一难，这样以后也不敢有人欺负你”。
今夏想，大人是官家子弟，从小饱读诗书，文武双全，想来这催妆诗应该不算太难。
这边，锦衣卫的弟兄们正催促着新娘子怎么还不出来，杨岳出来阻拦，“陆大人，林姨说作完催妆诗，新娘子就出来了”。
“好……”，那人一口答应。
说嫁心惊尽日痴，尊前玉箸镇双垂。
不知夫婿犹怜惜，却忆轿嗔阿母时。
一曲作罢，众人拍手叫好，“催妆诗作完了，新娘子可以出来了吧”。
杨岳拦住，“陆大人耐心等候，待催妆诗让林大夫满意，新娘子自然会出来”。
杨岳立刻回来回了林姨，今夏听不懂，“姨，大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他呀，说他等不及了，催你快上轿呢”。
今夏香靥凝羞一笑，低了低头，林姨替她上了盖头，陆绎在杨岳引领下进来接了今夏，两人牵着大红绸缎，袁大娘和林菱坐在主位上，二人在喜娘的帮衬下敬了茶。
袁大娘：“陆绎，今夏以后就交给你了，望你们能够长长久久，和和美美”。
“是，娘，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
林菱：“望你们互敬互爱，濡沫白首，衍嗣繁茂，言以率幼”。
“是………”，两人皆应。
随后一声，“新娘子出门了……”，陆绎终是牵着今夏坐上了花轿，动身回陆府，乐声一路响起，吹锣打鼓。
有人一直尾随迎亲队伍而来，淹没在人群中，动了不该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