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天桥看烟花
“传说在高处许愿,会实现。”
“我的愿望是,汤初藤平安。”
--题记
受到阻挡,汤初藤差点一屁股坐地上,还是被那只手及时揽住腰身,要不然屁股要遭老罪了。
“没事吧”急切的声音,饱含担忧。
汤初藤几乎整个身子都笼罩在时亭晚怀里,让她无所适从。
她抬头看,是熟悉的人。明明几个小时前两个人还一起去傅则安家里,明明他说自己回家了,可是,为什么又出现在这,还帮了自己。
“你怎么在这?不是说回家了吗?”汤初藤声音闷闷的,语气没有白天那么高昂了。
时亭晚弯了弯唇,眼睛里面盛满了星光。“我确实是回家了,可是想起来某人应该还没回家,就来这守株待兔啊。”
“我又不是兔子。”汤初藤把时亭晚的话堵了回去,“好好好,你不是兔子,你只是你,你是汤初藤。”时亭晚宠溺的摸了摸汤初藤的头。还有一句话他没说,也不敢说,你是我的心动女嘉宾,是我的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神明。
“怎么样?对方同意了吗?”时亭晚又摸汤初藤的头,汤初藤觉得有点烦,推开他,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把头发捋了一下。
“同意了。”
“那就好。”
“你怎么看起来不吃惊啊?”
“因为我相信你。”
霓虹灯在闪耀,星星也在黑幕中闪闪发光,路灯下的两人影子被拉得老长。
“去天桥吧?”还是时亭晚先转移话题,再不做点别的事情,怕自己忍不住要说出来,到时候可就糟糕了。
“去那干嘛”汤初藤不太喜欢去人多的地方,更喜欢待在人少且安静的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时亭晚拉起汤初藤的手腕就开始跑。
跑了几分钟,两个人来到了江市最豪华的天桥。
这个天桥人流量很大,有很多人喜欢停下来看下面的车流,享受那一刻的静谧。
这次也不例外,有很多人。
最最最好笑的是,今天站在天桥上的人大多是成双成对的情侣。
时亭晚来之前就已经打听好了,今晚江市的天桥附近可能会有烟花,所以他才想带汤初藤过来。
喜欢一个人就是,想把自己觉得美好的事物都分享给你,想让你对这个并不是特别美好的世界多一点幻想吧。
“人好多,我不太习惯。”汤初藤有点接受不了突然跟那么多人在一个地方,很想逃掉。
时亭晚紧紧地拽住她的手腕,她力气没有时亭晚的力气大,挣脱无果后,就选择放弃了。
“你到底想干嘛啊?”
“等一下就好。”
晚上19点21分,烟花如约绽放。
无数的烟花在空中炸开,照亮了地上的人们的笑容。
想起来一句词——“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出自于宋代词人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
不得不说,此时此景确实正如他词中所描绘的那样,漫天灿烂的烟花,像细碎的星星,很亮,很耀眼。
烟花转瞬即逝,但是见过的人是不会忘记那个瞬间的。
即使是转瞬即逝,也在尽情的绽放自己。人生海海,不过尔尔。哪怕很渺茫,也想去做那个最闪亮的自己。
“好漂亮啊,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烟花了。”汤初藤发出感叹。
“很漂亮,所以带你来看值了。”时亭晚其实想说的是,烟花很美,但是你比烟花更好看。
抛去别的不说,汤初藤也只是一个小女生,也会喜欢漂亮的事物,可是生活却逼着她变得强大,不去依附任何人。
“你喜欢穿裙子吗?”时亭晚突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啊?”汤初藤看烟花正起劲呢,没有听清他的问题。
“你要是不想回答也没事,我就随便问问。”时亭晚肉眼可见的声音变小了很多。
汤初藤把音量提高,“你再说一遍,我真的没听见。”
“我说,你喜不喜欢穿裙子”时亭晚豁出去,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小时候很喜欢,现在没怎么穿过了,怎么了吗?”
“没事,就是没有看见过你穿裙子,就问问而已。”
“行吧。”
时亭晚点点头,继续欣赏烟花。
“你知道吗?”时亭晚抛出问题,吸引汤初藤。
汤初藤边看烟花边问,“怎么啦?”
“传说在这座天桥上许愿,会实现愿望。”
“真的假的,不会是迷信吧?”
“你管是不是真的,先把愿望许了再说,万一实现了呢?”时亭晚循循善诱。
汤初藤虽然觉得这是一种迷信,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双手抱拳,放在下巴下面,开始认真许起愿望来。
时亭晚勾唇,得逞似的笑了一下,然后也学着汤初藤的样子去许愿。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我喜欢的人,也就是站在我旁边的这位少女汤初藤,可以平平安安,无病无灾。”时亭晚在心里默许。
汤初藤也在心里默默许愿,“我不贪心,就许两个愿望,一是希望我的傅叔叔和明阿姨能一直琴瑟和鸣,没有疾病,二是希望世界和平,再无战争。”
汤初藤许完愿望就把眼睛睁开了,然后发现时亭晚还没许好愿。
在烟花的照耀下,她看清了时亭晚的面貌,原来他的睫毛也很长,眼角处有一颗泪痣,小小的。
时亭晚把眼睛睁开,汤初藤连忙收回视线。
“你许了什么愿望啊?”
“不告诉你。”
“为什么?”
“说出来不就不灵了吗?”
“哦。”
“真笨。”
“你才笨。”
看完烟花,两个人就去等公交车了。
“今天很谢谢你,虽然有一点波折吧,我挺生气的,但是还是要跟你说一句谢谢。”汤初藤看着时亭晚说。
时亭晚有点不好意思,“应该是我说对不起,不应该那样做的。”
“好了,我们是好朋友嘛,不是吗?”汤初藤哥俩好似的拍了一下时亭晚的胳膊。
“只是好朋友啊……”时亭晚喃喃。
真的很喜欢夏天,虽然很热,但是晚风真的让人觉得很舒服,就好像有人在弹奏轻柔的安眠曲一样,心旷神怡。
接下来两个人都不语,然后上车。
顾以羌放假回来,发现有人在家。
原来是亲爱的父亲顾凌跟母亲邱慢回来了。
“你们怎么回来了?”顾以羌语气很重,像是很不满意他们回来。
“你还好意思说,让你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你自己怎么做的?”顾凌怒不可遏,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就要砸顾以羌。
邱慢毕竟还是“疼爱”这个儿子的,就伸手去制止在气头上的顾凌。“好了,老公,以羌毕竟是我们的儿子,不能把他搞受伤了。”
“呵,儿子我真想问问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你们的儿子看待过”顾以羌满脸嘲讽,对于邱慢的话感到可笑。
邱慢再怎么装慈母形象,听到这句话面具也开始出现裂缝了,“以羌,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以羌恶声恶气,“啧,你是不是忘记你自己的身份了?”
邱慢本来是一名普通的中学老师,对当时帅气多金的顾凌一见钟情,之后就开始不断创造偶遇。
顾凌是多么精明的人,可是男人总归是喜新厌旧的,又逢顾以羌的亲生母亲温荷难产而亡,他处于空窗期,寂寞难耐,就跟邱慢开始联系起来。
年幼的顾以羌正陷入失去母亲的巨大悲伤之中,而父亲却在外面寻欢作乐,这让他对父亲失望透顶。
还记得他当时问过顾凌,“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妈温荷”
“爱肯定是爱过的,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要学会向前看,不能一直沉浸于悲伤吧。”顾凌的字字句句透露出寡情薄义,顾以羌没看出来他爱过自己的母亲温荷。
“你可真是大义凛然,母亲尸骨未寒,你却站在这里说出这样无情无义的话,你可真是个伪君子。我对你真恶心。”顾以羌小小年纪说出这番话,让顾凌大为吃惊。
“我是你妈啊,不然还有什么身份啊?”邱慢很心痛,摸了摸胸口,指责顾以羌,“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真让我寒心啊。”
“邱慢,别装了,我妈,也就是顾家的女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温荷。我从来不会称呼一个恶心的人为母亲。”顾以羌毫不留情怼回去。
顾凌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直接推开邱慢,把茶杯扔了过去。
顾以羌没有躲闪,而是硬生生挨了痛。杯子直接砸到顾以羌的额头,额头立马开始红肿起来,慢慢浮现一个大包。
一般人都会疼得龇牙咧嘴了,但顾以羌好像没感觉一样,只是摸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个所谓的家。
顾凌在后面大声吼,“你给老子回来!”
邱慢去扶顾凌,给他顺气,“好了,老公不要生气了,以羌就是小孩子心性,不要跟他计较嘛。”不说还好,一说顾凌更来气,“都是你给惯坏的。”
“是是是,我惯的,你别生气了,伤身。”邱慢认下这个“罪名”,伪装成一个宠爱孩子的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