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I Have A Dream
冯肃有挚友，孙侯没有，非要算，也只能算金刚一个了。
所以他对此是多有羡慕的。
冯肃讲完故事，人便恢复了往昔，不似先前那般“我有故事，你有酒？”的模样了。
“如何，如今心情可曾好些？”冯肃望着孙侯，他本就是来此开导对方的。
孙侯闻言心中也是一暖，这几天终归还是得了不少关心的，这人间总不算白来一趟。
“其实，我也没那么脆弱。只是这种视凡人生命如草芥的环境多少让我有些不适。”
冯肃有些惊奇，这人间，从来不就是如此？不过转念一想：孙悟空曾言自己是山中散修。如今看来，他神通法力皆世间绝顶，料想那散修之言，不过是句虚言罢了。或许他修行之所，是个着重性命之地吧？
只是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孙侯的三观是在一个名为华夏的国度形成的。
念头转过，对于孙侯的话便也只能微微点头，开口道：“这人间啊，从来便是如此。你即下了山，来了这人间，总归要学会适应的。”
不过孙侯却不这么想，他这几天悄悄萌生了一个念头。既然冯肃说起此事，他想与对方交流一下，看看有无可行性。
“冯大人，我有个想法，想说与你听听。你帮我一起琢磨一下可行？”
冯肃好奇道：“哦？不知道是哪方面的？我这才疏学浅的，你可别抱太大期望。”
孙侯笑了笑，心想：都老熟人了，说个话这么谨慎干嘛？
“是这样的，如今四大部洲的妖魔不是组建了一个联盟吗？虽说如今表面上平静了，但是我却不大放心。这妖魔之事终归让我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所以我想要这天下……”
孙侯顿了顿，他看着冯肃，眼中渐渐露出凶光。一字一顿，道：
“再！无！妖！魔！”
此语出口，当即天雷滚滚，轰鸣不绝。
正在算账的张九泉乍闻雷声，吓得手都一哆嗦，看了一眼外面阴郁的天空，心说：这么大的雷，怕是不知要下多大的雨，得赶紧叫小若儿她们回来，可别淋风寒了。
巨大得雷声出乎孙侯的预料，他目光一凝，伸手护住了冯肃。任那雷霆滚落，轰击全身。
孙侯不解，这是何意？天理不容？
雷霆来的快，去得也快。
好似某种警告？
冯肃心头大震！这等情景，天诛？
他想要什么？要这天下再无妖魔？这如何可能？冯肃震惊地看着孙侯，他从未想过孙侯竟然有如此大胆的想法。
但是，这何尝不是他得想法？温允何尝不是死于妖魔祸患？
天诛又如何？不过一死尔！
“你……有何打算？”冯肃面有骇然，不过还是继续说道，“要让天下再无妖魔，谈何容易”
孙侯目光坚定，他没有理会那雷霆，也不理冯肃的震惊，只是继续说道：“我知道这并不容易，但……我想试试。这世间妖魔对吃人的执念过于大了，若一日不除，每天总有不知名的凡人，丧生于不知名的妖魔之口。每每想起如此，我便寝食难安。”
冯肃沉默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可是世间多数妖魔便是普通的生灵意外开了灵智，或者遵循本能吞吐灵气，而后自己便会被凡人吸引，偷偷捕食。而这偌大的人间，每日这般成妖魔者不可计数也，如何能断绝？”
孙侯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抛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腹案：“冯大人，我们杜绝不了生灵成精化妖，但我们可以试着杜绝生灵成魔，让生灵都往妖仙的方向发展呀。”
嗯？冯肃一时没能理解。“这是……何意？”
什么叫都往妖仙发展？
“如今妖魔不是成了联盟吗？”孙侯抛出问题引导。
冯肃沉吟片刻，才皱着眉头开口道：“你是说，让妖仙也成一个联盟？”
孙侯一笑，“对！”
“然后呢？灭了妖魔？还是招揽妖魔？”冯肃不清楚孙侯的具体想法，只得试着推测。
“先招揽一次，也只此一次。以前生灵成精成魔没得选，现在让他们选一次。而且，妖仙本就强于妖魔，她们有正统修行法，可修各种神通。比之只能开发自身的原始修行妖魔，强上太多了，这应该不难选吧？”
冯肃暗暗点头，确实，同境界的妖仙，妖魔基本不可能是对手，就算是天生异兽都很难抗衡。归根到底还是法的问题。
妖魔吃人涨的只是修为，或许快，但也只是量变到质变的问题。
而有正统修行法的妖仙，则更多的是修法、修道、修神通。
而法门所带来的增幅其实是很恐怖的。比如曾经说过的，绝顶天仙的战力极限或许是100，但在各种法宝神通的加持下，是有机会能达到一万的。如杨戬当初那一刀，便已经是破万了。所以才说，便是道祖来了，亦要称一声：好杨戬！
所以，妖仙这般修炼或许慢，却也异常强大，上限更高。
其实也有不慢的，比如孙侯这样的。不过终归是极个例，不具备参考价值。
所以，有机会修行正统法，便是妖魔说不得也愿意放下吃人的心思，一门修道。
只是……
“曾经作恶的，便这般算了？”冯肃想知道孙侯的具体打算。
“唉……”闻听此言，孙侯叹了口气。“其实关于此事，我也没想好。一味打杀肯定不行的，不然遭殃的或许还是凡人。可若这般算了，我心里却也咽不下这口气。只能商议一个具体的度，或者看业力之类的。”
冯肃点了点头，这个可以稍后再议，而真正关键的一个点，却不知孙侯怎么解决。那便是……
“法从何来？”
“到时候组成了妖仙盟，便想办法用珍宝之类的将妖仙的法换出来，然后建个万法阁之类的。之后其他妖仙想要换法门，有修行法的便以法来换，无修行法的则以贡献度之类的来换，这个需要到时候再具体完善制度。如此，万法阁搜集的法门只会越来越多，让群妖皆有法可修。”
孙侯根据前世看过的一些小说，游戏之类的设定，大致先提出了这么个想法。现在只是讨论，所以他也没想太过具体的实施方案，赏罚机制之类的。
然而，冯肃却是再次摇起了头。而且，这次面容肃穆，是前所未有的郑重，话语更是斩钉截铁。
“不行！”
“这个方法不行吗？”孙侯感觉还是挺有实施的可能的。但不知冯肃为何否定得这般果决。
“唉……”冯肃又叹了口气，他算是明白了，孙侯根本就不知道法的重要性，难怪会想出这般办法。
“你知道，这世间万法，都从何而来吗？”
孙侯愣了愣，虽然没特意想过，但听到冯肃这般提起，才略微有些恍然。试探的开口问道：
“道祖？”
冯肃点了点头。
“这世间修者，皆是道祖门徒。但，妖魔不是。
这世间修行法，皆是道祖给的机缘，是道祖的法。就算不是，也是道祖门徒延申的法。总之，修法便越不过道祖。
换言之，这些法都是有主的！不是说说话便能交易的牛羊。这般，你明白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