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歇斯底里
有句话说，绳子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很多人都觉得自己是因为遭遇了诸多不幸，才成为了苦命人。但是，站在命运的角度，有可能单纯这个人就是苦命人，所以才会厄运缠身。或许这种玄学，才是命运的真谛。
狐狸随后，跟我讲了他接二连三的连环套。
狐狸被人低价买走了玉石鱼雕之后，心里特别郁闷。就想找卖给他玉石鱼雕的人吐槽。结果机缘巧合。狐狸得知了自己买鱼雕的真相。
原来，欠债人和放高利贷的人其实是一伙人。双方有些金钱上的纠纷，这件事应该是真的，但是墙内亏空墙外补。放贷的人看到欠债人实在是还不上钱，就帮欠债人想了很多办法。放贷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不值钱的玉石鱼雕，跟欠债人一起设下一个套。把狐狸骗进了自己的局里。让狐狸用高价把玉石鱼雕买走，在狐狸的眼中，这个雕件是自己捡漏买到的和田玉。但是在那伙人眼里，狐狸是个冤大头，用好几万块买了一个假古董。
狐狸就这样，可怜的成为了两个骗局中共同的受害者。
我听完狐狸的这段经历，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一群不懂行的人用自己以为是假但实则是真的玩意儿骗了狐狸，那群人心满意足，狐狸上当受骗。另一群人，一套操作，让狐狸把这东西误以为是假东西，低价买走，另一群人心满意足，狐狸上当受骗。
也难怪狐狸自己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怪圈。
狐狸因为自己的贪心，入了第一个局。又因为自己的贪心，入了第二个局。我甚至想，如果第一波人和第二波人直接见面，没有从头冤到尾的狐狸，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
本来还想着多安慰狐狸几句，却被上司的嚎叫打断了。我匆匆挂了电话，又像往常一样，呆坐在电脑屏幕前，假装认真工作。
手上虽然打着字，但是脑子里却挥之不去的是这个玉石鲸鱼的故事。
终于等到了开展的这一天，我并没有叫狐狸，我觉得他可能会伤心不来，我自己，借着周末的空档，去展览馆想看看这个玉石的鲸鱼。反正周末自己也经常在家看剧或者玩游戏，不如借这个机会出去锻炼锻炼。
说实话，展厅布置的不错，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感觉装修的简洁而且雅致。一个个各种珍宝被独自放在独立的玻璃展柜里，不同角度的灯光照射，把珍宝化妆成更加贵重的容貌。
每个展柜的前面，其实人都不多。但是看着他们的穿着打扮，都像是这个社会精英的人群。
有些人西服革履，很像是华尔街行走的精英，有些人穿着随意，但是感觉是细心的装扮过，面料很好的polo衫，配着顺挺的裤子。各种大牌的logo不经意间的出现在衣服的各种角落。
而我，穿着一个破t恤。
不过好在，现场的工作人员并没有注意到我。或许，他们是已经注意到了我，但是觉得我不是潜在的客群，故意放任自流。我就像一个游走的鱼，穿梭在整个展厅里。
驻足停留，我的面前就是狐狸的那个鲸鱼，哦不，准确的说，是狐狸曾经拥有的鲸鱼石雕。
和之前在邯郸匆匆看的一眼不同，这次，这条鲸鱼看着更加苍劲有力。虽然小巧，但是有种质朴古拙的气质。
果然，宝贝就是不一样。
我脑子里闪过一丝想法。在邯郸，这个家伙还被包裹在便宜的泡泡纸之中，才没过多久，也就个把月，这个家伙已经登堂入室，成为了被人仰视的存在。
人的命运和它很像，狐狸并不能给他荣华富贵，但是那群做局的富二代却能让他锦衣玉食。心里有些酸楚，不知道自己逆天改命的局什么时候能从天而降。
想到这，我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天珠。
这个展柜前，三三两两的人时不时的驻足观看，有些人还一边看一边手里翻着画册。但是人们停留的时间都不会很长，或许他们的时间更加的珍贵。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看看这条鲸鱼，我给这次的看展赋予了类似祭奠的心理准备。
祭奠狐狸的贪欲，也祭奠命运的不可思议。
透过展柜的玻璃，我注意到对面是个中年男人，四五十岁的样子，他和我一样，都在展柜前驻足不动。好像这条鲸鱼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我看着这个男人手里有一个小本子，他拿着笔在那写写画画。好像一个写生的画家。
梆的一声
男人可能是太投入了，脑袋撞在了玻璃柜上。
玻璃应该是防弹玻璃。
撞上之后，男人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周围的几个工作人员，身着黑色西服白色衬衣，皮鞋西裤，胸前挂着铭牌，戴着白手套，拿着黑色雨伞的工作人员，扭过头来看向这里。
我向后退了半步，避免被他们误会是我撞的玻璃。
几个工作人员只是把脚尖转了过来，并没有更多的行动。
那个男人继续看着，慢慢的，绕到了我的身边。
“很漂亮，对吧？”男人嘴里发出声音
我看了看四周，没有别人
“您是跟我说话呢？”
“对啊，盛唐的风华，不同凡响啊。真美，你觉得呢？”男人眼睛盯着石雕，嘴里发出声音。
“还行吧，我也不懂这东西。”我回答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我看你好像在这里看了很久。”
“随便看看”说着，我的脚步逐渐远离了男人，一是觉得这个男人有点神经病，二是这个男人身上发出一股子特别臭的味道。和这个香扑扑的展厅格格不入。
我这才仔细观察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穿着其实很得体，衣服只是款式有些老旧，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很好品质的衣服。但是洗的次数多了，显得没有那么舒展。他手里的本子是个软皮的本子，很像小时候的工作手册，黄色的封皮上写着红色的字。这个本子的年代我觉得和我岁数差不多，一看应该是男人经常使用。本子的边角都卷了起来，有些微微发黑。
这时，一股子香气冲进了我的鼻腔，我侧脸看去。几个年轻人走到了展柜前。
这几个人有男有女，男的都穿着各种奢侈品品牌的衣服，虽然logo不是很显眼，但是这种款式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女的身上飘散出浓郁的香水味道，闻得让人神魂颠倒，很香，但不浓艳。这几个女孩妆容很精致，身材高挑，高跟鞋细细的鞋跟和地板摩擦，发出悦耳的声音。
从他们的对话中不难听出，这几个年轻人都是一些有钱的公子哥，带着自己的女伴随便看看。
其中一个年轻小伙子说道“这就是我说的那个玩意儿。”
浑身臭味的中年男子眼神突然变得犀利，斜着眼睛看着这几个有钱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