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 章 以默而守
面子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困惑了我很久，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很多时候都要在乎这个东西。面对不喜欢的人，还要假意欢笑，为的是给别人一个面子。明明囊中羞涩，却还要执意结账，为的就是面子。我们需要每天给别人很多面子，也需要别人给自己很多面子，但是却又有人不断的在耳边说，面子不能当饭吃，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就很困惑，面子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是我们最后的尊严？还是我们营造的人设？还是，和人生一样，本来就是虚无缥缈，毫无意义的东西。
我从人群中倒退着一步一步走出来。四处张望，还是没看见狐狸的踪影，对了，给他打电话，我真是有时候笨的可以。我拨通了狐狸的手机号，在我的手机里，他的通讯录名字还是“狐狸，前同事”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我放下电话，这算怎么一回事呢？是我把狐狸给弄丢了，还是狐狸把我扔下不管了。我心里还有些小难过。毕竟，就算是一只猫，一只狗，也都是喜欢相聚团圆的时刻，而分离告别永远是悲剧的场景。
我回到刚才我俩待着的雕像旁边，放在地上的水不知道让谁给踢倒了一瓶，可能是个调皮的孩子或者是不小心的路人。我坐在地上，看着远处河上的日光倒影。
这时的天色已经黄昏，邯郸的天空并不是透明的样子，像是直接用手擦过的眼镜片，夕阳的辉炎中透着那么一丝朦胧。河水并不清澈，上面还漂浮着些许绿色的水藻或者浮萍，在夕阳暖橙的光照下，呈现出墨绿的颜色。学步桥是灰白色的分割线，把天和水一分为二。
我看着眼前的景色，想到一千年前，邯郸学步的那个外乡人，走过学步桥的时候，是否也看见了和我眼中一样的颜色。这个瞬间，我好像诗人附体，很想写出
“那榆萌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这样的诗句，奈何自己是个没怎么读过书的人，只能从鼻子里哼出“好美”两个字。
我自己正陶醉在风景、历史和当下编织成的幻想中，突然，我听到了狐狸在喊我
“大飞，我艹，你tm去哪了？”
我赶紧回头看，只见狐狸两只手各自抓了一瓶水，从马路和河堤之间的种着草和植物的斜坡往下一边走一边出溜。
我跑过去从狐狸手中接过两瓶水
“你跑哪去了？我找你半天。”我有些生气的问
“大哥，你去哪买水去了，你跟我说说？”狐狸从斜坡跳到地上
我指了指对岸“我去那边买水啊？”
狐狸往身后指了指“上面就有卖水的。我真是等你等不回来了，我都以为你自己坐火车回帝都了呢。”
“我没看见啊，找了半天，可远了”说着，我把狐狸的水放在地上，把地上我买的水递给狐狸“先喝我的。”
狐狸：“你真抠，就买了俩白水。”
“我问你喝啥你又不说！白水健康，快喝吧，哪那么多话。”我怼了狐狸一下子
狐狸仰起头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了半瓶：“诶，说说吧，你跟那俩道士，啥关系？”
我心里这时候已经下定了决心，就这么这么办。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我盯着狐狸，狐狸忽闪忽闪他的大眼睛“没事，大飞，你就长话短说，你跟那个清宁是不是真朋友？”
“这？”被狐狸这么一问，还真是给我问住了“朋友，我怎么给你形容呢，我俩认识是在帝都，实话实说，萍水相逢。那时候，还算不上朋友。”
“你就说现在，你来邯郸不就是来找他来了么？”狐狸的话赶着我很紧。
“明明是陪你，怎么就成找他了。”我赶紧辩解
狐狸摆摆手“没事，不重要，我知道你来邯郸，就是为了找这个人。”
“你怎么知道的？”我好奇的问。
狐狸把眼睛一翻：“你呀大飞，你这个人就是太多心眼子。我跟你说，那俩人，有其是你那个朋友，叫什么来着”
“清宁”
“对对对”狐狸一拍大腿“就是这个什么宁，我跟你说，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至少。”狐狸说道着呼啦一下子站起来。
“至少，至少不是一个实在的朋友，或者说，没把你当朋友。”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狐狸
狐狸踱了几步，一转身，坚定的跟我说“我不是挑拨你们关系哈，我跟你熟，跟那个什么宁”
“清宁”
“对，清宁，跟他我没关系，我肯定是帮你的，哥们么，帮亲不帮理。”
“你快说咋回事？”我问狐狸。
狐狸又坐到我的身边“首先啊，我觉得人家不是什么坏人，毕竟人家还给我抹药来着，这个咱该谢谢人家，我谢谢他。但是啊”
我被狐狸这种哼哼唧唧的状态搞着急了“你赶紧说重点。”
“那会儿，我去城隍庙上厕所去了，你记得不？”
我点点头“没错啊，你鬼鬼祟祟跑出来，不就催着我赶紧跑么？”
“我给你讲哈”说着，狐狸又喝了一口水。
“我那会儿走进去，你不是告诉我，厕所在进门右手边，我走进城隍庙的时候，城隍庙里空无一人，没人看见我，我也是憋不住了，所以我就直接进了厕所。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从小有个毛病，开着门我上不出来，所以我就钻进他们那个堆着杂物的那个残疾人卫生间。正在上厕所这个当间。从外面进来俩人，我听声音，应该就是清宁和那个老道士。我本来想跟人家打个招呼，但是又觉得有点怪难为情，所以我就没敢出声，我为啥要问你，你们关系怎么样，你跟我说你们不熟，那行了，我敢把我听见的事情告诉你。”
“你听见什么了到底？”
“我听见那个老道士问清宁，你今天找过来的这个人，到底行不行？清宁随后回答，放心吧师父，肯定没问题，我觉得咱们今天下午给他这一套话聊的挺好，我觉得他应该是信了。他俩跟你说啥了？”
我听着狐狸的话，结合自己下午的感觉，有点像是给我下了个套，虽然自己没损失什么，但是被骗的感觉总归不好。
“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奇怪”我自言自语，狐狸听见我嘴里嘟囔，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看了看狐狸，眼皮都没动一下，。
“就那个老道士，还有我那朋友清宁，俩人跟故事会一样，给我讲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