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杀互根

    善恶相随，福祸相依。都是世人编出来安慰自己的说辞，为自己当下的不幸找一些借口。仿佛那些成功的人，虽然享受着香车美酒锦衣玉食，但是实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或许，那些成功的人，就是单纯的成功，没有什么别的报应。失败的人就是单纯的失败，没有什么后福。只是这个答案太令人难以接受，所以，大家在妥协之后，形成了一段说辞，让弱者给自己的生活找到一个抓手。

    我在城隍庙，用了几乎一个下午，听着一位萍水相逢的道士，清宁，还有一个白胡子老道，讲了一个虽然饶有趣味，但是却毫无用处的故事。我都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没有慧根，配不上这样的大任，但是又转念一想，我没有慧根，他们俩为啥偏偏挑上了我。

    我想了想，还是先走吧。正在我想着怎么礼貌的告别的时候，老道士转过屋子里供桌后的神像，取出一件东西，郑重其事的递到我的手里。

    拿起老道士递给我的东西，仔细观瞧，只是一根平平无奇的绳子，很像是挂玉牌的那种绳编。看着有些年份，应该原来是红色的，但是可能是太旧了，看着整体有些发黑灰色，说直白点，是特别脏。绳子有手机充电线那么粗，那么长。整体式一个圈，能调整长短，尾扣的部分编了一个类似于中国结一样的东西，绳圈的左右对称，各自有几道彩色的缠绕。但是颜色已经暗淡了。

    我接过绳圈，老道士语重心长的嘱咐我：“这条绳子，是咱们这一脉传承的标志，你要好好保管，平时也可以随身佩戴，但是切记要恭敬待之，如果你看到有人跟你有一样的绳子，那么，他肯定也是咱们这一脉传承的人。你们能彼此相认，共同把咱们传承发扬光大。”

    我嘴上连声道谢，心里却不以为然。

    “还有，切记，低调行事。谨记凤凰的智慧。”老道士连连叮嘱。

    刚才在我心中，就有一种意念不停的翻腾，假如凤凰之力真如这两位所说的那么神奇，我要是能搞一个凤凰尾羽，那还上什么班，比中彩票都要爽。再也不用看总监那张臭脸了。

    “师父，您跟清宁这么多年一直在守护凤凰之力的秘密，寻找凤凰尾羽，咱传承现在找到几根凤凰尾羽了？”我假装不经意间的问。

    “凤凰尾羽一共九支，咱们这支传承，目前的情况，一支尾羽也没有找到。”清宁抢着回答。

    我没有搭理清宁，而是看着老道士的神情，想从老道士的回答中看出些真假。

    “的确，因为，怎么说呢，你也看到了，咱们这一脉传承，生活有点困难，不像人家那几个组织，有钱有闲。所以，咱们这一脉传承，目前一支尾羽也没找到。”老道士一边说，脸上露出了那种有些愧疚的神情，说着话，眼神也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好像在回忆什么事情。

    我看着老道士的神情觉得他好像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又不愿意言说。

    “不过，大飞，我跟你说，咱们这脉传承，民国的时候，巅峰时期，咱们有两支尾羽，都被收藏的很好。”清宁插了一句。

    老道士欲言又止，嘴唇颤动。

    “呃，这。。。”我没有控制住自己，那种不耐烦的情绪脱口而出。

    老道士终于还是开腔了：“我也是听我的师父说，当年，咱们传承这一脉，中间有人背叛了誓言，擅自运用凤凰之力，咱们就和他们在那个时候分裂了。咱们这支传承的先人拼死多夺走了一根尾羽，而他们抢走了一根。那帮人借着他们抢走的那根尾羽，怎么说呢，差点就天地倒转了。”

    “他们是谁啊？”我问道。

    “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现在，他们这群人，还经常出现呢。”老道士看着我说。

    “那咱们抢过来那根尾羽呢？”

    “一把火烧了”清宁激动的说“当时，咱们实力没办法抗衡他们，只能把这只尾羽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不过没关系，凤凰尾羽早晚会涅槃重生的。只不过这些事，也都是一些风言风语的传说。”

    我今天听够了这种奇谈怪论了，随声应和了几句。

    “师父，清宁，我今天跟朋友一块过来的，刚才也给我打电话说来接我，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这个小胡同也不好停车，晚上我们还有饭局，要不，您二位，跟我一起，咱们晚上吃个饭”前半段话，是我真心所想，后半段话是我虚情假意的客气。

    听到我这么说，老道士和清宁两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清宁说：“大飞，我跟师父就不去了，庙里还有点别的事情，没关系，你赶紧找朋友吧。”

    老道士也突然客气起来，“清宁，你给你朋友拿点水果，咱们这老有附近的村民上供，贡果特多，扔了挺可惜，防着还招虫子，你挑点拿上，都是好东西别糟践了。”

    我连连摆手，婉拒推辞。

    “你是清宁的朋友，今天也继承了咱们这一脉传承，我们不是神神叨叨的一群人，今天跟你说的话，你一定要当回事。”老道士语重心长的嘱托。那份真诚，让我都有点不知道是哭是笑。

    老道士又指了指墙上的两幅破败的壁画：“这俩壁画你也拍了照，记得回去好好研究，凤凰之力的奥秘，就在其中。”

    我连连点头。这时候，狐狸的电话又来了。

    “好好，我马上出去，出去之后我给你发位置。”

    清宁送我出门，一边走一边跟我说：“今天你的时间太仓促了，要不然咱们能好好聊聊这个凤凰之力。”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我客气的不能再客气。

    走到城隍庙门口的时候，我问清宁“前几天咱俩碰面，到底啥情况。”

    清宁有点不好意思“前几天实在是手里太紧了，家里有人病了，这城隍庙工资太少了，我就跟师父请了一个月的假，去帝都干了几天兼职，挣俩钱给家里人。”

    “你加入这个传承多久了？”

    “也有七八年了吧。”

    “也没工资？啥也没有，你图啥？”我大惑不解，其实这个问题也是出于那种奇怪的好心，或者怜悯吧，我希望清宁能够生活的更好。

    “你不懂，这里面的力量，等你慢慢了解了，你就明白了。”清宁意味深长的笑了。

    “我这几年也实在是手头没啥钱，要不然，我给你们捐点了。”我也苦笑一下。

    “钱不钱的，不重要呢。对了，你说的你想摆风水什么的，我回头跟师父研究研究，看看怎么给你调整。”

    我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麻烦你们了，回头我再问问别人。”

    清宁送我出城隍庙，看着很热情，里面好像还带着一丝不舍得。或许这是我的错觉。

    “你哪天还来？”

    我瞬间愣住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实话实说，我再也不来了，我觉得可能会伤了清宁的心，但是，我是真的不想来了。

    正在我愣神的时候，“咣当”一声，吓了我俩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