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眩乱不决
当你回望历史的时候，总会陷入一种虚无主义。那些赫赫有名的人，最终也都烟消云散，更何况自己。但有的时候，也会升腾起一些妄想，总觉得自己如果置身在那样的历史中，可以做的比历史人物更好。其实，任何的当下，都会在未来成为历史，任何的历史，也曾经是过去的当下。
在城隍庙，我问出刚才的问题，其实就是心中的妄想。仿佛那位“孔明大名垂宇宙”的诸葛先生，也是历史长河中充满了遗憾的失败者。
清宁听到我的问题，哈哈一笑。眨着眼睛反问我：“诸葛亮，是怎么死在五丈原的？”
我就把三国演义里诸葛亮借寿命，后来被魏延把灯踢翻的故事讲了一遍。
清宁接着我的故事，说：“诸葛亮，在五丈原，摆下借寿的法阵，摆的是什么阵？”
“七星灯啊，摆成北斗七星的样子。”我答道。
“你仔细想想，北斗，古书中写的都是像勺子形状，你见过勺子吧？”
我点点头
清宁继续说“勺子从正面看，和孔雀的尾羽，也就是凤凰尾羽，是不是很像啊？外面一圈毛，中间是一个眼，这个眼就是凤眼。诸葛亮摆的这个阵法，应该并不是现在道教那种阵法，而是失传了的凤凰之力的阵法。这种阵法据推测，是由七盏灯组成，其中，五盏灯围成一个圈，二二一的布局，上窄中宽，一之下，竖着再摆两盏灯，看着像一个勺子型，其实这是世人的误解，应该是凤凰尾羽的形状。凤凰的尾羽，也就是凤眼，放在五盏灯围成的圈里。之后才是一些仪式，是人类和凤凰进行交流的方式，凤凰之力，会在凤凰归位之后，有极大的增强。”
我瞪着眼睛，仿佛在听天书一样。
清宁顿了顿，叹了口气：“你还记得，我刚才说过，凤凰之力，分为十份，凤凰本体还占着一份啊。”
“哦哦哦”我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凤凰其实我们还能把它召唤回来？”
“当然了！”清宁的声音突然变大，随后又变为他惯常的那种低沉却清晰的声音。“吹箫引凤，这是久远的传说了，你回头自己上网查，萧史弄玉，他俩就能引来凤凰，这可是写在《列仙传》里的故事。不过诸葛亮用的这套，需要凤凰尾羽和灯一起来作法，是另一种引来凤凰的仪式。”
“孔明最后也没成功啊，让魏延给把灯踢倒了。”我插话道。
“其实踢倒灯并不重要，魏延闯下最大的祸端，就是踢倒了灯，古代都是油灯或者烛灯，倒下的灯火，把那根凤凰尾羽给点燃了。凤凰本来就是至阳之物，本身就像太阳一样，一个火星子，呼啦，凤凰尾羽只要碰到火，瞬间化为灰烬。诸葛亮没有了凤凰尾羽，力量的源泉一下子消失了，更别说诸葛亮还要增强凤凰之力，再造大汉了，连尾羽的基本力量都被一把火烧没了。”清宁讲着，我听的津津有味。
“那，你的意思是，凤凰尾羽，现在世界上就只有八根了吗？”我问到
清宁连连摆手“不不不，还是九根。”
“不是少了一根吗？”我大惑不解。
清宁说道：“凤凰这种神兽，和其他的神兽不一样，凤凰可以涅槃重生，凤凰尾羽不会消失，烧成灰烬之后，也是不死不灭，被日光滋养之后，还会重新复出的。不过就是时间有点久，据我的研究，可能是五百年左右。”
我正听的兴起，突然手机响了，是狐狸打来的，我接起电话，狐狸问我在什么位置，他那边事情办的差不多了，要来找我晚上一起吃饭。我告诉狐狸我现在的大概方向，狐狸就匆匆挂了电话。
一个电话，把我从清宁和老道士营造的奇妙世界里拽了出来。我打量着他俩，下了下决心，终于问出了我今天最想问的问题。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好奇啊”我先做了个铺垫“清宁，您和师父，两个人肩负了这么重大的使命，守护了这么重大的秘密，可以说是人类的守护者，复仇者联盟凤凰版，您二位”
我顿了顿，脑子里飞速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实在是找不到更委婉的表达，只好硬着头皮接着问。
“您二位是不是也混的太惨了点啊。”
清宁和老道士哈哈大笑
老道士悠悠然的说：“穷，是咱们这一脉传承的特点。凤凰之力，咱们不能用，还要隐藏起来，这需要的是境界和格局。借助凤凰之力，咱们能赚钱，但是咱偏偏不去赚钱，只靠双手，辛勤劳动，活的惨一点，甚至谁都看不上咱。都不正眼瞧咱们。这样，那些拥有凤凰尾羽的名门望族，还有处心积虑寻找凤凰尾羽的后起之秀，才能不注意到咱们。”
“凤凰隐而为鸦，这才是真正的大智慧。”清宁也在旁边帮腔。
我听到这里，当时就有点泄气，心里想着，合着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什么逆天改命，什么凤凰之力，就是当保安，跟小庙里苟且，我玩呢？我这每天生活压力那么大，真是没那闲工夫跟你们扯淡。但是看看两位的眼神，之前觉得清澈而洞察，现在觉得，有点充满智慧，大智若愚，真是愚不可及的眼神。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我，别意气用事，这二位跟我讲了半天故事，我也向天盟誓了，还滴了血，我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像孔子说的，敬而远之。回头回了帝都，爱干嘛干嘛，这凤凰的秘密，放心吧，八辈子我也不给别人讲啊。
心理斗争做完了，我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二位老师，二位道长，我需要做点什么呀？”
“凤凰之秘，心口守护。
祛邪为真，倾力而为。
无为而为，守其真形。
九天九玄，不辞其苦。”
二人异口同声
“前面几句我都明白，最后这句九天九玄，不辞其苦，是什么意思？”我问
老道士：“这几句的玄妙，可不是你看到的字面的意思，最后这句，九天，我的理解，九天就是九支凤羽，寻找这九支凤羽不能怕辛苦，但是这个九玄，我现在也不是很明白。”老道士指了指自己的白胡子“我老了，精力不行了，还是要靠你们年轻的这一辈人去参悟了。”
“我问下，咱们这支传承，现在有多少人啊。”
“咱们这支传承，人数不详，在清末民国时期，咱们这支传承，力量还是很强大的，但是后来，咱们传承中出现了一些心术不正的人，他们从中作梗，之后，咱们的传承就分崩离析了，大家彼此都不认识，可能有些人已经不再坚持传承了。因为要隐藏秘密，所以咱们这支传承的人，都是低调行事，毫不起眼，再聚拢起来，难上加难。”
当时我都无奈了，这破传承有啥可传承的，还不如就失传了算了，但是想到凤凰尾羽，如果真的像这俩人说的这样，突然，一个想法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