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又有一位表哥来了
裴玺仪闻声注目,看到了穿着一袭月白色锦袍的公子。
他的眉目温润,眼角是温暖和煦的春风,暮春傍晚的落日余晖斜斜的映来,让他整个人像是笼了一罐打翻的蜂蜜。
他微笑着注视着女子,悦耳的男音带着无限的温柔。
“珩哥哥?”
裴玺仪有些试探的称呼。
“怎么,不过刚嫁人一年,玺仪就忘了我?”这话虽然反问,却没有丝毫责备之意。
“怎么会呢?我只是有些喜不自禁了,珩哥哥怎么突然来了?”
裴玺仪确认此人后,神情才变得自然一些。
虞珩是裴玺仪母亲兄长的儿子,年纪与裴元毓相仿,也是年轻一辈里算杰出的。
后续剧情裴玺仪也不了解,原本就是跟女配有关的人,自然对于与她有关的人一笔带过。
说起来,裴玺仪倒是更为熟悉女主身边的各位亲戚朋友。
“还不是因为你。”
“啊?”裴玺仪一脸疑惑。
“嗯,你身子有恙的消息不知怎的就被人传开,我本就有事在京,故而赶紧来瞧瞧你。”
如今看到安然无恙的她,虞珩的眼底流过一抹暗光。
看来是有人不怀好意,散播这样捕风捉影的恶言。
幸好无事,不然外祖母他们又该担心了。
玺玺的母亲,他的姑姑就是上一辈中唯一的女儿。
如今裴玺仪又是少一辈中唯一的女孩,可谓是千娇万宠。
性子难免娇纵些也无妨,女儿家本就该有小性子,不然定然要受委屈。
说到这里,裴玺仪脑子动的快,大概也只有那个人能做得出来。
看来她是迫不及待要自己跟她儿子和离。
裴玺仪表示她也想尽快啊。
她原地转了一圈,“看,我没事,好着呢。”
“至于是谁这么无聊,等被我抓到,定要狠狠的教训他一通!”
这才是虞珩熟悉的裴玺仪。
很快虞珩同裴玺仪说了几句,就要去侯府拜见姑姑与姑丈。
顺便得知裴元毓也在家,二人本就志趣相投,也该好好叙旧一般。
二来这玺仪一事,他还是放心不下。
这京都元毓更熟悉,叫他来查幕后之人,或许会比他来的容易。
“今日随我一同回侯府一趟吧。”
裴玺仪欣然答应,只是不知他这葫芦里头卖的什么药。
侯府二房
“母亲,你最近一直胃口不好,不如请绛郎中来瞧瞧吧?”
裴郑氏摇摇头,她的事,她自己从不放在心上。
看着眼前一脸担忧的女儿,笑着宽慰道,“我没事,不必如此担心。”
裴仪锦依旧蹙着眉头,母亲越来越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隔壁害的。
“倒是你,这几日倒是比往日沉稳了些,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似的。”
“母亲,女儿总会长大的,倒是您,就算为了我,也该疼疼自己。”
“我的身子,我心中有数,都是一些小毛病,等过了这倒春寒,自然就会好了。”
裴仪锦也不再多劝,她自己多顾看着就是。
这偌大的院子,原来父亲不来,倒真显得冷清。
换作以往,母亲一定是希望父亲来的。
裴仪锦看着母亲苍白的脸,心里无限悲哀。
随即她又想到了什么,“母亲,我真的觉得大姐姐变了许多。”
裴仪锦虽然粗枝大叶,可若是换做从前的裴玺仪,是决然同她说不出那样的话来。
裴郑氏倒是第一次听自己的女儿说起自己的这位大侄女。
换做以前,她是不喜这样跋扈娇蛮的孩子的。
但是如今来看,说实话倒也有点羡慕她,至少在受到委屈时,大伯一家二话不说就把女儿接了回来。
不像她……
裴郑氏神情突然落寞了下来,“母亲,怎么了,您是不是不想听,那我不说了。”
裴郑氏摇了摇头,忽而有些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堂堂侯府嫡出的孙女,不仅不能随心所欲,还要处处受制于庶女,不是正道。
若是自己依旧不有所作为,那么自己的现在,会不会就是女儿的将来呢?
她已经没了父亲的宠爱,她这个娘不能再坐视不管。
“仪锦,”裴郑氏轻轻抚上她的脸庞。
她的女儿像极了她,唯独一双眼睛倒是更神似父亲,故而每每她总是有些迁怒。
虽能克制,却对她用心太少。
怪自己当初识人不清,更怪父母不能给自己做主。可到底是自己无能。
“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你可有什么心仪之人?”
裴仪锦随即脸红,“母亲,怎么好好的,说到这上头来了,我还没想嫁人。”
“况且我一辈子陪在母亲身边不好吗?”
“傻孩子,作为女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裴郑氏只当她说的是玩笑话。
殊不知这确是裴仪锦的真实想法。
作为女子,不能自己为自己争得荣耀,非要靠着夫家,这样的道理她不认。
若她是男儿,定然好好读书,为母亲脸上增光。
可不是像现在这般,只能困在内宅之中,与一些十分厌烦与恶心的人斗到底。
不过裴仪锦倒是想起了裴仪嫣。
经此一遭,她可没有从前那般恣意妄为,收敛了许多。
只是父亲……更加偏爱于她。
裴仪嫣的念头,她哪里看不清。
她能如愿嫁给太子表哥,裴仪锦只觉得自己比吞了一只苍蝇还要恶心难受。
“不行!”裴仪锦突然大反应地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裴郑氏也被吓了一跳,捂着心口,“你这孩子,作甚这般激动?”
裴仪锦赶紧认错,她也不好解释方才的举动。
“母亲勿怪,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既然身为女子,已成定局。
那么不论如何她也不能叫裴仪嫣得意!
“至于嫁人一事不急,母亲且容我再想想吧。”
“玺仪也是我的妹妹,我与你有同样的爱护之心,不过这里毕竟还是你更为相熟。”
“多谢相告,此事我会查个清楚。”
裴元毓不经意间流露一丝厉色。
虞珩倒觉得幕后之人,有苦头吃了。
说完此事,朋友间也久未团聚,倒也叙旧了好一会儿,二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且不说裴元毓要留他用晚膳,虞衡的姑姑已然先挽留了他用饭。
作为晚辈,他也不可推三阻四,索性就留下,当一回蹭饭之人。
这是其一。
其二,是奉了祖母之命,要确保玺玺无事后,带她回去见一面。
也是为着正好赶上上巳节。
虽浔阳不比京都,却要比这里热闹,其中鹭洲里踏青和由当地有名的鸿儒杜老举办的曲水流觞最为出名。
虞家的观念不论男女,一律不该拘在家中。
当初裴玺仪的母亲虽待字闺中,也是多有见识过世面。
不然也找不到这样一个好夫婿。
既然玺仪要去,自然也该一视同仁,顺便把侯府里的姑娘们都邀去舒舒心也好。
这样的好事,裴玺仪是在晚膳后得知,彼时她还正给老祖宗说着笑话,好替她老人家消食。
裴玺仪喜出望外,裴老夫人瞧她这高兴模样,哪里还有不放人的道理,
“去吧,自你出嫁后,还不曾有这样的机会出去游玩,该叫你自己乐乐,心情好了,身子自然也康健。”
很快各房的姑娘们都收到了这个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