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飙车
因为作者还有两周就要正式进入考试,分不出太多精力来更新,正文的推进便陷入了僵局。
为了保持连更,在期末考试正式结束之前,作者将会用长短不一的各种番外来维持更新,以及随机掉落正文,推进主线。
论为什么发的是番外:因为番外有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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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二十一世纪,陈桑卧底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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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对于匪徒都有一种固有印象,无外乎认为他们没上过几年学,纵使许多人会说多国语言却大字不识,能够制造土炸弹却不懂酝酿出火药的化学。
然而江柏会说:笨,时代变了。
就算是江署,也在国外想尽办法在泰国赚了个学历。虽然学位证书不知道丢在了哪里,但他表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学府中学到的东西。
伪造身份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江柏自己也手握不止一张虚假的身份证。在许多认证科技尚且不先进,不完备的二十一世纪初期,多张身份证几乎等于多个备用身份。
在成年后,江柏才后知后觉地察觉自己当初选择辍学的行为是多么愚蠢,好在还能进行补救,于是在泰国时,他就找了个时间把自己塞进了考场里。
两个月后,手握录取通知书的江柏坐上了前往报道的跑车。他有半天的时间可以报道,在晚上之前成功进校就正式踏出了通过歪门邪道提升学历的第一步。
江署为此表示高兴,对此他的行动是打开了后排的车门,放了一个人进来。
江柏转头一看,他认得这个人,是个没必要记住脸的人物推荐给江署的打手,叫耳东,人长得周正,打架也狠,不该看不该听不该说不该干的一样也不沾。
“小东,好好跟着阿纳干。”江署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江柏觉得很无趣。江署绝不可能相信一个从别人手里出来的下属,多半是要给他来磨磨的,磨顺了就是好用的刀子,磨不顺也算是江柏吃个教训。
“坐稳,我这个人挺喜欢飙车的。”江柏戴上一副墨镜,“咬紧牙关,舌头断了我不负责。”
“好的。”
耳东有些腹诽。
车辆启动的瞬间,突然的加速让座椅忽地贴紧脊背。
江柏是真的敢开。
一开始,耳东还扒着前排的座椅看看前边儿的路,但在江柏第三次贴着车边极速超车之后,还是受不住视觉冲击,乖乖将身子缩回后排攥紧了把手。
接连高速转弯将晕眩感逼上大脑,耳东觉得胸闷喘不上气。
车在下一个拐弯处稳稳地停了下来,江柏转过身来朝后看了看,瞧见耳东煞白的脸色,便解了车锁:“我去买点东西。”
耳东缓了缓,说:“我跟您一起去。”
江柏也没拒绝。
两分钟后,两人从服务站出来,耳东的怀中多了瓶常温的矿泉水。
莫名被名义上的上司发了个福利的耳东:“???”
突然,他的耳根被碰了碰,敏感的鼻瞬间嗅到了挥发开的柠檬精油与薄荷脑的香味。
耳东一转头,江柏若无其事地把包装捏成一团扔进垃圾桶,然后往手背上滴了风油精,擦着脖颈抹开。
“你看起来状态还不错。”做完这一切后,江柏拧上瓶盖儿,挑眉启唇,似乎是在嘲笑。
也不等耳东回答,江柏就继续道:“知道有些人对于极限运动就能够感到兴奋吗?
“江署就喜欢飙车,之前偶尔会去车道玩两把,他上头以后的车速比这个更快,开完一段路就能兴奋,我也试了,那感觉确实很爽。”
耳东一时接不上话茬,想了想自己的人设,也不是爱说话的类型,于是闭口不言。
江柏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做了简短的安排。
“休息二十分钟再走吧。”
二十分钟,很充裕的时间,无论是任何事。
耳东说了声“好”,随后打了招呼去厕所了。
江柏站在原地抽了根烟。
大概五分钟后,耳东回来了,他蹲在江柏右边,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
江柏算着时间,觉得二十分钟差不多到了,便朝车走去。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很刺眼。
江柏忽的一顿,没有立刻进车,而是调整了一下站姿和站立的角度。
耳东停下脚步,看着他。
江柏并不注意耳东,他迅速推测了一下,自己现在站着的地方是狙击死角,这附近人烟稀少,而平面上却有三侧同时呈包围之势。
“耳东,进车里去。”
想也不用想都知道,无外乎两种可能:要么是哪个对家或是仇人要来寻短,要么是条子追到了行踪。
江柏抽出一把枪支,在有些地方,子弹才是硬道理。
耳东听话地进了车子,江柏看准时机,把车钥匙从车窗里塞了进去。
包围圈在缩小,该庆幸他们的车不多,看来准备并不充分,或者说只是偶然遇见,否则以江柏的通缉令,掌握了他的行踪又要抓捕,怕是要用军车堵截。
那对准江柏的枪口下的手指即将扣动扳机,突然,江柏宛如高速弹跳的弹球一般冲了出去,堪称不要命的进攻方式直接打断了一人的手腕,劈手便夺下了枪支,随后是砰砰两发子弹冲出枪膛,穿透了左侧包围之人的颈侧,子弹带着拖拽开去的一片血痕糊住了视线。
汽车发出嗡鸣,耳东启动了车子朝这边奔来,江柏伸出手,在车子擦肩而去的瞬间,擦着瞬间猛烈的枪林弹雨跳进了车中。
耳东——或者说陈桑单手开车,另一手举起枪支,伸出车窗。
恐怕江柏并不会知道,这并不是一场以抓捕为目的的袭击,而是为了将耳东进一步推到中心的牺牲。
陈桑是最长的线,江署是最大的鱼,值得他们如此。
陈桑并没有因为对面是亲自叫过来的战友而手软。卧底就是这样,首先摧毁自己,每一步走在刀刃上,枪口对准的可能不仅仅是罪犯,还有他们应该保护的公民,甚至战友。
江柏拿起按键手机,打出了一个电话,随后他正准备对陈桑说些什么,却看到陈桑的侧颈已经被血液浸满。
他的肩膀在汩汩冒血,但他仅仅是脸色发白,一点儿惧色都瞧不见。
身后车辆穷追不舍,陈桑也不得不开得比刚才更急更快。
现如今他不能抽手,后果就是因为失血头昏脑涨。
江柏用手去摁住他的伤口,不幸的是身子还没靠稳,又被反方向的急转弯撞向另一侧的车门。
“!”江柏骂了一声,最后将陈桑拉扯过来,裹入了怀里,用自己身躯顶着车辆,伸出手去把握方向盘。
“油门,踩到底!”
陈桑脚下用力,跑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当方才一会已经让陈桑失血过多,虽然怀中人仍有脉搏,但也清晰地感受到属于活人的气息在迅速变弱。
但是即便如此,油门也一直死死踩到了底。
六小时后。
陈桑脖颈上贴着纱布,被江柏勒令一个月之内在小黑屋中反省。
原因:迟到了,学籍惨遭注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