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气
汤姆·里德尔精诚所至，终于打动了维奥莱特，这在学生之中很快就不是少数人才知道的秘密了。
人们很快就能够看到，在泰勒级长课间休息时，时间并不是总留给两个格兰芬多的朋友了。
对此，查勒斯咋咋呼呼地表示：维奥莱特不是一看就不喜欢里德尔吗，为啥现在态度变得这么好？
查勒斯并非没有见过汤姆·里德尔，维奥莱特也并不对他们多介绍，所以在他的印象中，这就是个惹了维奥莱特生气，却又总是对其纠缠不休的小孩，就像魔药课上会用到的鼻涕虫一样甩不掉。
最开始时，查勒斯只好奇斯莱特林里怎么有人会对维奥莱特这么自来熟。
当时维奥莱特是这样回答的：“一个麻烦的孩子，我会解决他的。”
赛普蒂莫斯一下子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查勒斯挠头，不明所以，但直觉维奥莱特不喜欢这个长相精致，脾气看上去非常好的小孩。
虽然维奥莱特从不直接表达对任何事情的喜恶，但从未在谁身上使用“解决”一词。
听上去好像非常严肃！可为什么现在又相处融洽了呢？
查勒斯有些在意，但赛普蒂莫斯却宽慰他，说维奥莱特做什么事情肯定自有打算。
“维奥莱特什么时候让人担心过？你还不如想想怎么通过owl考试，我可听说多瑞亚要求自己的另一半至少拥有四个o！”
查勒斯想要反驳，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是对的。
维奥莱特什么时候让人担心过？出了任何事，他都自己解决好了，或是做完决定以后，才会告诉别人。而旁人无从探查，也无法参与。
可是他并不想这样。
“可是，如果因为不需要担心而去漠视了其中的疑问，维奥莱特不就……”查勒斯还是开口了，但他说不清心中的感觉，努力思考了半晌，才接上下一句，“如果连我们都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不需要关心，那维奥莱特不就太可怜了吗？”
赛普蒂莫斯被他问得愣住了。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他处理大事的样子，你见过的最大的事情也只不过是两个学院的学生互相使用恶咒。
赛普蒂莫斯在心里这样想。
他始终记得一年级结束的那个暑假，维奥莱特一脸苍白地从公共汽车上扑下来，随后带给了他怎样的震撼。
但是……
“不过你说得对。”他最终说，“我们不能看着异常发生，而不关心他。”
不然算什么朋友。
于是两只小狮子达成了共识，决定就近找个时间，三人坐下来一起好好谈谈。
……三人的选修课程并不相同，查勒斯和和赛普蒂莫斯都选择了保护神奇动物、占卜以及麻瓜研究。三人只有一门课可以一起上。
凯特尔伯恩教授是一个注重实践的教授，她曾经带领学生近距离接触独角兽，蒲绒绒，嗅嗅一类温和无害的生物，教学方式几乎被每个学生所喜爱。
这当然包括两只小狮子，唯一让人有点介意的是，在学习独角兽的时候，哪怕是对于男性不算抗拒的幼年独角兽，也不愿意靠近维奥莱特。
维奥莱特没有摸过独角兽！这是这门课上最大的遗憾。
这节课学习一种叫做水宝宝的生物，这种生命只能够存在于水中，会因为水质的不同而呈现不同的形态，而同一个地方的细微不同也会影响水宝宝的生命状态。
观察水宝宝需要特殊的魔咒，凯特尔伯恩教授挥动魔杖，指着一瓶玻璃杯中的水说：“埃尔夫阿佩尔（elf appear）。”
玻璃杯就像是变成了某种投影仪，图像逐渐放大，呈现出水宝宝来。
它看上去就像是某种结晶，像是奇特的雪花。
“水宝宝可以无性繁殖，对改善水质非常有帮助！它们对于环境的变化非常非常敏感，甚至可以感知人的情绪，却又具有很强的耐受性，但是这并不代表它们会喜欢脏乱的环境！所以在饲养水宝宝的时候，最好要怀着爱……”
查勒斯心急，在凯特尔伯恩教授一讲解过有关养育水宝宝的注意事项后，就抛弃因为发现水宝宝的结晶不好看而手忙脚乱的赛普蒂莫斯，捧着自己那份玻璃杯打算凑到维奥莱特身边去。
但是有人比他更快，两个斯莱特林的女孩上课时就相互拉扯，这会儿更是嘻嘻哈哈互相打趣一会儿，就凑到自家级长面前去，伸出玻璃杯开始询问了。
这两个女孩是和维奥莱特一届的两个混血学生，平时自然而然抱团行动，又很低调，日子倒也还算平安悠闲。
“泰勒，我们刚刚使用了魔咒，这两杯水都是同一个地方取的，但是水宝宝呈现的状态差别也太大了！”
维奥莱特从不拒绝真心求教的人。
“教授刚刚说过，水宝宝对于环境的变化非常敏感，而任何外物都能构成环境，哪怕是言语，情绪……”
查勒斯看这情况也急不来了，就蹲在一边一起听。
“…你是说，这也许和我们对它做的事情，表达的语言有关吗？”
“……也许是的，我曾经读过一本书，有人曾通过细致的，几倍放大的镜片观察水，观察到的结晶和使用魔咒观察相差无几……不如说还超出一些，也许你们可以试试在杯子上贴纸条，说一些令人高兴的话，也许它会很高兴？”
女孩们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你，泰勒。”
维奥莱特微笑：“不客气。刚才这句话就很好，‘谢谢’就是一个很好的词汇。”
一个女孩还想说什么，但嗫嚅片刻，还是拉着同伴离开了。
查勒斯这才冒出头：“讲的真好！维奥莱特，我们也谈谈？”
维奥莱特问：“你想谈什么？应该不是课上的内容吧，这么急，不等下课再说吗？”
查勒斯挠头，这才发现明明自己早就打好腹稿，到了人面前却不知道怎么表达了。
赛普蒂莫斯终于解决了水宝宝的问题，刚靠过来就见查勒斯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叹了口气，说：“查尔这小子很担心你，最近你有点反常，维奥莱特。”
查勒斯就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终于知道怎么说话了一样，也叽叽喳喳起来：“是啊是啊！你不是不喜欢里德尔吗，最近老是和他呆在一块，和颜悦色的，我们那儿有些女孩子都指着你们笑，虽然但是，我都不理解她们在高兴些什么！还有马尔福那家伙对你的态度也怪怪的，按理说斯拉格霍恩教授亲近你，马尔福不会找你麻烦吗？”
维奥莱特囧囧地听了一会儿：“汤姆和我的问题很简单，只是他犯了错，我打算换一种策略对付他，至于马尔福，他不找我麻烦才是好事儿吧？以及，今年圣诞节他邀请我去马尔福庄园……”
“what？？！！”
“a？？？！！！”
凯特尔伯恩教授回头：“你们吓到水宝宝了！格兰芬多扣五分！”
维奥莱特用魔杖点了点玻璃杯中的水：“埃尔夫阿佩尔。”
水宝宝的结晶蔫巴巴的，看上去就像一朵枯萎的花。
“小声点，我猜教授这周布置的作业就是照顾水宝宝了，你们也不想自己的作业难度比别人高出一截吧？”
查勒斯和赛普蒂莫斯也蔫巴巴了。
“有事下课说吧，要一起尝试一下不同词汇对水宝宝的影响吗？”
小狮子：“要！”
下课后，凯特尔伯恩教授布置的作业果然是照顾水宝宝，事后他会根据水宝宝结晶的美丑来加分。
三人收拾东西的速度不约而同放慢了很多，在学生们已经陆续回城堡，就连教授也进禁林去了以后，三人才慢悠悠地走在草坪上。
“马尔福怎么突然请你去过圣诞节？你都还没来过我们家过节呢。”查勒斯委屈。
维奥莱特点头：“所以我不打算去。”
“那……”
“马尔福是通过斯拉格霍恩教授和我在明面上打好关系，而斯拉格霍恩教授今年早早表示过留校过节，那么他给我请帖的动机不就很耐人寻味了吗？”
小狮子松了口气，紧接着，查勒斯又问：“那你不去，会不会又有什么麻烦？”
“别担心，他不会和我撕破脸，不然……” 维奥莱特顿了顿，“我就让他尝试一下被扣分和劳动服务的感受。”
但两人并没有被逗到。
“你又在故意想让我们高兴了。”查勒斯嘟囔道，“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他没等维奥莱特回答，抬起袖子擦了擦脸，转身跑了。
赛普蒂莫斯左右看看，不知道应该去追，还是留在这里。
维奥莱特抿了抿嘴唇，深呼吸一口气，对他说：“你去找查勒斯吧，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
“问题就在这里，维奥莱特。你不让我们担心，但不代表我们不会担心你。”赛普蒂莫斯深深地看着他，“查勒斯在生气什么，你不明白吗？”
维奥莱特：“我明白，我让你们觉得自己的好意被辜负了。”
赛普蒂莫斯扶额：“不是这个原因。真是的……原本看查尔那样我就气我自己，但是现在我也有点生你的气了。”
维奥莱特：“……”
“查勒斯担心你，薇薇安牵挂你，其实我也不能说不担心你，就连辛普森学长写信回来问报社和大家的情况时，写到你了也是在担心你。
“可是你担心过你自己吗？维奥莱特，什么事情都迁就我们，我知道你今年已经不想打比赛了，但是查勒斯说想要和你一较高下，你就答应再留一年；马尔福一年级骂你，对你做的事情我们谁都没有忘记，但是如今你还能毫不在意地和他保持哪怕是只是明面上的友好关系；我们知道你不喜欢被报纸污蔑，但是你最多也只是烧了一张纸，那些被报纸误导的人给你造成了伤害，事后没人道歉，你也完全不在意。
“维奥莱特·泰勒，你真的有把自己当一回事吗？”
————小剧场————
维奥莱特：他们在生我气了。
查勒斯：我生维奥莱特的气，又气自己生维奥莱特的气！
赛普蒂默斯：我气我不担心维奥莱特，又气自己担心维奥莱特，又气维奥莱特不担心自己！
三人：我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