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圣诞节
圣诞节假，教授们心照不宣地一致没有布置假期作业，让学生们好好享受圣诞节。
有许多学生选择回家度过圣诞，维奥莱特也按照之前写的信件中的约定，在离校申请书上签下了名字。
申请书明确标明了，在圣诞节假结束之后必须准时搭乘霍格沃茨特快返校，并且十七岁以下的巫师不可以在校外使用魔法。
但是查勒斯选择留校，说要体会霍格沃茨的圣诞节晚宴。
“教授们已经开始准备礼堂布置了，上回我还看到费利维教授用了一种魔咒，可以把蜡烛变成会下雪的星星，到时候积雪会在圣诞树上堆积，还能自己开出礼物来！”
查勒斯兴致勃勃地和两个伙伴介绍，挥舞着魔杖，杖尖勾勒出月光一样的丝带，在半空中飘舞后消散，依稀可以看出是圣诞树的形状。
于是圣诞节前一天，维奥莱特用学校饲养的猫头鹰把所有送给魔法世界的人的礼物寄出去之后，和赛普蒂莫斯登上了回家的火车。
“你得告诉我你住在哪儿！”赛普蒂莫斯拆了一包比比多味多来分享，“这样暑假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去找你玩了，毕竟骑士公共汽车可不会限制年龄——呕！是血味的！”
维奥莱特也谨慎地尝试了一颗红色的多味豆，是草莓味。
在快要到达车站的时候，列车售货员经过他们的隔间，维奥莱特买了一些甘草魔棒和坩埚蛋糕，打算回到孤儿院以后分发出去。
他没有买比比多味豆，怕有孩子吃到一言难尽的口味，就此产生不愉快的回忆。
列车在站台前停下，站台上站着前来迎接的家长，维奥莱特和赛普蒂莫斯分别，独自穿过石墙，这才发现国王十字车站已经是大雪纷飞。
伦敦很少会下这么大的雪，这让维奥莱特一时有些新奇。
大雪中的伦敦的天空比平时更加灰蒙蒙，街道上扫干净了积雪，巴士和汽车依旧川流不息，霓虹灯闪闪发亮，店铺都打了烊，每个人都要在平安夜回家。
这是西方人的新年。
就像来时一样，维奥莱特挤在人流中走出火车站，乘坐双层巴士回到伍尔斯孤儿院。
孤儿院的铁栅门后的平地被清扫过，又铺了一层积雪，建筑物内透出暖黄的灯光。
科尔夫人站在门后，边上还站着一个小男孩，正是汤姆·里德尔，他们的肩头和头顶都有薄雪。
汤姆一眼就看到维奥莱特从街头走近，他发现维奥莱特身上穿着非常厚实的斗篷，脖子上的围巾银绿相间，打扮很奇怪，但是又并不违和。
“维奥莱特！”汤姆推开了铁栅门，小跑过去，身后留下一串脚印。
靠近之后，他发现了更多：维奥莱特长高了，没有离开前那么瘦了，似乎还有些说不清的改变。
这种改变让汤姆感觉很不舒服，尤其是在维奥莱特居然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顶时，怪异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去上学能让人改变这么多吗？
“平安夜快乐，汤姆。”维奥莱特放下手，捏了捏汤姆戴着手套的小手。
热乎乎的。
很快，维奥莱特就和汤姆回到科尔夫人面前。
“平安夜快乐，科尔夫人。”
女人又瘦了，显得面容更加瘦削刻薄，但在看到维奥莱特时，那张并不好看的面容也柔和了下来。
维奥莱特突然发现，科尔夫人没有戴手套，握着伞的手又红又肿，都是冻疮。
“平安回来就好，圣诞树已经装饰好了，比利他们说要把最上面的星星留给你来挂。”
“那太好了。”维奥莱特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伸手握住科尔夫人的手，果然触手冰凉，“大家都还好吗？”
“好得很，你不在也没人的天塌下来，只有你一门心思挂念那么多人。”汤姆开口讽刺道。
科尔夫人抽出手：“都很好，我们进去吧。”
伍尔斯孤儿院的圣诞晚宴和从前一模一样，每个人都会在修女的带领下祈祷，然后分发晚餐。
维奥莱特回到孤儿院，还来不及放行李就被大孩小孩团团，他们迫不及待想要问问这个唯一去读了书的同伴，学校是什么样子的，维奥莱特在信里说的森林到底有多大，城堡是什么样子的，甚至还有一个小孩问城堡里有没有沉睡的巨龙。
维奥莱特：……巨龙暂时没有，沉睡的蛇怪倒是有一个。
小艾米把一颗纸折的星星放到维奥莱特手里，这个纸星星折痕很少，边缘也没有任何毛边，可以看出来自从制作完毕后就被保存得很好。
维奥莱特接住了这份来自大家的好意，来到圣诞树前。
这株圣诞树很矮小，针叶有些泛黄，但是它依旧被精心打扮：树下堆着满满的礼物盒，比利的兔子卧在礼物堆里，树上挂着五颜六色的彩带和小挂坠，其中有不少是孩子们的手工品，比起外头的霓虹灯来都有些朴素，也肯定比不上霍格沃茨落满积雪，挂满礼物和彩色爆竹的圣诞树。
但是维奥莱特还是觉得，它很好看。
他把星星挂在了圣诞树的最顶端，又从行李里拿出火车上买的甘草魔棒和坩埚蛋糕。
“这是我从学校那边带回来的特产，每人都有。”
他就又被孩子们团团围住了。
第二天，维奥莱特在暖暖的被窝里早早醒来，天只是蒙蒙亮，他洗漱干净后打算下楼去扫雪。
他轻手轻脚地顺着螺旋楼梯来到一楼，在储藏室拿了一把扫帚。
清早的空气格外寒冷，昏黄的灯光照亮一小块区域，门口的台阶上放着一些包裹。英国的邮差可没有这么早。
维奥莱特走过去拿起来，才发现收件人全部写着自己的名字。
他很想现在就拆包裹，但是强大的意志力让他控制住自己先扫雪，再把包裹收拾整理一下，勉强全部抱起后，才踮着脚，像只蹑手蹑脚的猫一样，溜回三楼的房间。
不用想都知道，这些肯定是来自魔法界的朋友给他的礼物。只是维奥莱特没想到会这么多。
第一个包裹是查勒斯送的，里面是一整套魁地奇模型，只要打开开关，不同阵营的球员就会开始比赛，在模型范围内你追我赶，直到金色飞贼被抓住为止。随礼附赠一张明信片，查勒斯在祝词后面花了许多篇幅来夸赞维奥莱特在飞行课上的优秀表现，并且提议明年都加入学院球队，这样他们就能一决雌雄了。
第二个包裹是赛普蒂莫斯送的针织帽，白色的毛线手感柔软，戴在头上暖融融的。赛普蒂莫斯在信里说这是他妈妈织的，送给朋友。
第三个包裹来自邓布利多教授，是一本《诗翁比豆故事集》。维奥莱特很喜欢。
第四个包裹是波莫娜·斯普劳特的，这个温和的赫奇帕奇姑娘送给维奥莱特一包植物种子，搭配一份详细的培育说明书。维奥莱特把说明书翻来覆去地看，才知道这是一种紫罗兰。
还有一个包裹来自安德烈·辛普森，是一盒巧克力软糖。
这让维奥莱特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因为资金并不宽裕，他的礼物几乎都是在厨房开小灶的时候自己研究动手的。
他给所有教授和关系还可以的所有学生都送了一罐橙子果酱（邓布利多教授的那一份多加了两倍的糖），查勒斯和赛普蒂莫斯分别额外获得了《魁地奇溯源》和维奥莱特从孤儿院带过来的《哈姆雷特》。
也许他应该准备得更加充分一些。
门外传来了些许动静，有别的孩子陆续醒来了。
维奥莱特收拾好心情，轻轻拍了拍脸颊，把礼物全部收拾好。
随后，他推开房间的门，正式和大家一起迎接在西方的又一个新年第一天。
“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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